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不用说,只要一个拥抱就足够了。这个世界上,总有人能明白你。
阿诺和乔巴乔依一起相伴回到大房子,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彼此的心已经明了。这样的状态,有时候比简单的语言还要丰富的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一笑。岛上的环境被大水破坏了,心态变了,环境也跟着变了。回来的路没有那么难走,疲惫中还带着新的力量。
房子里,原来阿诺离开时,奥帕他们一伙人吵闹的忏悔声消失了。代替这些声音的,是一些不能让人一下子明白了沙沙声。
“怎么回事?”阿诺一下警觉了起来。
他离开时,那伙人的忏悔劲,可没有这么容易释放吧。才离开这么长的时候,他们都停了下来了。没有人说话,只有沙沙声,和一些人快速走动的声音。来不及犹豫和害怕,阿诺首先推开了门进入。他可以走,他也可以带乔巴乔依走。只是他不能丢下大卫一个人,在阿诺心中,大卫可不是能和奥帕他们融合成一伙的人。他要走,也要带着大卫走。
当门一打开,大房子里所有的人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起尴尬的转了过来。
“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呢,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快出去,快出去。”奥帕先反应了过来,推着阿诺离开。
大卫拄着拐杖在后面笑。自从阿诺在他们面前显了“神迹”后,奥帕现在的语气都怪怪的了,变得有些撒娇。要是阿诺的话,肯定还是比较喜欢原来凶神恶煞的他。一个壮汉,在你面前娘炮,真有些受不了。阿诺被迫被推了出来,更多的是知道他们没有恶意。
“他们在干嘛?”阿诺用意识说。
对阿诺来说,他肯定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了。刚打开的门,乔巴和乔依在阿诺的身后,也看到了房子里面的情况。奥帕他们一伙人,明显是在装扮房子。他们在布置宴会,或者是其它庆祝会之类的。乔巴和乔依也不知道奥帕他们想干嘛,只是他们做的事,正好是这方面的罢了。
“他们应该是打算为你举办宴会或派对吧。”乔巴和乔依说。
他们两个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两个人来到岛上时,奥帕也要为他们庆祝呢,只是明显没有这么隆重。这一次,他们真的很重视,而且也在精心布置。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呢。”阿诺说。
“不是我们哦,应该只是你。如果这个宴会是为你举办的,是给你的惊喜,提前被你看到就不好了。”乔依笑笑说。
只见她走到大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只见奥帕的大脑袋,鬼鬼崇崇的伸了出来。看见是乔依在门前,简单的讲了两句,就让乔依进去了。乔巴还是不放心,乔依一个人和这些壮汉在一起。他们之前看上去还非常的危险,所以乔巴也跟了上去。奥帕没有跟他废话,直接让他也进去了。阿诺想上前,奥帕伸出一只指头来,摇摇头。然
后重重的关上了门,只有阿诺一个人呆在外面。
“什么情况,为什么只有我不能进去,不是为我准备的宴会和派对吗?”阿诺有些郁闷。
进了房子之后,乔依才知道。原来那些沙沙声,是彩带之类的东西在布置。一群壮汉,笨手笨脚的。乔依也不打算闲着,开始大声的指挥。乔依一指挥,效率和效果有明显的提升了。奥帕本来还想阻止乔依串改自己的创意的,只是明显大家都更愿意听她的。还有最重要的是,乔依的想法明显比他的好多了。所以也只能放下手中的指挥大权,乐个轻闲。自己手中拿起了喝的,和大卫坐在了下起。
只有残疾人,才能享受避免劳动的快乐。自己身体健康,只是自己的创意和乔依一比,确实脑残。大卫看着他,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下。奥帕哈哈的笑了起来。阿诺死神说可以向大卫忏悔,现在大家都在忙,忏悔的机会只有自己一个人享用了。他邪恶的看着大卫笑了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其实真要感谢奥帕,要不是他烦着大卫。大卫也不可能会央求大家早点布置结束,不要让死神大人期待过头了。大家才努力遏制住了那暴发的想象力,不再继续创造,不再继续布置下去了。大家打开门,邀请阿诺进入。只见阿诺在院子里,像普通小孩一样在玩沙子。大家一拥而出,显得阿诺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踢翻脚边的沙堡,用脚踩踩平。
“你们终于忙完了,肯理我了。”阿诺用意识说。
“神诞日快乐,欢迎我们的死神回来。”大家异口同声,一拥而上,抬起了阿诺。
场面有点小失控和小混乱。只是前一秒还没人理,这一秒万众景仰,让阿诺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家抬着阿诺进了房子,把阿诺安置在一张精心布置过的大椅子上。这椅子非常的不错,舒服柔软。阿诺整个人都陷进了椅子中,乐在其中无法自拔。每个人都一脸虔诚的来向阿诺送礼物,都是他们觉得最重要的东西。只有最好的东西,才配得上献给死神。
不一会儿,礼物就堆了一座山。他们俯伏在地上,亲吻阿诺的脚。刚开始阿诺还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脚脏。而那些亲吻的人,却看到了世间宝物一般。亲吻脚尖,这是自由之城最高的礼节。自由之城的人,一般只亲吻三个人的脚。自由女神,爱斯坦大人,自己的老爷。前面的三个人,都不及对死神献上自己早高的礼节。只有死神,才是他们自由之城子民,总应该尊敬的人。
不只有奥帕和他的弟兄们,连大卫和乔巴乔依,也跪在了阿诺面前。深情的亲吻阿诺的脚尖,诉说自己的感恩。
大卫说,“要不是遇到死神,我现在已经是沙滩上一具冰冷的尸体。死神拿走了我断掉的腿,却给了我新的生命。要不是遇到了死神,我可能死在了这些狗奴手上。(对不起奥帕,我的兄弟,我在死神面前,只能实话实说。)死神又一次救了我,让我活了下来。要不是遇到了死神,我对为什么活着失去了希望,死神又重新给了我希望。死神给
了我生命,我要用我的生命来祀奉死神。谁都不能把死神给我的生命夺走,连我自己都再没有权力这样做。我将会是死神最忠实的奴隶,永生永世。”
大卫的诉说,感动的奥帕一伙人,热泪狂彪。奥帕带起头,大家掌声不断。
乔巴和乔依说,“我们自由之城的子民世代信奉死神,而我们却做着违背死神意志的事。大家信奉死神,却不相信死神还存在。今天我们终于又再一次见到了死神,我们幸运而又不幸。我们遇到了保护我们祖辈的真神,我们却做着违背真神意志的事。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阿诺就是死神,有多少次遇到危险困难的时候,我们想抛弃我们的神。而又有多少次,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们的神却从来没有抛弃我们。我们兄妹在这里起誓,我们感谢神的恩惠,听从神的旨意。引导自由之城的人们,再一次回到我们死神的怀抱里来。”
语言易逝,誓言永存。房子内,所有的人都跟着乔巴乔依起誓,他们从未有感受过这般幸福。就像流浪了多年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自己回家的路。他们愿意在死神而前放下从前你争我夺的一切,只为了能依偎在神的怀抱里。大家一起唱起了一首歌,是由古老音符组成的歌。
这样古老的音符,已经彻底从现在的语言里消失了。只是每一个自由之城的人,还记得这一首歌,他就在本身的血液里流淌着。
阿诺完全沉浸在这样的环境里,他的已经只有骨骼的身体,也感觉到生命在里面沸腾。飘摇,而又澎湃。这首歌好像有一股力量,一种古老的力量。阿诺有感觉自己的力量在不断增长。力量与某种东西结合在了一起,让他有使不完的劲。那个东西一直躲在阴影里,阿诺不知道那背后是什么,只是那东西没有一点恶意。反而在那里,为断的帮助阿诺修行,给阿诺传递力量。
直到一首歌结束了,那种感觉像来一样,又突然的消失了。那股力量也停止了传递,只是有一扇未来的门被打开了,还没有彻底关上。
音乐结束,大家开始欢乐了起来。有人唱歌,有人跳舞,有人吃着美食喝着美酒。大家从对阿诺那种疯狂的渴望中,暂时得到了解脱。人和人变得平等,没有再有那种陌生的隔阂。人对人都是真心,没有半分虚假。大家好像在这种仪式中得到了升华,不再显得世俗和可恶。
小岛上,突然下起了狂风暴雨。而大房子里,大家都置身了世外。这样的环境,美食和美酒不可辜负。没有人会为明天担心,因为他们今天过了最快乐的一天。
那种舒服的感觉消失了,另一种危险的感觉扑到了阿诺的心头。只是阿诺却不愿意放弃那种沉醉的滋味,而继续活着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他伸起手,一个壮汉给阿诺递上了美酒。他抬起另一只手,另一个壮汉给阿诺拿了些可口的水果。阿诺就喝着酒,吃着水果。这样的滋味,美妙极了。
“这就是宴会和派对吗?真是棒极了。”阿诺表示了自己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