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进的…”
“我没看,你们看没?”
“我也没看…”
“好像没人看。”
文东来自己也没看,但进球之后,他的眼泪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内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感在胸腔回荡。
一往无前,射冲府门。
他感觉有一种念头在自己身上苏醒了,念及家乡,突然感叹一句:“原来,射艺的精神一直在儒世流传,只是我们忘了而已。”
“说个秘密…”
君轻突然在他耳边呢喃起来:“你家乡好像有一种与之类似的竞技,只是你们好像完全忘了儒射艺的精神…啧啧,你们踢得真不行…”
她就差伸出小拇指表达鄙视之情了。
“你如何知道我家乡的事?”文东来一愣。
君轻随着与他的熟悉,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软和了,每次在耳边说悄悄话就像在吹气一样,引得文东来耳朵、脖子、背脊上爬满鸡皮疙瘩。
“我每天都与一些气聊些你们那个域外儒世的事情,啧啧,五千年的儒世,也很有意思嘛,只是儒艺传承却是几乎断根,就连儒艺中的精神也所剩无几,哈哈。”
“与气聊天,疯子!”
文东来立刻给她下了个定论,这已经是君轻第二次在他面前提与气聊天的事情了。
他目光扫视那个不断进行左右移动的兽口府门。
刚才射冲府门的情形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我确实射偏了…但为什么能进…难道…御心枢,你刚才说我获得了什么能力?”
前半句是自言自语,后半句则是询问御心枢。
耳边甜糯糯的声音永远来的及时,似乎永远不需要思考。
“若披甲上阵,就可以获得究极能力-----意转万物,此时你没有披甲,只能获得该能力的三成。”
“意转万物…三成…主宰天命果然逆天…”
他瞳孔微微一缩,心里明白了。
自己的意念是想要射进府门,碰巧灵验了,本无法射冲府门的命运被这种能力逆转,所以反而鬼使神差地进了。
他心脏砰砰乱跳,若是完全掌握意转万物的十成能力,意念想什么就有什么,和凭空获得一本死亡笔记又有什么区别。
文东来哈哈大笑:“既然是这样,那接下来就轮到我来发挥了。”
下一场,轮到文东来开脚。
裁判的手刚刚挥下,文东来就如皮股冒烟的兔子一样,飞起一脚将病鬼踢的飞鸡儿远。
其他人眼巴巴地看着病鬼如长了翅膀的皮球一样从头顶飞过。
还未来得及反应,文东来又如一阵烟似的从身边飘过…
对,就是飘过…
文东来的跑步动作轻松写意,根本不像是在跑,倒像是在飘一样。
这回轮到他们迷茫了,难道儒搬用天力还有提升人体速度的办法,可文东来明明是无儒之徒啊。
文东来如入无人之境,踹起病鬼绕过五行之险,逼近对方门线。
弓腰、提脚。
人如弓,脚似箭。
无双射艺。
文东来死死盯住那不停移动的兽口府门,在心里预估它下一步的移动方位,估了个大概之后,全身肌肉拱起,所有力量倾泻而下。
咻…
一道刺破空气的劲风在狼原上穿啸而上,直上天穹。
这一次,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有些人因为闭气将脸憋得通红。
“还是有些偏…”
不知是谁小声说了这么一句,可话音未落,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将脑袋缩了回去,深怕别人知道是自己说的。
病鬼确实有些射偏了,刚巧撞在府门的门楣上。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无法进门的时候,病鬼没有被门楣弹开,而是诡异地直直滑了下去,沿着门楣边线滑进了府门里。
它就那样滑进了…
…吼…
凶猛的兽口咆哮提醒所有人苦儒野狼队再得一分。
陌龙胜兀自被眼前一幕惊得不知该喜还是该疑。
他长吸一口气,激动万分地叫道:“九比五,苦儒野狼队再次追平一分。”
“真是个奇迹,不,是两次奇迹。”
一旁的陌颜玉愣了愣,笑盈盈地看着场上飞奔比耶的文东来。
赵无斜又是惊喜又是苦闷地看着文东来。
她是从小开始苦练射艺,抬脚何止万次,也只能堪堪保证五成的射门成功率。
文东来只学了半个月,又是第一次走上狼原,两次射门,两次都如火中取栗一样惊险万分。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还有,他不是怕火嘛,怎么他好像没事人一样。”
“哈哈,三成的能力,我竟然梅开二度…不错…有待进步…”文东来异常得意地看着对面。
内心却愁绪万千:“苦竹还悬在狼原之上,也没有任何动静,也不知后面会发生什么。”
也不知苦竹所变的阴干支10-10疑天怪诞到底施了什么神通,狼原内外几千人,竟然没有其他人发现她。
但越是这样,也越证明了儒怪诞的不凡和恐怖。
更何况他还有过前车之鉴,更是心悸万分。
裁判示意再次开脚。
狼原上还是文东来的主场,其他人像是陪衬一样,无所作为。
我主天下队在队长的召唤下开始慢慢聚集,一边小跑,一边悄声交流。
“七号,你为什么不向儒借用天力,难道你怕了?”队长责备他。
七号惶恐不安,连忙叫冤:“我头顶流光,几乎向儒借空了天力,可那病鬼似乎贴在了那小子的脚上,根本没在意我。”
“这驱狼杀儒之艺,本来就是用天力勾引天狼袭来,你的天力勾引不到它,除非对方身上也有天力,而且只比你强…”队长分析的头头是道。
“可他明明是无儒之徒,根本没有天力,难道天力融在他的血肉里嘛?”其他队友表示疑问。
“天力怎么可能会融在血肉里,就算天力融在他的血肉里,也不对,你看他不是活蹦乱跳的嘛,哪有一点耗力过巨的样子,就算不耗力,病鬼也要活啃了他。”
队长微微眯眼,似在想些什么。
他看着文东来再次射冲府门,又得一分。
指甲抠破了掌心,掌心的疼痛也压不住他的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