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看好戏之前,我已经饿了。那种饿!我越来越确定,我的饿,不是面具十字伤造成的,而是肚子里的花种子造成的。它跟我长到一起了。它在吸收特别的营养。其实这种饿不是我的感觉,是它传给我的。
可是这几天一直在忙,加上上次确实被饱饱地喂了一整晚,吃得胀了,撑了这么三天。现在,这大白天的,我撑不住了。
我抓抓江黎辰的手,在他垂下的手心里写着字。“饿”
他脸上没有一点变化,甩开我的手。我的心里更急了。他不会忘记了这件事吧?还是说,他这几天当伙头兵也实在太累了。不想做呢?那我怎么办?我越想心里越急。
他转身就走向了厨房。几秒钟之后,我也跟着过去了。这个时候,估计也没人会来厨房了吧。我进了厨房就从他身后抱住了他。“江黎辰,我饿。”
他回身就吻住了我,唇舌交融,不一会,我就感觉到了嘴里带着的血腥的味道,还有越来越浓郁的花香。那些血,从这个吻,喂进我的口中。在尝到他的甜美之后,我开始用力吸吮着。这是血,真真实实的血,真tm好吃。我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踮着脚尖,吸着。就算厨房门外还能听到一些人的脚步声,我也没有一点要放开他的意思。那种急切的想要吃的感觉,让我脸皮厚得比城墙了。
只是我还没过瘾呢,他已经用力推开了我。我急着想要再吻上去,他却捏住了我的脸颊,让我嘴都变形了根本就合不上。
“银湘婷!冷静点!这只是点心。今天还在三朝里,做那种事容易冲撞,而且也是对死者的不尊重。等他们走了,我把你喂饱的。”
他的唇上带着血,很美,我却还是想要吻上去。他又用了些力气控制住我:“银湘婷!不能!会上瘾的!”
我明白了,带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这只是让我不被饿得疯狂起来的点心而已。
下午四点多,该忙的都忙完了。大家也能坐下来喘口气了。
那个重孝的孝子贤孙,也终于换了衣服,看到了平时的样子。他年纪上应该比江毅东大一些。刚来的时候是穿着军装的,应该是现役的军人吧。他不说话,就是直接坐在门口另一边的门墩上,抽着烟,时不时的看看江黎辰。而江黎辰的唇特别的红,身上的花香味也很浓。
好戏开场了。有人提出要清算爷爷的所有遗产遗物。江毅东妈妈就一句话:“在这?什么也没有!就这房子,你们要喜欢就分分吧。谁要砖头谁要瓦的。”
有人说,爷爷之前的太爷爷,那是真的军阀,姨太太都好几个的。就算打仗了几年,文革了几年,总还有点东西剩下吧。别他们一家独吞了,毕竟那些东西认真算来那是太爷爷的,大家都有份。
原来留下来的,果然都是直系!是太爷爷的直系。这些人不是很有钱吗?我心里呵呵了。原来一个个也有这种嘴脸的时候啊。
江毅东干脆出来坐在主屋的台阶上,也不愿看到家里人这样的面孔了。
反正不关我的是,我就当八卦电视剧看了。有钱人的生活,咱不懂。晚上八点多,终于是不欢而散,该走的都走了。但是江毅东爸妈,和爷爷的亲生大儿子还有他的儿子,五个人留到了最后。
江黎辰就着剩菜热了热,让我们边吃边说。
那个大伯笑眯眯地说,感谢江黎辰这几天辛苦了。还郑重的介绍了他的儿子江毅海给我们认识。江毅海没那么多问题,一直不说话,但是那眼睛是很严厉的盯着我们两。
终于,大伯说出了重点。他把一封信放在了江黎辰面前:“这个是前几天,我们听说我爸快不行的时候,就开始整理他的东西了。也是怕,老人家突然走了,有些东西被整理出来。那天整理的时候,看到了这个,跟你也有点关系。”
江黎辰伸手接过,我也看了过去,那是一封很古老的信,保护得挺好的,至少字迹还是很清晰的。
他打开里面的信纸,看了一会,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抬头问道:“那现在你想怎么样?”
大伯也是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小叔,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早就不是那意思了。你看,你的信里提到的,那东西,既然很危险,对国家影响很大,那现在是不是能上交国家了。你的身份,不方便出面的话,让我来。我们家里一切支持你。”
江黎辰把那封信丢到了桌面上:“这信不是我写的。不管你是想拿着东西私吞了,还是上交国家,我都没办法拿出来给你。”
“小叔,那时候,我也还没出生。我也是听我爹说,是接到你的信,你让太爷爷把家里先迁回老家,避开日本人困城。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家在那年就全死在城里了。刚才你看到的那一屋子人,都不可能出现。小叔,时代不一样了。现在我们国家很强大,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人民生活安定和平,那既然回来了,那东西要是要私藏着,就真不合适。我是军人,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一切为了国家。你把东西藏着,还是危险的东西,这万一怎么样的,你不是从英雄,变成罪人了吗?”
江黎辰一声冷笑:“我可没葬在英雄纪念碑里。这封信确实不是我写的。当时的任务目标有很多人在争夺,中国人,美国人,日本人,甚至一切传教士,是谁模仿了我的笔迹,这个就不知道了。为了让你们信任,还救了你们家一命,还是要感谢他的。你是军人,我也是!我知道我们应该做什么。这种泄漏重要机密的东西,你从军人的角度来看,你觉得可能吗?还真是时代不同了。我们那时候的军人,都是死了全家都要完成任务的。这种东西,也只能说是我爹太不谨慎了,才会相信是真的。”
大伯脸上很不好看。他看了一眼毅东妈妈,显然他们两是商量过了。毅东妈妈说:“小叔,照你这么说,你就不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了。那我们家也不欠着你什么。虽然说都是亲戚,但是亲兄弟明算账。听说,这老房子是当初太爷爷那会建的,你也是太爷爷的儿子,你也有份。但是市里碧水园那房子,可是我买的。你看……”
“明天我就去搬出来,钥匙我会交给江毅东。”江黎辰说得很爽快。我在一旁听着已经震惊得不要不要的了。碧水园的小别墅啊,他就没有一句争取的话?我的妈啊!江黎辰,你是多大方啊多大方!
他们走了,气呼呼的走的。江毅东在离开之前,对我快速说了一句:“先睡吧,有什么也等睡三天在说。”
这几天,谁都累。一群人走了,我也赶紧洗澡,就躺在床上,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睡得死沉死沉的。
等着手机响起来,接听了电话,才知道,元旦假期已经过去了,要上班了。而我又迟到了。老校长才打电话来问一声。“银老师,你们家的事结束了吧。今天要是太累就不用过来了,我让人安排你们班。你就在家里休息一天吧。”
我差点没敢动得哭出来。在别的地方,丧假三天就是三天,哪有专门请假在家休息的。
挂了电话,看着手机里的几个信息,小颜的,我姐的,都一一回复了过去。我姐就是说,江家白事这,我怎么不早点跟她说,她也好和我姐夫一起过来上柱香。其实她是想过来拉关系的吧。
躺在床上好一会,才注意到江黎辰还坐在书桌前。房间的窗子全关着,房间里全黑,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光,他就坐在桌子对着一张纸发呆着。
我走了过去,抱住他,他应该是一整晚不睡吧。虽然他是鬼+老尸+花妖,晚上睡觉不是他的习惯,但是看着他这样,我就难受。
“江黎辰。”我叫着,看着书桌上的那张纸。A4的大白纸,上面是竖着着的很多字。草书,钢笔字,称呼是爹,落款是辰。
江黎辰吧。他给自己早就死了的爹写信?不过我看了一下,连猜带蒙,大概了解了意思,就是说敌方有困城的可能,让他先带着家人回老家。他手里有一件很危险,甚至能影响到国家的东西,不能照顾他了。要是这次危机结束,他还活着,一定会回老家去找他们,一家团圆的。
这应该是昨天大伯拿出来的那封信吧。怎么江黎辰又再写了一遍?
“你想你爸了?”
“你觉得,一个受过军校训练,受过专业特工训练的特务,会犯这样的错误?我爹是土匪变军阀,实际上没什么文化,只是看得懂字罢了。所以他才会急着把我送去读军校。看到这样的信,他肯定会相信是我写的。字迹都是我的!”
字迹这个,我昨天真没注意。原来他重新写一遍就是想看看字迹对比的情况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