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明将魏林霜接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在宾馆办完了住宿后,让康明左劝右拖的到街上买了件衣服,再到春江楼订下了文昌阁包箱,差不多都六点了,才给张洲打电话。
魏林霜穿着那件刚买来的米黄色短袖衣,再配上一条白色裤子,又做了一下头发,还真有几分职业女性的气质。可她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康明将昨晚临时写的合同书上的内容对她仔细解说了,可她还是感到心里没底,从来没做过生意谈判的她,又问过康明不知道多少次相关事宜,搞得康明只好对她说:“到时候临时发挥,碰到不好回答的问题时,就推到我这里,只说具体事情是我在一手抄办。”
有了康明这句话,魏林霜才放心了一点。
张洲进门文昌阁的时候,正好是六点半,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姿色不错的女子,看样子是女秘书,或者还兼着其它的角色,所以进门后就紧贴着张洲站着。张洲一眼看见魏林霜的美貌,那眼睛就直了,康明的一切介绍,他只听进了魏老板三个字:“哎呀呀,魏老板如此年轻美貌,象是天上的仙女一样,就凭这一样,这事儿就成了一半了,哈哈哈。”
魏林霜也礼貌地站起来与张洲手,可她的小手一到张洲手里,就感到没有被对方放回来的意思。魏林霜心里一跳,脸也有点发红,只好用力抽回手,指着椅子说:“张老板请坐,我们都等好一会儿了……”可下面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康明也没有过做生意谈判的经验,早早就将菜点好了,好在张洲来得快,加上天热冷得慢,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这事可不是一个小差错,它不但暴露了康明他们是初出茅庐的菜鸟,也暴露了他们一心想将生意定下来的欲望。张洲是生意场上的老手,这一切他当然看在眼里,心里早就有了必胜的信心。
服务员走到康明身边,很有经验地大声地问:“请问老板,喝什么酒?”这话好象是对康明说,但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得到,只要在场的有人想喝酒,她就不会失去将酒推销出去的机会。每一个职业都是越做越精的,服务员也不例外。
张洲心里有了胜券在握底线,谈判的事他就不再关心了,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魏林霜,听到服务员的问话,想也没想就说:“有美人在旁,怎么能没有美酒,上茅台。”
此言一出,康明心里就紧张了,原本以为这种谈判,能上二十几元一瓶的酒就很不错了,那样,他们还付得起酒钱。米仙桥米业公司总流动资产只有七百元,刚才买衣服又花了二百多,原计划四百元钱能拿下这一餐饭,可一动茅台酒,那可是一百八一瓶,两瓶酒下来,加上自己身上的一百多元现金,埋单就很成问题。
可气势不能低,大不了叫黄凯来救驾,所以底气也足了些:“那位老板说了,茅台酒,先来两瓶。”
茅台酒名不虚传,瓶塞一开,满屋生香。张老板反客为主,端起酒杯向魏林霜发出邀请:“魏老板,我们的合作,一定会非常圆满,来,先干一杯。”
还好,魏林霜在进了正场以后,心情就平静了下来。在县城,她跟着公公钟爱民赴过几次宴会,那端酒杯的手势就非常正规,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托着杯底,应道:“张老板这么有信心,那我们就放心了,干杯!”
坐下来以后,魏林霜的紧张情绪慢慢在消失,一开口就直入主题,并将康明写的合同草稿给张洲看,解说的时候并没有按照康明的部署循序渐进,而是将合作事项和盘托出,怎么收购稻谷呀,怎么转运交货呀等等,价格也一口出到了事先预备幅度的中间,离底线不远了。
张洲看着草稿,并嗯嗯啊啊地应着,不发一言,事情本来就简单,不一会儿就听了个知根知底,他又是做粮油多年的老贩子,知道这事再往下砍,已经没有多少余地了,就提笔在草稿上加上了几个关于稻谷产地限定、米质要求等方面的条款。加之与美女谈生意,张洲还存了别有用心的因素,就豪爽地说:“好,就按魏老板的说的办,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康明见对方答应得这么爽快,知道没有达到对已方有利的最佳境界,看着那些张洲添加的内容,康明心里没底,他对米质方面一点不在行,就将合同拿到魏林霜面前,耳语着与她商量。魏林霜看了那些条款,点点头说:“没问题,能达得到。”康明就放心了,开口对张洲说:“张老板,我们公司初做生意,还请你多加关照,由于资金流动还有点困难,你看能不能在定金方面,有所松动?”
“你的意思是,让我多付些定金?那好,一车大米也要不了几个钱,我可以预付一车大米50%的定金,每送来一车,当场结清一车,那50%就一直留在你们公司。这样的条件是从来没有过的,你打听一下,谁的条件会这么优惠?所以,我们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沧阳,你们公司的大米只能卖给我,价格绝对不低于市价,这一点你们放心。”
康明想了一下,这样的条件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有了这50%的定金,加上霜儿自己说的办法,收购稻谷就没有问题了。张洲是想垄断米仙桥大米在沧阳的销售,那就让他垄断,反正自己有利可图,双赢的局面才会合作长久。为了不产生以后交货上的矛盾,康明补了一句:“这个没有问题,我们只是担心在大米销售淡季,你们能不能放量收购的问题。”
张洲感到,康明生意上虽然是菜鸟,但脑袋好使,不禁多看了几眼,说:“康兄弟,你米仙桥在县地图上,只不过巴掌大一块地方,你就是把生产出来的大米都运来,老哥我也吃得下。我把话放在这时里,只要是米仙桥的大米,我随到随收,决不退回。”
没有想到米仙桥的大米,市场如此看好,康明对办好米仙桥米业公司的信心,越来越足了:“多谢张老板对本公司的照顾,那我明天将合同打印好,到贵公司签字。”
张洲对谈合同的事早就不耐烦了:“好,明天我等你。”他一举杯子向魏林霜敬酒:“来来来,谈生意就到此为止,我们喝酒!”
张洲与美女对饮,兴致异常高昂,他总能找到让人不好拒绝的喝酒理由,使魏林霜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倒冷落了边上的两个人。康明到没什么,他只担心霜儿的酒量能不能承受,但那女子就不同了,她的眉宇间早就露出了浓浓醋意。康明看在眼里,举杯向她邀饮:“还不知道妹子贵姓,如果能告知芳名,喝了这杯酒就算认识了。”
“刘芳。康经理一表人才,与魏老板可说是郎才女貌,你们俩的联手,一定能够大展宏图。”这话一半是对康明说,一半是说给张洲听的,提醒他注意分寸。
张洲没理会她,还在一股劲向魏林霜敬酒,十几杯下去,虽然用的是小杯子,魏林霜也顶不住了,两腮一片绯红。康明一看形势不对,赶紧申辩魏林霜不胜酒力,并转移阵线,向张洲发起了猛烈进攻。
两瓶酒喝完的时候,张洲还没有尽兴,向刘秘说:“芳子,去,到车上把那两瓶酒拿来,今天要喝个痛快。”
刘芳不太高兴地说:“那酒是送礼的,也拿来?”
“啰嗦什么,明天再去买。”
康明一见张洲要刘芳去拿酒,这脸哪里放得下,反正今天豁出去了,大不了让黄凯来埋单,就对服务员说:“服务员,去,再拿两瓶来。”
“慢!”张洲止住服务员,说:“今天这顿,我请了。难得这么高兴,不喝个痛快,那不是虚渡光阴?”
“怎么能让你请客?是我们约你来的。”康明客气地说,其实他心里还真想让对方埋了单,免得叫黄凯来埋单出丑。
“怎么?看不起老哥是不是?喝酒让女人埋单,那我张洲还要不要出来混了?”张洲豪气满怀,决不让步。
康明举起酒杯走到张洲身边:“张老板,按年龄,我叫你一声叔,就把你叫老了,你既然以老哥自称,那我就认你这哥了,大哥,来,小弟敬你一杯酒!”
于是哥来弟去,又是十几杯。
此时的魏林霜,已经伏在了桌子上,呼吸急促,长发轻飘,显然已经醉了。可张洲没放过她:“魏老板,来,酒到浓时才有义,再来一杯。”
魏林霜初涉商场,一下子谈了一笔这么大的生意,心里就有了从来没有过的痛快,竟然也来者不拒,抬起头来又喝了一杯。喝完以后,那头又垂在桌子上。张洲就趁机拍着魏林霜的背,那拍的动作更象是抚摸:“魏老板,是不是醉了,醉了的话,你喝一口,我喝一杯,我绝不*你喝酒。”魏林霜无奈,只得抬起头来,喝了一口。那一口的量就把握不住了,竟然喝了半杯。
看看魏林霜的醉了,张洲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目标就对准了康明,放倒这个青年,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没想到康明酒量十分好,一来二去十几杯下去,新拿来的酒又喝了一瓶,还是没将对方放倒,自己到是酒到酣处,便将目光转向刘芳。
他没想到,刘芳此时存了另一种心里,反倒与康明联合,频频向张洲敬酒。张洲在两人轮番进攻下,也就醉了,举杯子的手有点颤抖,目光已经散乱,对刘芳说:“你,心不纯,吃里扒外,看我回去,怎么修理你。”
刘芳一看目的已经达到,口里应道:“好,好,修理我,我们回家。”扶着张洲坐好,到起身要去埋单。康明客气了几句,也就由她去了。
等刘芳回来,她几乎是半背半扶地掺着张洲下了楼,进了一辆小皮卡,开着车走了。漂亮女人开车,还真有另一番风景。
康明送过张洲,也回来掺着霜儿,向宾馆走去。一路上,魏林霜头枕在康明肩上,吐得一塌糊涂,而且她的吐,一点预兆都没有,全喷在自己和康明身上。一瓶多酒下肚,康明本来就有了几分醉意,此时软玉在怀,呼吸更加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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