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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身份重新生活。至于郎家,只要上官氏统治东陵一天,都有它一席之位。”
郎霖铃猛地一颤,她真的没有想到上官惊鸿会这么说,他仍唤她昔日昵称,他脸皮微微泛着潮红,但他的眼睛是清明的……无情的,一点也不像看翘楚时的模样,狂乱、不知所措。
“我不出宫,上官惊鸿,你一直知道,我爱你……我爱你啊。”
“我不会和她争……他日你妃嫔多了,我可以像你保护她一般在后宫保护她……”她鼻子一涩,涌上心头的,不是恨,而是一腔悲哀。
上官惊鸿的笑声轻轻传来。
“你不需要保护她,她有我保护已经足够。没有后宫,我不会再立任何妃嫔。哪怕她不再爱我,我也不会再册封任何女人。”
“除了她,我对其他女子都没有那种感觉,亦不存在什么需要。你会过来……倒是方才我对她的欲.望那般明显么?难怪她要跑……呵呵。”
他并非调侃或玩笑,亦并非想她知难而退,却真是当她是来找他喝酒的朋友,淡淡而诉。
“你真的决定等她?”
“嗯。”
“一定能等到吗,她对你……”.
“那就直到我等不到为止。”
郎霖铃清楚看到自己桌上攥得泛出青白的指节,她深吸了口气,却还是失态的巍巍站起来。
“你便不怕我会杀了她?”她笑着问他。
“若是前生,我们绝不会有过多交集,这一生,太多既定命数,我娶了你,是我负了你,我会用我的方式去补偿。你是个聪明人,不要尝试逼迫我,也不要去试探,你赌不起你整个家族的性.命。不管你还是我,还是五哥他们,大千世界,处处婆娑,但无论三界还是六道,每个人都有他的责任,谁都不能单为自己而活。”
耳边,是他温淡如水的声音,从来没有那一刻比现在,郎霖铃觉得他像个佛。
一个对任何人无情却对一个人有欲.的佛。
朋友,知己,到最后,他们只剩下这个,他也只愿意给她这个,也许该说,从初见那天一切早已注定。
灯火阑珊处,谁家落魄少年那般骄傲,笑说,不是你帮我,我们是互相帮助。
郎家保住了,也拿到了她多年前想要的,她的愿望实现了,不是吗。
他其实没有欠她什么。
这是她的选择。
若是其他人,她根本不会结交,更不会去爱。
最初的最初,是她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结果,赔了自己的爱情。
她的一生一世。
这就是他给她的一生一世,也是她给自己的一生一世。
杀死翘楚,她确实不敢。
亦不会。
翘楚这人,她杀不下手,他的心,她亦还想占半分痕迹。做到沈清苓这份上,不傻么。
离宫,她怎么走,在宫里,还能见见他;走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便让他对她心存一丝负疚。
哪怕负疚从来就不是爱情。
但至少,负疚会让记忆更牢固一点,他总能记得他生命里有过她。
泪水满面,她却没有擦,也没有返身往正门出去,朝对面阴暗的偏门走,走了几步,却又猛然回头,想再看他一眼。
却见他已撤了她的杯盏,放到凳子上,将自己的酒杯斟了半杯,放到对面的位置上,笑道,“楚儿,我知道你想喝酒,你以前在天界便会瞒着我偷偷喝酒,有一回,我也喝了,对你做了些不该的事,那时我其实没有醉……那晚我又在殿外站了一宿……你总以为我不要你,我不是不想,是要不起,我怕你会出事,飞天殿外的石兽,知道我在那里站了多少晚……嗯,你现在有了小怪物,不能多喝了,半杯就好。”
“怎么不喝?不好喝么?”他说着微微蹙眉,一把将桌上酒盏拿起,自己尝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点头,喃喃道:“这酒是有点烈,我去取些果子酿酒给你……”
背道而驰,他紧紧握着杯子向正门走去。
郎霖铃心里大恸,对着其他的人的时候,他很清醒,其实他早醉了。
翘楚,若我是你,要我怎样都行。即使现在死了,我也愿意。
她痴痴想着,却见他突然站在门口,似乎被什么人挡住去路。
……
他做了什么吗。
好像没有。
他就是在这里威胁了一个女人,然后发了一通酒疯。
翘楚却拿定了主意。
如果前面注定还有什么伤害,她也认了。
不是她突然变得勇敢了,是她不想他继续寂寞了。
三生三世,她一次一次受折,早磨损了棱角。
可是,谁让她爱上一个佛。
她必须在勇敢不起来的时间里,也要勇敢。只要他敢爱,她就敢随。
即使,他不是佛,如果他确实有让她爱的理由,如果她无论如何还不想放手,与其退,不如试。
也许,会在下一次仍然失败,也许,会好起来。
看他皱紧眉头,死死盯着她,又伸手去揉揉眼睛,她亦低头揩去眼角水汽,方圆之间,竟不知道要跟他说一句什么。
总不能说,我原谅你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多逊。
他却还不动,就那么愣愣盯着她,这个时候的他,不飞天,不秦歌,甚至不上官惊鸿,倒像景清。
“爷,爷,翘主子找你来了。”
旁边,在老铁和景平急得不行,四大和美人直翻白眼,景清直跺脚,咆哮了。
上官惊鸿浑身一震,却仍是不动,又用力揉揉了眼睛,翘楚却忍不住了,走到他前面,往他心口重重擂了一拳,闷声道:“你还要和我一起过中秋吗,不要,我就回去了。”
上官惊鸿嘴唇一动,话来不及先出口,下一秒已先将她狠狠抓进怀里。似乎防止她出尔反尔。
手中酒盏落地,荡起一地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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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嗅到从地上窜上来的香浓酒气,翘楚嘴里也被酒气沾染。.
唇舌被堵了个严实,他的唇舌极急地勾上她的……
她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又想起大家在旁,又羞又急,连忙去推他。
上官惊鸿却并不管,过了好阵子,她真的呼吸困难了,他才缓缓放开她。
翘楚脸上大热,朝他过去几拳,“大家都在……”
“谁会如此不识趣,都跑光了……”
翘楚一愣,四下一看,果真没了人,前无皇后,后没咆哮帝,老铁和景平不见了,四大和美人也消失了。上官惊鸿语气凉凉,看也没看,但明显比她上道。
甚至连两侧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掩上了。
她心里一动,牵着上官惊鸿走过去,推了推,门果然纹丝不动。
被反锁了狼。
她顿时愣住,哭笑不得。
身上微微一重,却是上官惊鸿将她抵到门上,额头亦抵着她的额头,“楚儿,我是在做梦么?”
他声音粗嘎深哑,语气郑重而认真,他是真的还在质疑,鼻子一酸,踮脚咬住他的颈项。
他颈子微微一颤,随即一动不动,任她用力咬着,一手将她紧紧抱住,一手抚着她的发。
她咬了好会儿,方才罢了,抬头挑衅地盯着他,他吃痛,嘴边却都是笑意,他在她唇上重重一啄,突然将她整个抱起,微微转动起来。
她尖声叫着笑着,连连道:“小心孩子……蠹”
这是他高兴时的小动作。
她之前已经领教过,他再也不像飞天殿里严肃的男子。
他再不是她的师傅,只可远观。
他们以后会好好的,是不是。
所有劫难都过去了,是不是。
她笑着,却又忍不住微微哽咽起来。
上官惊鸿却立时从激动沉醉里清醒过来,将她放下来,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泪,“我是大夫,力道是知道的,不会弄到孩子……”
她想了想,又狠狠打了他几下,“你以后还会不会不听我的解释去听别的女人的话?”
上官惊鸿闻言心里狠狠一抽,想解释却发现自己竟哽在那里,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他猛地再次吻住她。
这次不再是如方才试探的吻,当他灼热的气息从她被他折腾得生疼的嘴唇移到旧疤上,或深或重地吻着的时候,翘楚一颤……情愫以外,她感受到那种坚决,是属于飞天的坚决,她随之很快感觉到了他的欲.望,他的手探进了她的衣服里……
粗糙又潮热的烙上她的肌肤……她低低喘息着,却没有办法抗拒……上官惊鸿呼吸一促,指掌下那细腻柔滑的饱满,这又是他等待了那么久的人——那时,在大殿里引导佛僧早课晚课,每每看到她,便乱了心思,有时课也说错了,也亏得他说什么别人都认为是对的,如果觉得不对肯定是自己错了……
他想着,心神微微一荡,想要她的欲.望顿时凌厉起来,将她拦腰抱起,便要往殿内走去——她双手有些无力地攀上他的颈脖,脸蛋蜷缩在他怀里,气息在他心口轻轻流转,那温柔的滋味却反让他清醒过来。
他暗骂自己一句,将她放下纳进怀里,下颌枕到她肩上去平复自己的心猿意马。
他还真是昏了头,她六七个月的身孕了!
翘楚也是脸红耳赤,她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竟亦忘了要制止他,她有些羞恼地将头往他身上磕了磕。
上官惊鸿迟疑了好一会,方支吾道:“你……饿不饿?”
翘楚没想到他转移话题,却憋了这么一句出来,顿时乐了,从他怀里稍稍一退,果然看到他两颊可疑地红了,倒不知是酒意闹的,还是……
想到“害羞”两个字,她的心情大好,上官惊鸿脸皮厚,倒是不常会,但飞天……
上官惊鸿看她眼里都是亮晶晶的笑,心中既爱亦有些恼意,毕竟,上一辈子,他是她的师傅,如今竟被她骑到头上去,倒真是应了她当初的话。
有朝一日,他怕她。
他轻咳一声,捏了捏她的鼻子,翘楚立时也伸手去捏他的鼻子,她确实不再怕他了,他低咒一声,复将她抱起来,“困不困,回去歇息好不好?”
翘楚又吃吃地笑起来,在他唇上轻轻吻了记,他低头狠狠往她眉额磕了一下,粗声道:“我可没有那种意思。”
翘楚看他脸色愈红,越发笑得不行,一切既定,她心里欢喜放松,确实有些困了,不像他,天天在她房外站岗,还能稳稳当当的去上早朝,但今晚她不想便这么睡过去了,想和他呆在一起聊聊天,又想起方才沈清苓说他没吃什么东西,忙道:“咱们去吃夜宵去。”
上官惊鸿以为她饿了,二话不说,立刻抱了她回转,一看石桌才发现,桌上只有酒。
他拧眉瞥了眼被反锁的殿门,轻轻一提气,抱着她跃到屋檐上,复从檐上跃落,用这种方式出了殿。
二人凌空出现,禁军以为是刺客,幸得上官惊鸿武功是骨灰级的,几个闪身避开,才没让守殿禁军拿家伙往他们身上刺几个窟窿。
“见过皇上,见过翘妃娘娘。”
众禁军汗涔涔的行礼,老铁等人慌忙从树荫下走过来,上官惊鸿环众人一眼,“谁锁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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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清闻言,悄悄往景平背后缩。.
他倒是个忠心孩子,上官惊鸿还是飞天的时候,便不是个大公无.私的主,会任用铁血镇压的龙非离,会在翘若蓝身上动些隐晦心思,景清也是为他谋取福利,斥责了几句,也就算了,翘楚可不干,景清要锁的是她,让她反悔也不能走,当下便让罚他和殿外的禁军一道站岗去了。
景清嘀咕着去了。
上官惊鸿从来就不是君子,略警惕地看了四大美人一眼,也将她们赶了回睿元殿。
倒是景平永远不会让人失望,很快让御膳房备好一桌酒菜,便和老铁退下了。
两人用了些膳食,便携手在宫里散起步来。
这也是在天界的时候,两人常做的,只是那时不可能握手而行,如今却是可以了。
两只都特别的开心来。
经过常妃殿的时候,却意外的听到里面传来些声响,上官惊鸿立刻将翘楚抱了,轻轻跃上屋檐上。
有几个人在殿外的院子里。
上官惊鸿轻功极好,翘楚亦是合作的屏了声息,里面的人并不曾发现。
其中一个人,两鬓微霜,衣饰贵仪,坐在院中,桌上也是放了樽酒双杯。
他自斟自饮了好几盏,又有些蹒跚地站起来,旁边一个男子连忙去搀他。他却摆摆手,挣脱了,踉跄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