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道故意紧张地退了几步,然后扑到铁门旁,用力的敲着铁门,捏着嗓子沙哑绝望的喊起来:“干部,救命啊,他们打人拉。``````”
一直守护在门外听动静的狱警听到李无道的呼救,笑了笑,关上铁门,找地方睡觉去了。
“这sb真他娘的是一个软蛋。”
精瘦汉子见李无道软弱的样子嘲笑着骂了起来,班长六子和其余几个犯人笑了起来。
然而下一刻,精瘦汉子笑不出来了,李无道走过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从铺上提了起来,对着肚子就是一脚,直接踹出去老远,飞到号子最深处的粪槽里去。
狱警走远了,我们可以好好玩了。
李无道转身,看着一群目瞪口呆的犯人,不怀好意的笑了。
犯人们这时突然醒悟了,这家伙哪里是第一次进号子的雏儿,不但会恶人先告状,而且会调虎离山,分明就是几度进宫的老油条了。
精瘦汉子从粪槽里爬起来,一把擦掉脸上的污渍,狠狠喊道:“****娘的,今天非弄死你。”
这时候六子也站了起来,开口道:“别怕他,干部发话了,要好好“照顾”他,往死里打,打死了就他畏罪自杀。”
六子是这间房的老大,俗称班长,因为班长一般都是狱警的代言人,只有个狱警关系好了才可以妄所欲为,所以班长相对于号子里的人权利很大,而精瘦汉子外号叫猴子,是这件号子里的二号人物,性格残暴,犯了恶意伤人罪才被关在这里,除了这间班房里的班长六子,谁也不敢惹他。
虽然李无道刚才的气势看起来很猛,但是这号人物在牢里简直是太常见了,光靠两膀子力气跟班长叫板的人往往下场特别凄惨,被暗地里阴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什么拘留所,是重刑犯关押的地方,连探监都不可以,这些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所以死了也没人关心。
况且干部亲自发话了,让六子“照顾”新来的,所以动起手来根本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各个地方拘留所都死过好多人,更别这里,死个把人根本不是问题,到时候干部自然有办法摆平。
犯人们表情狰狞,决定弄死这个新来的,纷纷将床铺下暗藏的凶器拿了出来,有磨尖的牙刷柄,还有筷子,虽这些东西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磨尖了对着人的要害捅,捅一个死一个。
李无道微微一笑,为了见韩太生,自己进局子居然挨揍了一海打,心里正有邪火发不出去呢,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不把你们屎打出来,我就不叫李无道。
整整一夜,这间号子里一直鬼哭狼嚎,声震四野,附近几间号子里的犯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坐在一起幸灾乐祸,坏笑着讨论谁谁谁挨打,这帮牲口,不管谁倒霉了,他们都开心。
声音凄惨,穿透了好几层围墙,传到了干部耳朵里,几个打牌的狱警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继续玩,打架这种事情太常见了。
“涛子,六子和猴子那群人下手贼黑,不会弄出人命吧?上个月就死了一个人了,现在要是再死一个的话,估计上面可能不好交代。”过了老半天,见惨叫还在继续,一个狱警终于忍不住了了一句。
“没事,这事是军区团长陈天翔的儿子陈正飞交代的,有事兜得住。”
被称作涛子的狱警满不在乎的道,一听是军区团长儿子交代的事情,其他几个狱警也不话了,要知道能在bj市当军区团长什么概念?背后绝对有着深厚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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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五起来出操的时候,属于六子管的牢房里居然没有一个犯人出来,负责这个管区的涛子觉得奇怪,过去开门一看,整间牢房的犯人全部靠墙倒立着,即便是一些虎背熊腰的重型犯人,有些人的胳膊还是禁不住的打晃起来,看起来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
只有昨天新来的犯人李无道一个人躺在铺位上呼呼大睡,是六子之前的专用铺位。
“怎么回事?六子呢。”狱警涛子咆哮道。
“报告干部,六子在那里呢,昨天他和猴子打架了,受了伤。”李无道爬起来嘿嘿一笑,指着粪池边上蜷缩着的六子道。
狱警涛子转头看去,只见六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蹲在那里,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精瘦的汉子哼哼唧唧的躺在地上,脸部肿胀的不成样子,仔细辨认,依稀可以认出是猴子。
“他伤的比我更惨。”
六子指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猴子狠狠道,妈的,昨天晚上居然敢给老子下这么狠的手,虽是他让我们对打,但你就不会放水吗?惹怒六哥有好处?
躺在地上猴子无比凄惨,张开嘴,呜呜咽咽想要话,但是没有人听的清楚。
“那你们又是在干什么?”狱警涛子指着墙边一溜倒立的犯人喝道。
犯人们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报告,我们在锻炼身体。”
狱警涛子这时才完全明白,怪不得堂堂军团长的公子居然要交代他办这事。
这货,扎手。
早上一般犯人五就要起来出操,然后就是洗漱,洗漱完吃饭,由于这里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一般来没有什么领导或者记者来考察,所以这所监狱的伙食特别差,一天也就几个馒头而已,汤里也就几根菜叶,有时还是馊掉的。
当然,监狱里也有食堂的,只要你有钱就可以去食堂吃饭,吃的伙食和狱警吃的一样,只不过很贵。
大多人都不舍得去食堂吃饭,而是把钱省下来买烟,这些钱是一些人的家人邮寄过来的。
李无道拿着一个馒头,端着一碗稀粥四处看了看,找了一张没人坐的桌子坐下,然后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虽然这些伙食对于犯人们来简直就像猪食一样难以下咽,但是对于李无道来,这个没什么,当年逃亡时更难吃的东西都吃过,所以他并不怎么特别排斥,有的吃就吃。
但是,是人都会想吃好的饭菜,李无道从别人的聊天中已经知道食堂的存在,他放下饭筷四处打量起来,这时他看到脸色青紫的六子端着粥路过,堂堂一个狱霸应该会有钱吧?
“六子,给我过来。”
六子听见李无道的声音,脸色难堪,干笑着走了过来。
“有钱么?”
“没有。”
“真没有?”
六子脸色难看的快哭了起来:“道哥,我真没有钱啊,我敲诈别人的钱都被我拿来买烟了。”
李无道见六子可怜巴巴的样子,反倒有不好意思了,尴尬的笑了笑,拍了拍六子的肩膀:“靠,至于吗?我又没什么,只是单纯的问一下而已。”
六子鄙夷看着李无道,你单纯?我要信的话,我就不是六子。
“对了,你买的什么烟?”李无道搓了一下鼻子,问道。
果然。
六子暗骂不已,但还是恋恋不舍的把私藏的烟拿出来,不是什么好烟,两块五的大前门,但是就是这样便宜的烟,六子当成宝贝一样珍藏着,在揉的跟尿布一样的烟盒里,甚至还有一根抽到一半熄灭的。
六子舍不得抽,抽了几口就掐灭留着下一次抽。
这么差的烟也当成宝贝?
李无道眉头微皱,掏出烟盒,拿了一根丢给了六子:“来,尝尝这烟。”
“哇靠,极品软中华。”六子看清楚李无道丢的烟之后,眼睛发亮,口水哇啦啦的流着。
李无道自己也抽出一根烟,刚含到嘴里,六子的火柴便已经燃,送到了面前,献媚的了起来,虽软中华在外面算不上特别好的烟,可是在这里绝对算的上首屈一指,能得到一根软中华,六子很是开心,再看李无道,也不觉得那么可恨了。
“谁让你们在这里抽烟的?”一个年轻的狱警走了过来大声呵斥道。
李无道瞥了一眼年轻狱警没话,六子站了起来走到年轻狱警面前足足高了半个头:“给个面子吧?我叫六子,跟涛哥的关系不错。”
这时,坐在一旁吃饭的一些犯人也隐隐站了过来,还有些人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年轻狱警。
年轻狱警看着这么多满脸横肉的犯人看着自己,心里有害怕,最后丢下一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便落荒而逃。
一群犯人哈哈笑了起来,坐在中央的李无道与周围的犯人笑笑,隐隐有着狱中太上皇一样的风范。
一根烟抽完,六子献媚道:“道哥,其实我有办法能弄到好吃的饭菜,只是你怕麻烦吗?”
李无道一瞪眼:“我会怕麻烦?”
“那就得了,你请好吧。”
六子站了起来,招呼着一群凶神恶煞般的犯人离去,约莫三分钟后,六子带着人端着一个塑料饭盒回来了,在饭盒里面居然还有一只鸡腿,其它犯人看着鸡腿都哗啦啦的流着口水。
有伤?看来和别人起冲突了,李无道细心的发现了跟六子去的几个人身上多多少少有些伤痕。
嗯,好吃,现在才发现鸡腿原来那么好吃。
李无道狼吞虎咽着,然后拿出十块钱丢给了六子,道:“等下去买几包烟,给兄弟们解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