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媚也知道没兹事体大,冥媚去见白泽,白泽这几天太忙了,简直分身乏术,早上忙碌的都是白慎国的事情,现在忙碌的却都是言灵国的事情。
一个人一分为二,还不能忙过来呢,他现在是渴望从天而降一个人,这个人能帮助自己排难解纷就好了,这个人能和自己顺顺利利的合作就好了。
但到目前为止是,却没有这么一个人的出现。
他的心情比较烦闷,此刻,冥媚来了,行色匆匆的模样。他多么想要让冥媚办自己出个主意,但想一想,还是作罢了这个打算,他能消消停停的坐在这里喝口茶,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冥媚给白泽行礼,白泽点点头。示意冥媚坐,明媚却站着,“我得到一个消息,你听不听?”
“说吧。”他现在累坏了。
冥媚向来不吞吞吐吐的,但现在却好不一般啊,他握着茶盏,喝了一口,笑容满面。“你说就好啊,你怎么搞的,变成了这等模样?”
“我说了,你可不要说我疯了。”冥媚看着白泽,白泽点点头,含笑看向冥媚。“你说吧,朕一定不会说你疯了的。”
“言暄枫会还阳。”她说,每个字都表达的很清晰,白泽听到这里,忍俊不禁。“人死不能复生,油尽灯枯,如何能还阳呢?知道你对言暄枫也是有情感,但毕竟,已经死了的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活过来了。”
“不,真的可以,有人到阴曹地府去了,冥君亲口答应会将言暄枫的灵魂放回来的,你相信我。”
“朕相信你……”他站在冥媚的面前,冥媚准备点头,但接下来的几个字,让冥媚无地自容——“是在和朕开玩笑,是在无理取闹,朕最近比较忙,但愿你不要这样消遣朕。”
“皇上,是真的啊。”
“世间没有阴曹地府,要果真有坏人还能作恶多端吗?”
“这……”冥媚不知道如何去解释了,只能眨巴眼睛看着白泽,白泽推理的也是,要果真有阴曹地府,鬼怪之类的,早已经惩罚恶人了,亦或者说,鬼怪之类的,早已经太到处乱跑了,但好像在帝京也没有什么传说是这方面的。
其实,这里面有明媚完全不知道的了,不是鬼怪不来,而是,这里龙气所钟,不是鬼怪能来的地方。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上前一步,拥抱住了冥媚。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朕不想要听你这样乱说,言暄枫已经死了三天了,按照言灵国的礼仪,今天就要将棺木闭合了,四天后,也就是第七天,言帝封就要彻底入葬了,这是任何人都回天乏术的。”
“但是……”冥媚还想要说什么,但俨然,他已经不需要冥媚说了,“你能来这里,朕也不用到处去找你了,朕想要了。”他一边说,一边握住了冥媚的手。
冥媚来的不合时宜,但在言暄枫那温柔的攻势下,明显,有什么东西从心脏一点一点的融化,一点一点的汇集成了河流,现在的冥媚,想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唯一能做的却很少。
两人拥抱在一起,互相取暖,互相满足。
冥媚很惭愧,因为她辜负了浅桑的信任,现在,冥媚被白泽放在了氆氇上,已经入秋了,但这屋子里的炭火很足,暖意融融的,脱掉了衣裳,不觉得怎么冷,一种熨帖的舒服油然而生。
冥媚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喜欢上一个难惹。而白泽也想不到,他明明是个温润如玉的人,现下却忽而变得暴戾恣睢起来,尤其是对冥媚,他想要征服冥媚……
冥媚闭上了眼睛。
白浅每天都在哭,茫然的哭,无助的哭,尽管言暄枫已经死了,尽管,言暄枫因为死亡,已经和自己永恒的在一起了,但白浅得到的绝非是快乐,而是绵延不绝的伤感。
她杀了言暄枫吗?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就那样死亡了?这爱情就要偃旗息鼓了吗?她没有做好结束的准备啊。
她希望暖热言暄枫,但已经和言暄枫在一起很久很久了,言暄枫却始终都是冷冰冰的,他能占有自己,但却一笑了之。
他是不会知道的,她的心目中,他是何等样的重要啊!
她心情每况愈下,跟着就浑身高热一病不起,医官来了,给白浅瞧病,白浅懒得动,整个人好像过冬的猫儿一样,看到白浅这模样,白泽伸手,轻轻抚摸一下白浅的脑袋,发现滚烫。
“她究竟怎么了,怎么忽然之间就一蹶不振了?”生病?生病的不合时宜啊,现下生病,为什么不是早早的生病或者晚一点生病呢?
要知道,现在他简直忙碌了一个焦头烂额啊,她还要用病情来勒索自己,来掠取他的时间与能量,他的心情并不好,白浅呢,没有醒过来。
尽管朝政上的事情很忙碌,但这忙碌也未必就是自己能掌控的,他现在,看着妹妹成了这等模样,心疼不已。
至于言暄枫这边,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放在了棺材里,金棺银椁,这棺木很大,内衬是一块金丝楠木,外面是金银包裹起来的,只要言暄枫放在里面,他真正苏醒过来,一定还是会窒息。
浅桑不能眼睁睁看着言暄枫去死,不去挽救,现在,明显的,让人别收敛言暄枫是没有可能了,她痛定思痛,决定将事情坦白,告诉众人,自己就是浅桑,自己就是。
现在知道这秘密的只有自己和白浅,白浅显然不想要将这秘密公之于众的,甚至于想要让自己快死的,但是就目前看,她是很需要将事情坦白的。
言暄枫回来了,感觉一切好像一个梦一样,他是看着自己的尸体与自己的灵魂脱离的,他是不想要离开这眷恋的人世间,但有什么办法呢?牛头马面与黑白无常还是带走了他。
知道死亡真相的只有自己,其余人都不清楚,他已经死亡了,但是经过浅桑的救助,却又一次复活了过来。
“你是帝王,天安排的一切,你只能去接受。”那个声音始终回荡在耳边,究竟是谁的声音,他不知道,此刻的言暄枫逐渐明白,自己需要脚踏实地的去做任何事情。
“多年来,始终有个人守护在你的身边,你比她更需要保全你自己,切记。”那声音消失了。
一种强大的力量,吸附自己进入宿主,他逐渐的醒过来,而几个太监呢,一边淌眼抹泪,一边将棺材盖子已扛过来了,就要落在棺材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苏醒了过来。
他缓慢的睁开眼睛,看着那黑暗一点一点的吞并自己的视线,就在此刻,言暄枫忽而就坐直了身体,目光如炬一般的看着那几个太监。
太监们先还在木讷的盖盖子,现在忽而看到言暄枫复活了过来,吓得手软脚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