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兴海六中后,?她才知道张亭已经调离兴海,下放到清源县上下河乡挂职副乡长。
于是,她找到了大学时的闺中密友田甜,让田甜陪她一起到清源。
至于袁俊祥,则是被田甜临时抓过来当车夫的。
张亭现在虽是清源县的一员,但他对这座小城并不了解,绕着县城兜了一圈之后,来到了一处类似小公园的所在,他转过头来对司晓寒说道:“我们下去走走吧!”
司晓寒点了点头。
张亭便把车停在路边,和司晓寒下了车,一起走进公园中。
那时候的人们没有后世那般注重锻炼身体,公园里除了三三两两纳凉的老人之外,不见让人闻之色变的广场舞大妈,更没有那风靡全国的小呀小苹果。
张亭和司晓寒走进公园后,边走边聊,很快来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小亭子里。
司晓寒不经意地扫了张亭一眼,突然道:“你知道田甜的爸爸是谁吗?”
张亭沉思了下,道,“听到他的名字觉得有点耳熟,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司晓寒娇笑一声,冲着张亭说道:“你这个副乡长做的可一点也不称职呀,连县府主官都不认识。”
“县府主官?他是清源的县长?”张亭问道。
司晓寒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张亭之前便看出田全鹏是官场中人,想不到竟是一县之长,这倒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司晓寒和张亭坐在公园里不知不觉聊了两个多小时,若不是田甜打电话过来,谁也不知她准备同张亭聊到什么时候。
田甜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司晓寒,你还过不过来睡了,要是不的话,我可就先睡了。
司晓寒听后,羞得粉面通红,这才道,我这就过去。
张亭驾车将司晓寒动到田甜家,然后驾车赶回了上下河乡。
司晓寒的本意让他就住在清源宾馆,明早她送他回去上班。
张亭想了片刻,还是决定回去。
昨晚,从乡政府和司晓寒等人出来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见了,虽说他并未结婚,和女孩交往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在上下河那小旮旯里,还是安稳点好,以免惹出什么闲言碎语来。
司晓寒见张亭执意要回乡下,便让他将车开回去,至于什么时候去乡里将车拿回来,那便是田甜的事了。
张亭虽想拒绝,但此时不比后世,这么晚了,清源街上的出租车少之又少,要想拦辆车去上下河乡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二天,张亭回到乡里后就来到田富贵的办公室。
和上次一样,见张亭走进来之后,田富贵只是抬头看了张亭一眼,就继续埋下头专心致志的看起手中的文件来了,直接把张亭当成了空气。
张亭本来打算,到田富贵的办公室后,如果田富贵不像上次那样晾自己,就和田富贵好好聊一聊,进而消除彼此间的隔阂,毕竟自己初来乍到,一到上下河就和主要领导闹的冰火不容,今后还如何开展工作。
很显然,自己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田书记根本不鸟自己。
见田富贵依然对自己不温不热,摆明了想晾自己,张亭心中愤怒的火苗“噌”的一下窜了起来,和上次一样,直接走到田富贵办公桌面前,冷声道:“田书记,忙着呢,有件事,我要向你汇报一下!”
田富贵这才放下手中的文件,再次抬头瞥了张亭一眼,冷声道:“什么事?说吧。”
张亭也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把昨天在上下河中学和乡教委调研的情况向他做了汇报,并提出对上下河中学进行全面整顿,同时免去范小建中学副校长的职务的建议。
按说,张亭现在分管教育,教育上的事,就得他这个分管副乡长说了算,田富贵虽然是党委书记,但也不能横加干涉,只要张亭的提议是为了工作,不违反原则性问题,他就应该全力支持。
但是,陈都山是他田富贵的人,范小建则是他心腹手下范增奎的本家侄子。
而且昨天晚上,左沛军和范增奎两人都找到他,分别替陈都山和范小建说情。
为了帮陈都山和范小建开脱,两人在田富贵面前极力说张亭的坏话,说张亭去中学调研是为了作秀,并在田富贵面前煽风点火,说教育之前是田富贵分管的,张亭一接手就到中学调任,而且直接拿陈都山和范小建开刀,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剑指田富贵。
田富贵本来就不喜欢张亭,听两人如此说,对张亭是更加憎恶。
再说了,他已经答应县委书记孙思玉,一定要想法设法打压张亭。
这次对他来说正好绝佳的打压机会。
你张亭不是对中学工作进行全面整改吗?并当着全体中学老师的面宣布免去范小建副校长职务吗?
这两项我都不同意,而且还要横加干涉,只要我这个党委书记不同意,你张亭就不能对中学工作进行整改,就无权免去范小建副校长的职务。
俗话说,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这样一来,张亭在广大干部职工中的威信就会大打折扣,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会再把你张亭当成一回事。
对于一个做官的人来说,如果大家都不把你当成一回事,将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
所以,张亭话还没说完,田富贵就打断张亭的话,道:“都山和小建这俩小子,我还是了解的,都山调到中学做校长之前,在乡党委工作多年,而且给我做了三年多的秘书,这小子不仅政治觉悟高,而且各方面能力都非常强,所以,沛军和增奎他们提议让他去中学做校长的时候,我还有些舍不得,至于小建,被任命为副校长之前一直在中学担任班主任工作,而且教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所以,提拔他中学副校长也是众望所归,当然了,人无完人吗,谁都会犯点小错误,犯了错误不要紧,只要改正了就行了,我看这样吧,改天我来收拾他们。”
很显然,田富贵既不同意对上下河中学进行全面整改,也不同意把范小建这个副校长给撸掉。
张亭非常清楚,如果不对中学进行全面整改,不把范小建这个副校长给撸掉,自己今后的工作就会举步维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因此,他并没有顺着田富贵的话后,而是沉着脸,一脸严肃,道:“书记,我觉得这事关系到职业操守,关系到上下河中学教育教学质量和上下河中学一千五百名学生前途和未来的问题,不是批评两句便能解决的事,我认为,中学工作必须进行全面整改,范小建这个副校长也必须撤掉,还有,陈都山既然在党委工作多年,而且还给书记你做了三年多的秘书,我们党委政府对他就应该提出更加严格的要求,至于范小建这个副校长,我听说他也是书记你分管教育的时候提拔起来的,而且还是范乡长的侄子,如果他犯了错误不处罚,别人会怎么看书记你,又会怎么范乡长?”
田富贵心里窝着的一口气一下子就顶到了脑门上,他虽然预计着这个张亭要反对,但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丝毫不给自己面子,一下子把自己的用意给看穿了而且,可恶的是,你看穿就看穿吧,偏偏还当着自己的面儿给说透了,你,你你,你这家伙岂不是太无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