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骑士飞马来报张杨。
张杨问：“黑山贼到哪里了？”
骑士道：“黑山贼已经攻下壶关，正往此处赶来，半日后便到。贼众至少两万人，俱是步卒，为首者似是张雷公与李大目。”
张杨身边也没个商量的人，便自语道：“眼下城中虽有近五千守军，但我那三千兵却是新兵，才调教没几日，没打过仗，守城都颇勉强，野战就更不可能了。眼下这种情况，应当向主公求援才是。之前主公来说去了白波谷，也不知跟白波贼打得如何了，万一主公那边分不出兵来......唔，应该分两面去求援，既向主公求援，也向晋阳求援。”
他从军十几年了，自然是是老江湖了，对形势的判断很准备，当下没有迟疑，忙令人两面出发去求援。郡守得知后，对张杨道：“求援之事事关重大，寻常传令兵份量怕是不够，显不出事态之紧急，不若由本官亲去。”
张杨哪听不出他的意思，分明是怕城池失守，想抢先开溜，当即便笑道：“郡守莫非想学那黑山贼道张飞燕？”
郡守皱眉道：“此话怎讲？”
张杨道：“据说那张飞燕因为跑路如飞，身轻如燕，所以才叫‘飞燕’！郡守是想学他跑路如飞么？若真能比燕子快，那倒是郡守去求援再好不过了。”
郡守讪讪道：“我是朝廷官员，岂能学贼寇。”
张杨又微笑道：“不学那就最好不过了，毕竟官匪有别啊，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再说了，眼下世道人心不古，郡守若是一出城，没准叫人认出来，就直接拿你上黑山纳投名状呢。”
郡守一哆嗦，道：“长子是上党治所。若是丢了，丁公面子上可不好看，张将军可一定要守下来。”
张杨道：“郡守若肯激励百姓帮忙守城，那这城必能守下来。”
郡守忙道：“好好好，我这便去。”
还有半日时间，张杨忙召集士卒，道：“既然选择了当兵，就难免要打仗。你们很幸运，第一仗就是守城战。据城而守，便是有十倍之敌也不用怕。为什么？因为居高临下，隔得老远，咱们就可以开始放箭。只有咱们射敌人的份，敌人却射不着咱们。简直就跟猫儿逗老鼠一般。”
本来紧张的士卒们听到这都松了口气，有的还轻笑出声。
张杨又道：“等敌人冲到城下的时候，已经被咱们射倒一大片了。这时候，咱们再用石头砸。砸中云梯最上面的一个，砸中脑袋的话直接就开了瓢，直接又摔下去砸倒一片，还能让他们互相践踏，又死了一片。
石头只能砸一个，威力不够大。所以，咱们还有滚油，一泼就是一大片。这要是淋到脸上，你们还能闻到肉香味。
说到肉，这嘴就馋啊。所以，等打跑了敌人，我做主杀牛宰羊，让你们吃肉，而且还管饱。不止吃肉，还让你们喝酒。你们说好不好？”
士卒们大声吼道：“好！”
张杨又问：“那想吃肉喝酒，应该先怎样？”
士卒们又吼：“打跑敌人！”
张杨夸赞道：“很好！记住我的话，见了敌人不用慌，他们就是给咱们送酒肉来的。到时听身边老兵们的吩咐，你们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好男儿，可不能给父母丢脸啊！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一时间，士气如虹！
杨丑暗叹道：这家伙虽然让人讨厌，不过还真有点本事，还是尽可能不要得罪他的好。
张杨当然有本事！要知道，历史上丁原的手下们，也就张杨跟吕布成了一方诸侯。吕布是继承了丁原半数以上的兵马为家底才起家的，而张杨却是白手起家，靠自己征的新兵打天下，周旋各势力间，在夹缝中生存了下来，甚至迎回了汉帝，若不是没有顶级谋士辅佐，不然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可能就是他而不是曹操。
打定主意的杨丑来到张杨身边，低声道：“黑山贼可不好对付啊！”
张杨当然知道黑山贼不好对付。虽然黑山贼跟白波贼都是黄巾余孽，但白波贼其实是水货，因为就是郭太他们几个老黄巾纠集的新难民。但黑山贼却不一样，他们从头目到小喽啰，都是五年前那场大乱中遗留下来的黄巾。能活下来就是一种本事，活下来还敢继续跟朝廷怼的，说明是真有本事。所以黑山贼的战斗力，确实不容小觑。
点了点头，张杨道：“所幸不是张燕亲至，不然肯定就会是黑山贼中的精锐。若只是李大目和张雷公，那还容易对付。就算打不退他们，扛到救兵到来也是没问题的。再说了，有你吓他们，更没问题了。”
杨丑脸一黑，拱手道：“我布防去了！”立即就转身走人。
张杨毫不介意，仍旧冲着他喊道：“记得让你的老兵带带我的新兵。”
......
黑压压的人群从东北方向汹汹而来，最终集结在城池东面。
隔得老远，张雷公就喊话道：“守城官军，还不快快投降。肯降我黑山军，便是兄弟，一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倘若不降，破关之后，咱们弟兄吃的就是你们的肉，喝的就是你们的血！”
旁边的李大目挖着耳朵暗暗吐槽：老张也就会这几句了！
张杨暗道：这黑山贼还会点攻心之术，可惜粗糙得很！
当即大笑道：“兄弟们，你们听见了吗？他们居然知道咱们要喝酒吃肉啊，这是想过来抢你们的肉抢你们的酒，你们让不让啊？”
众士卒高喊：“不让！”
“不让啊！”张杨戏谑道：“可是过门是客，不让他们吃肉喝酒，至少也得让他们吃屎喝尿啊！”说着，冲着黑山贼大喊：“嗟，来吃屎，来喝尿！”
众士卒齐声高喊：“嗟，来吃屎，来喝尿！”
......
那边张雷公疑问地问李大目：“老李，他们说得啥子呢？”
李大目已是勃然大怒，吼道：“干他-娘咧，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弟兄们，备云梯，准备攻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