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丘在负一层掀起的风浪, 何宴这边还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因为【皮卡丘】这张卡牌，上了中央星某位老资历卡牌师的名册。
自从发布《宣传片》后, 他和陈慈慈两人有时间就去查看邮箱和私信, 可无聊的人太多, 发过来的大部分都是不实的消息, 有些甚至一看就是瞎编乱造。
——什么百年前某地动乱村庄被屠了，这怎么可能, 灵只能影响磁场, 屠杀之类, 根本不是灵能做到的！
再说, 村庄都没了, 必然是大事件，何宴去星网上查, 都毫无记录，说明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真能编啊！”陈慈慈感叹：“他们不去写小说真是浪费了。”
何宴没吭声，挑出一叠打印出的文件，外加一张古星地图，此时地图上已被五颜六色的笔，标注出大大小小的圆圈。
他指了指大红色区域：“这几个地方, 都是信件里内容可信度比较高的，可以过去一探, 颜色再浅, 就是第二栏，更浅直到黄色, 就是最后一栏。”
陈慈慈听得连连点头, “嗯嗯。”
何宴没管他, 兀自又想了下，从几个红圈中，陆续画了三四个叹号，平静地说：“红色加叹号的区域，我自己去。”
那几个地方，出过伤亡，不一定是灵做的，也可能是磁场紊乱，有人遇到了意外。
对普通人来说，他觉得或许有危险。
至于陈慈慈可能会帮他的，搬个桌椅，上个香炉什么的，也没必要。
他想要克制自己能力的时候，才需要灵舞，或是香炉、燃香辅助。
何守道教他通灵，为的不是别的，而是让他逐渐贴合人类通灵师的模样，实际上，他有记忆以来，三四岁的时候，似乎能力比现在大。
记不清了！
太久远了！
但依稀有点技记忆，那个时候，他是比现在强大的，并且他遇到的灵，见到他时没有现在这些灵这么平和，而是带有一丝惧怕和惊恐。
是不是如此，何宴也有些模糊。
也可能是前世他遇到的灵，仅存在几年几十年，没有星际这些活的久远，见多识广，便不会怕他。
这些他无法解释，想不通。
但十岁之后，突然有一天，他发了高烧不退，事后天生的能力就明显弱化了，好像身上失去了什么，又好像体内被什么封印住了，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但时间久了，也习惯了，何况即使如此，他也比师兄弟们、那些普通通灵师强大，依然属于天生通灵的范畴。
所以他一个人去收灵，完全可行，他前世也都是独来独往，在这边，带上陈慈慈，虽然很多时候方便太多，但他或许保证不了对方的安全。
灵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对普通人，却还是有克制效果的，比如上次陈慈慈昏迷在路边，不是遇到好心人将他喊醒，危险因素还是蛮多的。
那边，陈慈慈还在认真看地图，刚“嗯嗯”了两声，察觉不对，猛地抬头脸色一变，“不行！”
何宴没料到他反应那么大，怔了下，“怎么了？”
“你忘了云雾区的时候，你是怎么被地缝吞进去的吗？再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之前是你实力恰好足够，或运气足够好，能成功逃脱，可往后遇到更厉害的呢？身边没有人，谁去救你？”陈慈慈这人头脑简单，见人会来事，但真遇上事大都怂的很，头一次思维这么敏捷。
“你不也说那是幻觉吗？”何宴也有点意外。
陈慈慈沉默了下，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可那真是幻觉吗？”
“不是，所以你去，会有一定危险。”何宴不喜欢骗人，据实以告。
“我知道，”陈慈慈叹口气，“我知道你收的灵，和别人的不一样，不，可能灵是一样的，但唯独你，和别人不一样，这些区别，我想不通也不想去研究，这是你的特殊，你的秘密。你老实告诉我，如果在云雾区，你没能出来的话，我报警有没有用？”
这是他最想知道的一点，其实最近几天陈慈慈也一直在想，四十年前的物品，警局都没能找出来，还是燕子带出来的，还有后来陆续有一些进入古城后，昏迷在路边的路人。
有这些奇异之处，警局都没进古城，或者说进去了，从无收获？
亲身经历和案卷佐证让他不得不这样想，燕子本身就是特殊的，警局的人，或许还不如燕子！
那这样……他去跟着燕子，或许也真的无意义了。
因为他去了，即使遇到危险，他能力肯定没有燕子强，甚至唯一能想到的报警，都不一定有用。
“不确定，看那位女警官的表现，大概率警局是救不了的，但……不排除他们有特殊手段。”灵都能被收入卡中成为游戏了！
何宴虽没见到与自己前世一样的通灵师同行，但他认为这个星际时代，必定是有应对灵的手段，“不过，秘密很多，不一定被允许普通人面前暴露。”
陈慈慈点点头，明白了，“所以就算有特殊手段，你认为他们也不会轻易拿出来。”
“应该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少数人，意味着高层，权衡利弊之下，如果认为价值不足以驱动那些手段，或许就不会用。
这就是生活水平低下的底层人总想往上爬的原因，只有地位高了，有价值了，你的存在对别人有用了，那别人才会觉得缺你不可，在你面临险境时拉你一把。
“那就彻底没办法了吗？”陈慈慈无奈，“你的那些……传承？我是说教你的人，有其他徒弟吗，真到那种时候，我去联系一下，都说不定能帮上你。”
师父？何守道徒弟倒是多……可惜个个敌视他，恨不得他早点去死。
那些人，觉得他根本不是人类，怎么会来救他，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何况这是在星际，那些师兄弟都留在了前世，怕是此生不会遇到了。
不过……说起和他相似的人。
“江雾？”何宴迟疑地点出这个名字。
陈慈慈一懵，江雾，他认识啊！
封字战队的队长，星网上知名人物，燕子的粉丝数量是人家的零头……尤其是不久前，对方刚给了燕子两百万买断五天卡牌，出手大方到让陈慈慈顿觉此人活该爆红，他天生就该这么红，还长命百岁！
他迟疑说：“江雾怎么了？”
不明白，说着危险呢，怎么又和江雾扯上关系了？
何宴想起对方的灵，那个刺目的符号，连他都觉得看一眼双目要被灼伤了，其他的灵……那得是什么感觉？
隐约中，何宴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江雾的灵看上去那么强大，他却不是卡牌师而只是卡牌玩家了。
因为灵遇到他……不是死了就是跑了吧。
连他这种，几乎免疫百分之九十九意识伤害的人，都不敢直视对方，这说明对方可不就是天生克灵，堪称灵界的大杀器？
“真陷进去了，他或许可以帮我……”何宴蓦地想通了这个问题，恍惚道。
“那不是玩家吗，他也可以吗？”陈慈慈不明所以，但何宴说了，就一定有依据。
他很快欣喜起来，一拍大腿，“下次我们带江雾去不就得了，以后搞到好卡，大不了优先他使用，反正他不差钱，买的起，何况有他在旁边压阵，也能安心很多！”
何宴无语：“……再说吧。”
你是安心了！
可他要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