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侧耳倾听,便听得宋宪道:“首选之人,自然是奉先无疑!若能趁此进京,参与除宦行动,有奉先在,必定势如破竹,为主公立下不世之功,足可名扬天下,彪炳青史!”
吕布听得大喜:这宋不器果然有眼光,这样的任务,非我莫属!
谁料却听得丁原道:“不可!大将军只说火烧孟津,其余不可妄自行动!”
吕布登时大怒,脚下一块灰石竟被他踩裂开来。心中愤然:这样能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你都不给我,果然根本没把我当儿子,一直在防着我。既如此,我还跟你有什么好说的,老匹夫,今日之辱,我誓不能忘!
思罢,转身而去。
帐中对话却在继续。
宋宪道:“想来主公还想继续磨练奉先!”
丁原点头道:“不错!奉先孩儿虽然勇冠三军,但性情鲁莽,遇事率性而为,不肯三思而后行。若如此,来日只能逞匹夫之勇,难成大器!善泳者溺,善马者坠,一味好勇斗猛实是祸之道,只有以文为辅,才能张驰有度。倘若能将他磨砺出来,将来成就定可超过飞将军李广!”
宋宪道:“主公远虑,宪甚佩服。若如此,第二人选尽达兄可胜此任!他是河内本地人氏,知晓地形又交游广阔,可得当地豪绅相助,此行必不负使命!”
丁原抚须道:“郝萌么?倒是可以!那便由他领兵,即日起程,待到指定之日,火烧孟津!”
......
老汉请吕林到村中休息,吕林却以要等朋友回来婉拒了。
大半个时辰后,老汉的孙儿端着一瓦罐的炖马肉和两副碗筷来给吕林。吕林自然笑纳,还打赏了小娃娃几枚赏钱。
马的肌肉纤维十分粗壮,使得马的力气非比寻常,但也使得肉质口感老硬,而且处理得不好的话还会有臭味,加上汉境少马,以致马肉在大吃货帝国的食谱里的存在感极低。
入口甘爽,微酸,嚼劲十足......
忽然,嗒嗒的马蹄声传来,吕林一喜,目光一凝,果然是崔州平回来了,还真让他买到马了!这马浑身一青到底,步伐稳健,仿佛会移动的青山。
崔州平驻马而问:“这马如何?”
吕林道:“我又不是伯乐,不懂相马。不过就是三岁小儿,也能看出这马比咱们原来那匹要强得多!崔兄,这马真是你买来的?不会是‘借’的吧!”
崔州平道:“真是买的!那人说家有老母生了急病,急需用钱,这才贱卖的!”
吕林目光一扫,发现崔州平还背了个黑色包裹,与他黑衣融为一色,方才隔着远了没发现,问道:“那包裹是?”
崔州平:“是那人送我的马料!”
吕林心下一疑:都贱卖了还送东西?又不是某宝促销刷销量!
当下道:“且打开看看!”
崔州平只道:“白送的东西,管他是什么......”
然而,当看到包裹里的东西时,崔州平就傻眼了。
竟是一堆竹简!马料?好吧,你真想喂马,它也真能嚼了吞了!
其中还有一份帛书,吕林打开一看,也傻眼了,苦笑道:“崔兄,这是一封委任状......你定是被人骗了!想必是某个即将走马上任的官员,不小心被盗了马,那盗马贼这才把马贱卖给你!”
崔州平讪讪道:“许是人家老母真有急病,这才不得已去盗马的,人命关天,是吧?这被盗马的既然是个官,想必也不缺一匹马!”
这是问题的重点吗?重点在于委任状好不好,这是人家的前途啊,也罢,先看看这是哪个倒霉蛋,以后有机会补偿给他好了!
然后详细一看,原来是由中牟调任到东郡去,由县到郡,看来是升官了,再往下看去,眼皮禁不住一跳,竟然是他!
又是一位未来的名军师,他的存在感比徐庶可要高得多,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讲,甚至决定了后来三分天下的格局!因为他是陈宫陈公台!且不论放曹操一马这事的真假,但差点伙同吕布端了曹操的老巢却是千真万确的。可惜时间不允许,不然倒可前去与他结交一番,混个脸熟也是好的。
封了包裹,吕林道:“崔兄,我将死马送给本地乡民了,他们还端了一罐子炖马肉来,你且吃了,然后咱们便上路吧!”
见吕林不再纠结于此,崔州平自然痛快答应。
......
同是屠户,中牟老汉食不果腹,大将军何进却位凌三公!何进虽是屠家子,然而却生了一副书生模样,后来供养了一个会道术的门客张津,学了一些养生法门,年近半百却依旧风度翩翩。
何进少年时要承继父业拿刀杀猪,可见猪叫得凄厉时,却又犹豫不决,不忍下手,父亲说他吃不了这行饭,幸亏后来同父异母的妹妹选秀入宫,凭着倾城之色,又通过同郡人中常侍郭胜的帮助,最终做了皇后,而何进也水涨船高,成了国舅,在黄巾暴乱之际,临危受命成了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权倾朝野。
灵帝为了牵制他,设置了西园八校尉,由宦官蹇硕统领。蹇硕虽是阉人,但魁梧勇猛,兼通武略,又对皇帝忠心耿耿,灵帝因此十分看重他,甚至将最喜欢的小儿子刘协托付给他。
灵帝驾崩于嘉德殿时,蹇硕为了推刘协上位,决定趁何进入宫奔丧时将他斩杀。可惜被司马潘隐走露了风声,何进托病,未曾进宫。蹇硕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秘信十常侍,陈述利害,建议共同谋杀何进,然而却又遇到了猪队友。赵忠郭胜将秘信给了何进,何进得了蹇硕把柄,下令将其捕杀。
蹇硕死后,骠骑将军董重与何进争权。董重乃董太后之弟,而刘协自幼由董太后抚养,姐弟二人都想刘协继承大位。无奈刘辩是长子,得了先机。但董太后依旧不死心,与宦官勾结,想要垂帘听政,慢慢执掌大权,因此便与何太后有了冲突。有一次怒火攻心便放下狠话,说要董重捕杀何进。何进知道后,以董太后勾结宦官搜刮财物为由将其迁回封地,并暗中将其鸩杀。董重见势不可为也自杀身亡。何氏因此大失民心。宦官也因此害怕,张让以重金贿赂何氏家属,甚至结为秦晋之好,得到太后庇护,这才躲过一劫。
何进想要挽回民心,袁绍就跟他说:“十常侍祸乱朝纲,遗害天下;大将军屡遭危机,也是由宦官引起的。倘若能将宦官一网打尽,不止能为大将军剔除潜在的危险,更能收获天下民心!”
于是何进向太后请旨。何太后因私心而拒绝了。
袁绍于是又向何进建议,招四方强兵,胁迫太后。何进认为此乃妙计,不料却遭主簿陈琳出言反对,甚至被曹操耻笑,然而他仍一意孤行。众人也只能勉强接受!
召并州丁原时,无人反对,因为丁原以忠直闻名,领到诏令后也不负众望派遣手下张杨张辽领兵进京归何进调配,何进收了二人手下兵马,再派他们去征兵,二人并无怨言,由此可见丁原忠心不二;然则召凉州董卓时,众人纷纷反对,只因董卓拥兵自重,先帝曾召他进京就任少府一职,然而董卓却以士兵舍不得他为由拒绝上任,先帝无奈,只好任命他为并州牧,将兵权交给皇甫崇,然而董卓却又上书说要领凉州兵到并州戍边,先帝下旨指责,董卓不以为意,最终屯兵河东,由此可见董卓心怀不轨。然而何进却固执己见,因为他有自己的谋划,仅仅是要董卓装腔作势,并非真要他入京。
侍御史郑泰因此心灰意冷,跟与荀攸说:“董卓暴戾,犹如鸩毒,饮之必亡。何进难改屠家子之本性,肉食而鄙,不能远谋,也不能辅佐。不如归隐山林罢了。”荀攸劝说:“既不能阻止其人饮鸩止渴,怎奈关乎社稷安危,不可置之不理,不如留下,将来为其疗毒,能救则救。”郑泰叹息道:“倘若到了那种地步,便是以身殉国,也要搏一线生机。”
董卓启程时,便上书说要为国除奸。太后果然害怕,又不忍下手,只好遣散宦官。宦官们心中恐惧,都到大将军府请罪。袁绍劝说何进斩草除根。何进因弟妹私下的劝说,以及感念当初郭胜与赵忠透露蹇硕要杀害他的消息这才得躲过一劫的恩情,便又起了妇人之仁,只对他们说:“天下人怨恨你们已经很久了,本该杀了你们以谢天下。念你们服侍先帝太后多年,颇有苦劳,就饶你们一命,都回各自家乡去吧!”
到这时,何进觉得宦官之祸已除,离了皇宫这些无根之人掀不起什么风浪,然而此时董卓已经到了渑池,何进担心他真的领兵进京,便命种邵前去阻止。
袁绍出身名门,袁门四世三公,声名远播,然而自十常侍帮先帝卖官后,三公之位被拉下神坛,沾满铜臭味,严重玷污了袁氏名誉。因此,袁氏与宦官势不两立。袁绍年轻时有任侠之风,还跟曹操一起组织了对张让的暗杀行动,可惜失败了。后来在洛阳隐居,张让又上书说袁绍沽名钓誉图谋不轨。双方矛盾日久,袁绍对宦官更恨不得斩尽杀绝,因此,根本不能容忍何进放纵宦官们回乡。他素来又喜好谋略,心思一动,便生一计——上屋抽梯。于是瞒着何进,假借大将军府的名义,捕杀各地宦官家属,还特意把这个风声透露给本打算回乡的宦官们。
宦官们惊得魂飞魄散,诸常侍经过商议,自觉与何进已至你死我亡的局面,想要先下手为强,但何进出入都有强兵护卫,无从下手,只有在皇宫里才有唯一下手的机会。于是张让让儿媳,也是太后亲妹,说动生母舞阳君,一起入宫说项,说是离开前想再侍奉太后几日。太后只能应允。见宦官又回到宫中,何进大怒,以为宦官和太后都反悔了,于是下令丁原火烧孟津港,以此再次胁迫太后。
袁绍又趁此进言:“宦官贪恋权位,必须斩草除根。太后妇人之仁,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必须做两手准备。不管太后答不答应,都要杀尽宦官。倘若太后与陛下怪罪,百官非议,属下愿承担此等罪责。”于是何进任命袁绍为司隶校尉,有不必请示便逮捕甚至处死罪犯的权力。
八月二十四日夜,孟津港火光冲天,直照洛阳!
......
与此同时,司州巩县。
叮!
沉寂数日后,系统终于传来信息,开启了新任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