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头,一栋三层洋楼,外面一圈高高的围墙,铁门打开,一条又肥又壮的狼狗拴在木桩上,龇牙咧嘴,样子特别的凶。
滴滴!
这时,一辆黑色广本雅阁开进了围墙内,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差不多三十多岁的男人,大金链,金手链,衣服敞开,胸前纹了一条扛肩龙,话间,脑后槽子肉一抖一抖的。
这人就是村长王洪军的二儿子,王来喜,别在村里,就是在镇上,县里,也没有几个人敢惹他。
王来喜和两个弟下车后,首先提着一个方便袋来到了那条大狼狗面前。
“大黑,来吃吧。”王来喜从方便袋里拿出一大块鲜肉丢在大狼狗面前。
大狼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来喜,早跟你了,不要喂狗鲜肉,这鲜肉吃多了,它以后可是要吃人的。”这时,一个快五十多岁的妇女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对王来喜道。
“妈,没事的。”王来喜不在意的笑了笑:“大黑听话着呢,对了,爸呢。”
“你爸在上面。”
“那我先上去了。”
王来喜带着三个弟蹬蹬蹬的上了楼,刚到楼上,便看到王洪军戴着眼镜统计今年的农村低保问题。
“听前几天你不但把张老太太家的鸡和米搬走了,还打了她一顿?”王洪军不用看也知道是王来喜回来了,家里也只有他回来动静才这么大。
“是有这么回事。”王来喜往沙发上一坐,大腿翘二腿,燃一根烟叼在嘴里,吊儿郎当的道:“谁让那死老太太儿子欠我钱不还的?我没找推土机把她家房子给推了就算不错的了。”
王洪军抬起头,看着一脸痞意的王来喜,骂道:“你缺那米钱?你也不怕村里的人因为这件事情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张学兵欠你的钱就这么算了,以后你也别去张老太太家惹事了。”
“凭什么啊?”王来喜一瞪眼:“张学兵那狗日的欠我十万呢。”
“那也不要了。”王洪军一锤定音道。
“那不行。”王来喜一脸的不高兴:“十万块钱呢,不能就这么不要了,必须得要,除非张燕和我结婚,我才不要。”
王洪军看着王来喜那不高兴的样子,乐了,而自己儿子什么德性,自己这个当爸的最清楚。
王来喜打张燕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追求过张燕,不过被张燕拒绝了,所以王来喜就找人在赌场上给张燕的爸爸张学兵做了局,张学兵一直输,一直输的。
这时候,王来喜出现了,豪爽的借钱给张学兵。
张学兵输红了眼,一心想要翻本,最后欠下了王来喜差不多十万块。
王来喜见差不多了,便翻脸了,让张学兵还钱。
张学兵傻眼了,刚才他借钱一直抱着翻本的念头借钱的,可是现在突然要钱,他哪里有钱还?便求着王来喜宽限时间。
王来喜为了张学兵女儿,特意设的这局,哪里肯依?瞪着眼睛,凶狠的道:“不行,你要是不还钱的话,我就让人躲了你的手。”
张学兵吓坏了,就差跪下了。
王来喜话锋又一转,笑眯眯的:“不过呢,只要你把你女儿张燕嫁给我,你欠我的钱就这么算了,怎么样?”
张学兵为难的:“可是张燕还在念高中呢啊。”
“那又怎么了?可以先把婚礼办了嘛,然后她去念她的书,我还可以把她的学费给出了。”王来喜有些没耐性了,道:“一句话,你就行不行吧?”
“行,行。”
张学兵知道王来喜这个人凶的狠,不敢惹怒他,只好答应了王来喜,然后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家,放假回来的张燕正拿着板凳坐在外面学习。
“燕啊。”张学兵挤出笑容走了过去:“爸给你件事。”
张燕头也不抬的道:“什么事你吧。”
张学兵想了想,试探的道:“是这样的,王来喜他喜欢你,想要跟你结婚,爸也觉得他这人挺不错的,家里条件也好,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喜欢他。”张燕直接拒绝了,她莫名其妙的看着张学兵:“爸,你没事吧?就王来喜那人还不错?整个一地痞无赖。”
张学兵见张燕不肯答应,急了,这张燕要是不答应的话,王来喜可是要往自己要赌债的,可自己哪有十万块钱?
“不行,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张学兵气急败坏起来:“明天我就让王来喜来拿见面礼。”
张燕一听,哪里还受得了?哭得稀里哗啦的,甚至要寻死觅活起来。
这时。
张老太太从地里干活回来了,见到宝贝孙女哭成这样,立刻心疼的来到张燕身边,张燕哭着把张学兵要逼着把她嫁给王来喜的事情了一遍。
这还得了?
张老太太火了,跑到屋子里,等她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菜刀,追着张学兵就砍,有孙女就行了,你这不成器的儿子不要也罢。
于是,张学兵跑了,再也不敢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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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王洪军道:“张燕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个男人回来,好像过几天他们就要结婚。”
“什么?”
王来喜火了,站起来:“我去看看,我倒看看哪个狗日的敢动我王来喜的女人。”
张洪军在后面:“动手的话,注意分寸知道吗?别太过了。”
“放心。”王来喜舔了一下嘴唇,目光凶狠:“不会死人的,就算死人,你也不用担心,镇上派出所所长谢堂伟和我是兄弟,一个外乡人而已,弄死也就弄死了。”
王来喜带着手下,气势汹汹的下了楼,走到大铁门的时候,王来喜又折返回来,走到大狼狗面前,解开铁链,摸着大狼狗的头,:“大黑,等下我指着人,上的话,你就给我上去咬他知道吗?”
大狼狗咆哮了一声,似是做出了回应。
“喜哥,要是大黑真的咬死人了怎么办?”旁边一个手下担心的道,虽然他跟着王来喜也混了一段时间,打过不少次架,但是他们下手都有分寸,只会打伤,打残,不会打死,可是狼狗这东西不一样,它是畜生,下嘴不可能有分寸的,万一真咬死人可就麻烦了。
“咬死就咬死呗,没听喜哥刚才嘛?他和派出所所长谢堂伟是兄弟。”另一个染着黄毛的手下道。
“狗咬死人,跟谢堂伟有什么关系?”王来喜阴沉的笑了起来:“这畜生要咬人,谁能管的住?大不了到时候赔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