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沙平威。
沙平威做好自我牺牲的念头,毅然决然上了城楼,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他再一次看完自己家人,是在黄昏,那是一个多么和睦的家庭了,失去了自己,却换回来了久违的温暖与温馨。
他始终觉得,自己的代价是物超所值的,所以,按照冯公公与言暄枫的安排,他上了这城楼,这里是听风与追风会和的地方。
这是一个骚动之秋,尽管仅仅是秋天,但雪花却已经一场一场的降落了下来,雪花的陨落是生命的消亡,也是全新生命的开始。
有军队潜藏在了不远处,而此刻,追风却上了城楼,追风见听风,和之前一模一样,两人不见丝毫的雷霆,不见丝毫的剑拔弩张。
他的西洋镜没有落下来,还在看,他看到,追风穿着一件黑色的衣裳,朝着城楼去了,听到脚步声,听风回头,轻轻垂眸,盯着一步一步上了楼梯的人,两人都沉默了。
“你来了,事情办妥了吗?”声音是熟悉的,追风点点头。
“现下,有一个全新的任务……”听风说,追风却狞笑一声“言帝封,对吗?”他说了这个名字,就在观察对面人的神态变化,对面的男子,微微一怔,这短暂的迟疑,已经能肯定了,对面人的确是言帝封。
“你……什么时间知道我是言帝封的?”
“刚刚,在我叫你名字的时候,不用顾忌言帝封,现下,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那人后退一步,弯曲了小拇指,将那小拇指含在口中,一声尖锐的呼啸声,从天而降,这么一来,远处看不见的军队,忽而朝着这边攻杀过来。
要是不知道情况的人看这一幕,还以为玄甲卫面对的是千军万马呢,毕竟来的就是千军万马,但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言帝封却明白,这群人对付的仅仅是一个人。
那就是自己。
不!那也不是自己,不过是可怜的沙平威罢了,很快的,沙平威就和眼前人打斗起来,牢狱之灾没能让沙平威忘记自己的武学,而是让沙平威比之前还要厉害,很快的,那追风就从城头上滚落了下来,生死未卜。
其实,做诱饵就这点不好,谁也知道意外和明天究竟哪一个先来,沙平威后,包围言帝封的人,可谓是层层叠叠来了沙平威看到这里不免手忙脚乱。
言帝封盯着沙平威看,发现玄甲卫,二话不说世界是强弓硬弩,就这模样,沙平威想要安安全全的离开是没有可能了,沙平威很快在飞蝗一般的箭簇猛烈攻击之下,战败了。
她的膝盖中箭了,就那样半跪在地上,他没有苟延残喘,而是困兽犹斗,他从靴筒中,将一把匕首拿出来,在面前用力的挥舞一下,那力量之大,大到无与伦比。
众人都不敢靠近沙平威。
此刻,远处銮铃声中,出现了一辆马车,那马车是很美丽的,马车里却是一个笑嘻嘻的女子,她来了……白浅。
白浅的笑声,播撒在了空气中,她今日势在必得,虽然损失了部分人,但毕竟,那部分损失,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绝对伤感的必要,事情发生了,她只能勇敢的去接受。
现在的她,面上带着美丽的笑靥,在一片颠簸中,已经到了城门之下,他看到了蹲在地上的男子,男子奄奄一息,但是却好像饿狼一般,饶是战败,但却永不言败。
她是那样讨厌这种精神,但却是那样欣赏面前人,人们听到銮铃的声音,立即回头,他们看到夕阳西下里,一辆马车颠簸而来,马车上的女子,平静的笑着。
跟着,一个公公,将酱红色的锦缎铺设在这珍珠一般的黄沙之上,跟着,几个公公相继跪在她的马车之下,一个妖娆的女子,从晚风中施施然的伸手出来,那手是如此的美丽,仿佛每一个指端都是诱人的讯号。
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让人想要凑近她似的,可惜,能有机会凑近这女子的只能是两类人,一类人也同样是女子,一类是被选中的人,那通常是孔武有力,耐性好的男子。
迄今为止,真正选中的人,一个一个都完蛋了,除了追风,她*的脚掌,轻轻的落在太监的后背上,那太监似乎没能感觉到女孩的重量似的,女孩的脚步是轻盈的,轻轻的走,霎时,跳跃了一下,落在了酱红色的锦缎上。
“言帝封,你且看看,是何人来送你最后一程了,哈哈哈。”一个公公,猖獗的笑着,那肆无忌惮的笑声,却好像能打穿人的子弹似的,那声音,一下子就重锤一般的落在了沙平威的心上。
他透过黑纱的迷雾,盯着对面的女子看,那女子冉冉朝着他来了,沙平威从来想不到,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儿,居然有比蛇蝎还要狠毒的心肠,居然有这般巧妙的算计。
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女子满以为自己已经将一切都盘算好了,孰料,算计也仅止于此,他忘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情,她轻轻的走,少停就靠近了沙平威。
“拿走你的斗笠,让我看看你的脸。”其实,从体型与外貌去看,已经能看出来,这是言帝封,如假包换,但言帝封却就那样半跪在地上,没有丝毫的举动。
“你难道不是言帝封?”她挑眉冷哼一声,后面的狗腿子靠近言帝封,一把将他的斗篷拿走了,看到那张脸,白浅笑了,笑的几乎要岔了气儿。
“我原以为,你这一次是能逃走的,但言帝封,你这一次,想要逃走却都没有可能了,言帝封,你睁开眼睛且看看我是何人?”
“白浅!”
“不错,可以死了。”白浅后退,看向众人,“莫要听言帝封妖言惑众,莫要给言帝封休养生息似的机会,莫要让任何一个人来救助言帝封,杀之。”白浅的命令刚刚下达,这边厢,乱箭就好像很飞蝗一般的射过去。
言帝封实在是不忍心看,这个代替自己做了牺牲品的人,现在成拉下马模样,但是言帝封却不能不去看,那人好像刺猬一般的,已经倒在了地上,白浅做了一个让人很费解的动作。
白浅在言帝封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碎尸吧。”白浅回过头,看向夕阳,夕阳逐渐的消失了,逐渐的消失了。
刀斧手,从后面出现,他们手中的兵器是早已经打磨锋利了的,三下五除二,就将沙平威给碎尸了,沙平威连*声都没有,天空飞过来两只秃鹫,用他们那凄厉的鸣叫声,来祭奠这一刻的非正常死亡。
“言帝封已经让我除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亲吻过言帝封额头的白浅,却笑中带泪,其实,何尝她没有爱着他呢。
“将言帝封的脑袋给本宫放在那个盒子里。”那是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那盒子不需要任何防腐剂,仅仅是一个盒子罢了,但丢在盒子里的脑袋,却可以常年都不腐败,这是神秘的,也是神奇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