由于这次出行人数较多,且地点不明,青曜并没有开启传送门,而是带着一群人去了海边,乘白舟出行。
出于各种考虑,原本这次的深海之行青曜并不打算带阮曈一起。是阮曈拉下脸,软磨硬泡一个星期,终于磨得青曜不耐烦,答应她同行。
这也是一行人拖到6月底才出门的原因之一。
6人(?)分别乘坐两艘白舟,阮曈和沙虎父女在前,由沙虎指引方向,青曜带着螭吻和猴子在后,有青曜的法术加持,两艘白色小舟在海面上行驶飞速,不到日落就抵达了虎鲨家族领地的海域。
老鲨鱼恭敬的请青曜先去自家的珊瑚群中休息,可螭吻心情焦急,非要先去极渊可能出现的海域查看,青曜顾忌着他的心情,就让沙虎带路。沙虎只好叫来家族中看守过地震海域的青年鲨鱼,一边带路,一边向两位上神汇报海域这几年的情况。
一头壮硕的虎鲨在前引路,青曜变化成了一条巨大耀眼的金色锦鲤跟随其后,沙虎不敢越过他,可他鲨鱼的体型相对又太过巨大,只好一路笨拙的控制着游速。
螭吻现出龙头鱼身,硕大的一头,带着猴子跟在沙虎身后。
只有阮曈的情况比较麻烦。入海前,青曜给她和猴子隅一分别罩了一个气泡,将他们包裹起来,以便他们在海中正常呼吸行动,只要不使用法术攻击或被攻击,气泡就不会被打破,但气泡也限制了行动的速度,阮曈以人类的身体,根本无法跟上队伍。
“你和小鲨鱼先回去,我们去去就回。”青曜觉得带上她是个麻烦,吩咐了一句转身就游走了。
阮曈包裹着气泡,静静漂浮在深蓝的海水中,听到青曜的话,她并没有反驳,只是等青曜、螭吻都游走后,她拜托已变回鱼身的沙莎载着自己不远不近缀在螭吻身后。
青曜见她跟上,也没阻止。
来的这一路上,阮曈很安静,话不多,但她这一段时间像尾巴一样黏在青曜身后,引起了青曜的注意。青曜发现,自他从时空缝隙回来后,阮曈看他的眼神就有几分奇怪,带着一丝让人恶心的怜悯。可是眼下极渊的情报更重要,并不是追究阮曈奇怪行为的时候,但青曜已经决定,解决了螭吻的事情,就要好好和阮曈“聊”一“聊”。
游行了将近半个小时后,队伍前方的青曜就看见了一片不一样的海域。
海水漆黑,如墨汁染成的颜色,像一块画布一样竖在前方。两三头虎鲨徘徊在“画布”前,除此之外,四周再无任何深海生物。
“上神大人,就是这里了。”沙虎在旁说道,“这里原本是我们家族的‘牧场’,放养一些海鱼,可是十几年前那场地震后,这里就的海底就冒出一块新的岩层。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只当是地震后旧岩层断裂造成的。可随后几年,大大小小的地震不断,那块岩层竟然也在生长,而且不知何时这里的海水都变成了这样漆黑的一片,原本生活在这附近的海鱼都不肯再靠近,我没办法,只好废弃了这块牧场,派孩子们将这里看守住。”
说着他将看守在”画布“前的三头虎鲨都叫了过来,方便青曜问话。
“怎么样小叔叔,会是这里吗?”螭吻在旁轻声问。
青曜一边听着沙虎的讲述,一边凝神打量面前漆黑的海水,与时空缝隙纯粹的黑暗不同,眼前的海水中仍旧会有微弱的光线穿透,仿佛能让人透过黑色的“画布”窥见背后的风景。青曜心中也无法做出判断,关于极渊内的具体情况,他也只是听祝融氏抱怨过,并未亲眼见过。
极渊千年出现一次,每次出现得都毫无征兆,有时候甚至直到它再次消失,都不会被发现。
青曜摆动鱼尾,向着黑色的海水靠近,想要看清模糊光影后的真实。
这时,落后的阮曈和沙莎才终于游过来。
海中视线不清晰,阮曈只看到前方是一片巨大恐怖的黑色,而青曜金色的鱼身在黑色背景中极为醒目,像是要被吞噬掉一样。不知为何,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哪怕知道老板大人法力通天,她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
她心中焦急,口中忍不住喊出:“老板!”
可却只吐出一串泡泡。
沙莎已经游到沙虎身边,正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黑色海水,没有注意到阮曈竟离开自己,独自向青曜游去。
就在这时,海底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水流汹涌湍急,就连青曜突然间也有些晕头转向。
“是海底地震爆发了!”
他听到沙虎大声喊,正准备退后一些,避开汹涌的激流,可转身他却震惊的看到,阮曈被一股湍急水流裹挟,从他眼前一闪而过,而后没入那一片漆黑的海水中。
青曜想也不想,摆动鱼尾,身体骤然变长变大,在几股水流的撞击下,也游进了动荡核心的海域。
动荡的海水中,阮曈根本无法控制身体,虽然气泡还没有破碎,却也坚持不了多久。她感觉到水温在逐渐升高,水流动荡间,她恍惚看见海底岩层断裂,岩浆爆发出来的灼热火光。又是一股水流撞来,阮曈的视线沉底模糊,晕了过去。
对于螭吻和沙虎等人(鱼)来说,震动只有片刻功夫,当他们在水流中控制住身体后,才发现青曜和阮曈的身影都不见了。
“我小叔叔呢?”
“小曈呢?”
螭吻和沙莎同时惊道。
“我刚刚看到金色的鱼身游进了那里!”看守黑色海域的一名胖头虎鲨指着那片变得更加漆黑的海水说。
“那小曈呢?和我一起来的人类呢?”沙莎追问。
胖头虎鲨摇摇头,表示没有看见。
沙莎心中惶急起来。
“我们先进去找到小叔叔,说不定他们在一起呢。”螭吻摆动鱼尾,向着黑色海水游去。
可这时,他们头顶上方的海水又是一片波动。
“怎么回事?还有完没完?”螭吻心情不好,抬头向上。
不同于刚才海底地震来自于内部的波动,这一次海水是受到来自海面外的重击。
整片海水好似被大力劈开一样,要不是螭吻见机快,保护着猴子和几头鲨鱼躲开,说不定大家就都变成鱼饼了。
无奈之下,螭吻只好带着猴子和鲨鱼们,游出海面。
海面之上,早已不是他们来时的晴空万里。雷鸣电闪间,阴云压顶,见到这样一副场面,螭吻一愣,还不等他找到劈海的罪魁祸首,就听身后响起一个他有生之年极不愿想听到的声音。
“哟,这不是青曜家的小螭吻吗?来这里干什么?抓鱼?”轻柔的女性声音娇滴婉转,每一个字都像是绽开在舌尖的柔媚花朵。
可螭吻却感觉到坏掉的牙齿部位更加肿痛了,他从海中跃出,重新化为人形,面对海天中间的那两道蛇尾人身的巨大身影躬身行礼。
“见过羲皇,见过……娲皇。”
窝是顶着锅盖的作者菌,不知道过了这么久,还有多少小伙伴记得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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