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号,进行的怎么样,找到他了吗?”栗发的优雅女人,坐在椅子上,俯视着矮小的机关仆从,说道。
“—~——~”机械仆从来回跳动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
“是这样啊,早上你在街上遇到了他,看来他确实在长安啊,干的不错,再去找到他并看着他,”女人嘴角轻笑地拍了拍机械仆从的头。
“~!——!”机械仆从欢快的上下跳窜,仿佛一只得到主人夸奖的小狗一般,它发出一段意义不明的声音,退出了女人的房间。
“哦?还看到他跟着一个男人一起逛街,看来这个家伙已经彻底把我遗忘了啊,那我一定要让他好好想起我来才行~”女人微笑着说道,但总感觉她身边围绕着危险的气氛。
“你是逃不掉的,只要知道你在这里,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米莱狄一定要让你知道背叛我的后果。”女人自信的说道。
“唔,我是要把他关在一个宽阔的牢间里养着,用铁链子拴住他,不让他逃跑,还是砍断手脚永远都离不开我,让他离开我就活不下去,永远依赖着我呢……”她轻点着下巴,嘴中发出危险的言论。
没错,这栗发女人正是米莱狄,现在的模样是她乔装打扮而成的,但变换了一个模样,却改变不了她的气质,曾与她擦肩而过的马可波罗也因此怀疑过她是本该在海都的执政者,也幸好她没给马可波罗思考的机会便走了,才躲了过去。
她为了解决心中的念想,趁所有人不注意,一念之下抛弃了海都,冲动的来到了长安,基于这心中她不解的情感,她是茫然无措的,只能跟着心中的感觉,借着这次远赴大唐的机会,来到长安,寻找一直在她心中徘徊不去的身影。
但如今来到长安的米莱狄的心中满是混乱与矛盾,因为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与秉持绝对理性的自己极为不符,甚至背道而驰,她变得不再是曾经那冷静理智无比的筑城者了。
感性告诉她去长安,去寻找他,去质问他为何不告而别,欺骗她,去解开这份从未感受过的心情。
理性告诉她不要去管他,遗忘他,维持着海都的繁荣发展才是自己的本职,端坐在宝座上,等待勇士献上解开诅咒的“药方”即可,不要让感情左右自己,因为自己所在的位置背负着整个海都!
自己只需要独自一人在这道路上行走就足矣,想成为神就必须孤独,就必须抛弃那些多余的情感,理性如此告诫着她,高塔家族从小这样教育着她,培育着她,自己也认可的遵守着这样的道理,不曾摒弃。
但现在显而易见,她第一次背叛了理性,不是经过深思熟虑,而是那心中的感性突然膨胀,她头脑一热,就这样来到了长安,可当脑海中火热的感性退去之后,理性再度回归的她,看着这繁华的都市,心中纠结。
后悔与庆幸两种情感的纠缠,让米莱狄的思绪很是复杂,坠入交错的深渊,徘徊不已。
“这份心情,究竟是什么?”米莱狄出神的望着窗外,喃喃地说道。
“你……可曾知道?”
幽幽月光照进她的院子,“喀嚓”,“喀嚓”的机械转动声若有若无地围绕着她。
……
“那个,馗兄,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呀。”凯因一边持剑挡住钟馗的攻击,一边尴尬的说道。
他现在是没心情跟钟馗打,时间已经已经不多了,如果再不回去,上官婉儿恐怕已经醒了,到时自己百口莫辩啊。
“吾说过会满足你的要求,岂能出尔反尔呢?”钟馗无情地说着,紧握巨大的拳头向凯因砸去。
凯因侧身躲过,一剑向钟馗腰间斩去。
剑刀击向钟馗的铠甲,只擦出星星火焰在火花。
“怎么这么硬啊?”凯因感受到微微麻痹的手臂,说道,一脚踏在钟馗身上,往后一跳,拉开距离后,转身逃跑。
没时间跟钟馗耗下去了,这家伙除了胸口上的弱点,其他地方要么就是虚无的火焰,要么就是坚硬无比的铠甲,它拥有智慧,当然知道自己有这样的缺陷,我也一直没有找到这样的机会,虽说我比它强,但战斗可不会短时间内结束,我必须要甩开它才行,婉儿啊,希望你再睡久点。
凯因脑中急速转动,只想出这一个对策。
“有破绽!”钟馗鬼火之眼一闪,手中镰勾横向甩出,勾住了凯因的腰腹,由幽蓝之火构筑而成的绳索开始迅速收回。
“糟了!”凯因顿时大惊,自己的身体在快速向钟馗靠近,那大张的手爪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一时大意的凯因瞬间召唤出了魔铠,幽蓝的铠甲覆盖在身,乍一看,就犹如钟馗一样,同样是如恶鬼一般的存在。
凯因顺着镰勾的收回,手持着巨刃向钟馗砍去。
钟馗抬起手臂挡住,凯因趁机脱离了勾住他的镰勾,一记重踢,借着反弹力跳远,与钟馗离开距离。
“看来不打到你是不行的了,来吧。”魔铠附着凯因的身上,他认真地说道。
“咚——咚——”这时,高耸的钟楼传出悠远厚重的钟鸣,这是黎明到来前的最后一敲。
“算你走运,不要让吾再见到你。”钟馗说道,转身悠悠离去,向着那神秘的“门”飘去。
“哎,我都已经认真起来了,准备再次把你打散架,你竟然不跟我打了?!”凯因惊愕的对即将飘远的钟馗说道。
钟馗对凯因的话置之不理,很快就消失在凯因的视野。
“算了,虽说有些不爽,但还是先快回去才对,如果婉儿醒来的话,我得赶快一个借口,搪塞过去才行。”凯因无奈的叹了口气,魔铠化为星星点点从他身上消失。
“嗯?奇怪,这里怎么有一个好像废弃的机关小人?谁丢的啊,乱丢垃圾可是不好的,虽然我也懒得管。”凯因大大咧咧地从似乎瘫倒在地的黑色机关仆从身边走过。
他也并没有注意到机关仆从突然的动弹。
……
“嗯啊……睡了个好觉,嗯?睡觉?我睡了多久了!”上官婉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突然惊道,她拿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迅速起身。
“糟了,睡过头了,我的工作啊!”上官婉儿的悲鸣响彻了这个小院子。
“咦,凯因呢,怎么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