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娆蛛身上腾起粉色毒雾，却是虚晃一招，转身就想逃。
琴弦无限拉长，靡音无所顾忌地踏入毒粉中，指尖微动，像拖死狗一样将娆蛛拽了回来。
娆蛛心生绝望，靡音的百毒不侵，彻底粉碎她最后一点侥幸：“不，你别过来……”
靡音蹲在娆蛛身边，抓住她的发髻，迫使她抬头：“我还活着，你们不高兴吗？”
娆蛛齿关打颤，她眉目怨毒地盯着靡音。
她豁出去了：“今时不同往日，你没死又如何？两年过去，媚卿已经彻底取代你，再过些时日，她就是摄政王正妃，而你琴徵羽，永远都是个死人。”
靡音扬手就是一耳光，扇得娆蛛口吐鲜血：“放心，我在地狱黄泉给你们所有人都留了位置，一个一个慢慢来。”
这模样的靡音，一身戾气杀意，比之从前更盛，她那手琴技，更为神鬼莫测，也更让人——心生恐惧。
娆蛛知道今天逃不掉了，她没有半分胜算，两年前能苟活，那全仗媚卿之故。
“靡音，我让你杀了她！”水汮长鞭挥来，对靡音的置若罔闻，他十分不满。
靡音拦下水汮长鞭，这会有娆蛛的血，两人均已脱困。
“靡音，你敢不听？”水汮心头邪火，腾腾的全迁怒到靡音头上。
靡音提起娆蛛，朝銮轿方向轻声道：“尊上，我去去就来。”
说完这话，她折身往密林深处去，眨眼就消失在暮色中。
“轰”水汮一鞭子甩在树干上，碗口粗的树身赫然断裂。
金聿面无表情：“清场。”
尊上见不得脏污。
丑姑看了看手背，大片紫黑，显然毒很烈，她挪到一边蹲树下，为靡音没有过问半句而有些委屈。
*****
靡音找了个清溪开阔之地，将娆蛛丢到地上，盘腿坐在溪水边，随意扯了片树叶，放唇边吹奏起来。
娆蛛不敢逃，她闭目喘息，好一会才嘲讽道：“落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靡音不答，她认认真真吹完一曲儿：“你应该说饶命……”
“虽然没用。”她眼神浅淡。
话罢，腕间琴弦嗖地洞穿娆蛛四肢，并划开她脖颈血管，艳红鲜血喷洒出来，染了清溪一地。
娆蛛眼前阵阵发黑，浓烈的血腥味，很快引来林中饥饿的野兽。
油绿冒光的野兽竖瞳，在林中隐隐约约，天快亮了，将明未明之时才是最黑暗的。
娆蛛自来喜欢在闺房之趣中，同野兽玩耍到一起，无论是米且大的蟒蛇，亦或公狗恶狼。
不仅如此，她还更喜欢有人在旁观看，但此刻她无比恐惧。
或脸盘粗细的巨蟒，或流着唾液的恶狼，又或碗口大小的食人毒蜘，再不然就是密密麻麻的杀人蜂。
“不要，不要，救我！”娆蛛大惊失色，朝靡音求救。
靡音坐在青石上无动于衷，她抠破指尖，在脚边洒下几滴毒血，便撑着下颌，饶有兴致地看起来。
娆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双腿被巨蟒缠着，一点一点吞食。
她不是第一次被蟒蛇缠绕，但这一次，她才知畏惧。
还有手臂被恶狼啃咬，每一口都撕下一片血肉，很快就露出森森血骨。
但还死不了，每每野兽啃到致命部位，靡音就弹出琴弦打下去，就是她脖子上的伤口，这会也止住血了。
“啊……”娆蛛惨叫连连，痛不欲生，“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为畜，千人马奇万人压，永世不得超生！”
靡音冷笑，眼见娆蛛整个人都被啃食的差不多，才动手驱散虫兽，留她一口气。
拎起只剩下躯干的娆蛛，靡音道：“放心，我若在地狱，怎可让你们好活？”
娆蛛状若癫狂：“哈哈，琴徵羽你杀了我又能怎样？你现在就是丧家之犬，人不人鬼不鬼，拿什么跟准摄政王妃媚卿斗，跟琴家琴鼓瑟斗？”
“凭婆娑门尊上吗？简直就是笑话，迟早他也会舍弃你！”
“就像两年前，你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诛了你的心不够，转眼他还将你送给太监，榨干你的骨血，再铸成人形灯柱，日夜为他照明，看他和媚卿逍遥快活。”
“最后，受尽世人唾骂，遗臭万年的是你琴徵羽！”
“而他们，楚西祠和媚卿，高高在上地俯视你，看你在绝望里挣扎，受着众人称颂赞美，踩着你的血，踏着你的尸骨，成为光鲜亮丽的人上人！”
“还有琴鼓瑟，她早就成了大夏圣师，对你取而代之，琴家再没有你的位置。”
“所以，琴徵羽你真可怜，比我这个女表子还不如！”
靡音垂眸，唇角稍稍翘起：“无碍，一个一个的来，我杀不了他们，现在也能毒死他们！”
她是药人，全身上下都是阴鬼藤的剧毒。
她在娆蛛死去活来的惨叫中道：“当年你说，我的喉咙毁了多可惜，如今你要是死了，你这身皮烂了也很可惜。”
说着她蹲身，捏着娆蛛两截指骨：“媚卿用我母亲和朝飞的喉骨做了喉铃，你说，我用你的皮和指骨做个拨浪鼓，他日摇给你的主子听如何？”
靡音说的轻言细语，下手却毫不留情。
“啊啊啊！”娆蛛哀嚎惨叫，痛彻心扉，纤细指头啪嗒断裂。
“媚卿曾说，人骨做的珠子，声音是最动听的。”她捡起断指，一划拉就剥离开皮肉，取出里头的指骨。
月华消散，黑暗骤分，天地间出现第一缕的光亮。
娆蛛看着自个的指骨被打磨，她绝望崩溃，用最恶毒的话咒骂：“琴徵羽，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靡音不为所动，她取柔韧枝丫卷成圈，形成鼓面，又用娆蛛发丝串好骨珠。
随后，目光森森地看着她：“你可知，媚卿是最擅制人皮鼓的。”
她点着娆蛛胸口皮肉：“她最喜欢这个位置的皮，因为最嫩最有弹性。”
金簪刺进去，一点一点拨开肉，揭下皮：“痛不痛？我当年也这么痛过的。”
铜水浇铸，铁棍穿身，她的皮尽融，她的骨尽断，那种痛苦比之刀山火海的炼狱还胜。
【作者题外话】：今天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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