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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苦了三生了,该是他们追随自己心意的时候。别人认为对的未必对,别人认为好的也不一定好,只有自己的幸福才是真实的。半夏值得,若蓝值得,飞天亦值得。
哪怕,古佛重生大怒,取代沧念亲降下天谴,要了若蓝的命。
想起琳琅代为转告的龙非离和小七的话,又想起自己虽遵从龙非离的嘱咐——飞天下界前的心思,吕宋轻轻一笑,得知翘楚有孕时,他赠她天界之药,那药可隐住胎息不易察觉,可让上官惊鸿不知翘楚身孕,更少一些牵系。但那却亦是佛家宝药,能救命。是以,翘楚虽被上官惊灏灌下打胎药,孩子的性.命仍是保住了。他虽不知后面会发生这些事,但敢说他便没有私.心么,心底其实是希望这两人的牵系不断,会有结果吧。
只是,此时,迎上新帝目光,他还是摇头,“皇上,吕宋不知。”
上官惊鸿恢复飞天部份记忆,他虽知道自己曾封印天神村,却不知道自己以强大神力封下连古佛亦无法破解封印的天神村,狐王法力不曾被古佛封印,可让若蓝重生。.
但隐下若蓝魂魄去处,是狐王的最后愿望,他们还是要完成,因为是狐王送给若蓝的新生。剩下的便看他们自己了。
新帝也不多话,眸光一敛,冷冷道:“你考虑清楚,五天之内,若你交不出我要的消息,我必诛天神村。”
吕宋一震,缓缓转身离开。
上官惊骢心下亦冷冷一笑,五天,足够他带小蛮离去。
各人见其势正忐忑,荣瑞皇帝重重一叹,他禅位后坐新帝旁观听。
莫存丰仍为内务府副管,按新帝所拟旨意任命新官,判叛将兵部尚书张仲谋斩刑——上官惊鸿度局势艰难,必有判将,让老铁安排人手监视各人,后果发现这位尚书,索性将计就计,言调兵于朝歌山腹之口,锁灏兵出入购粮,任其报信上官惊灏,令上官惊灏一急,迅速与西夏王等促成四方密谈……
老铁景平景清封御前行走,一品侍;兵部空缺由左兵补上;原吏刑二部官员不变,宁王监此三部;另三部官员虽于上官惊灏占据朝歌以后为之所用,但鉴于局势,从宽处理,仍留任上,夏王监之;夏海冰宗璞仍留任原职,六七十皇子亦原职留任;撤郎相职务,相国一职暂空,稍后进行考核,在旧官员或科举新贤上择人补任;贤王贬为庶人,仍食亲王俸禄;郎将军精忠卫国,封一等公;封秦冬凝为永睿公主,撤秦将军之职,其兵暂由郎将军掌之,念永睿公主之功,免其死罪,责其与诸子禁足于府,轻易不可踏出府邸一步,长女秋雨入庵为尼……功于战者,各有金银田地大赏。
其他官员酌情留任,前太子旧部全部革职严办,由其他各皇子和官员暂时兼补之。
北地翘部既起叛心,撤翘振宁领主之职,贬为庶民,与其妻凤清囚于朝歌,朝廷派官员暂管北地部落。再推新领主。
除对太子旧部严惩外,新帝新政仁明,一时,朝中各人大喜,方明为内务府总管,又继续宣读内旨。
言明庄妃一事实为诱敌之计,特诏还庄妃之誉,废原皇后郎氏,念郎家之功,仍准其留于后宫殿与其他妃嫔一起侍奉太上皇,封宁王之.母丽妃为贵太妃……
庄妃的事,诸如宁王等人却是明白,庄妃与小皇子已被遣送回夏家,此诏,却是新帝为夏王名声而颁。
只是,不知为何,新帝却没有追封其母常妃后位,荣瑞听罢旨意亦很是惊愕,他沉下脸来想说什么,随即想到什么,终是忍住。
与常妃的事一样,太子与芳菲这两名昔日被荣瑞皇帝冠宠天下和六宫的下落亦扑簌迷离。
新帝又赐封郎妃为皇后,沈清苓为贵妃,林羽为贵妃——
众人正为新贵妃林羽的身份而备感惊讶好奇时,却见缓缓从蓝毯上走进的女子竟是在昔日的太子妃,翘眉。
但方明宣召赐封的时候说的却明明是新进宫的宫妃,林羽。
殿上所有人皆是惊震。
太子妃更改姓名一事,人人都知道为什么,毕竟新帝总不能公然诏纳哥哥的妻子为妃。
但即使他要这倾城色,大可暗下,而非这明面上,名字可以改,但天下悠悠之口——
这位少年新君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再说,听说新帝极爱昔日侧妃翘楚,翘眉和翘楚向来不和,即便是沈妃也与翘楚交恶,郎妃家有大功,封后是情有可说,但这两位……
一时,殿上众人大愕,便连宣旨的方明也是脸色复杂。跪在一旁的翘振宁夫妇又惊又喜。
新帝却快步走下台阶,将仍跪在地上的翘眉扶起来。
上官惊骢一声冷笑,将半边兵符掷到地上,冷冷道:“谢皇上错爱,只是,惊骢能力所限,不足担监管三部重任,另兵符交还,惊骢愿携家眷离开朝歌,从此一身自在。”
他也不等新帝应允,便一句“谢皇上成全”,杨长而去。
很多人不明白,为何上官惊鸿竟似要重用上官惊骢,毕竟风闻这位皇子昔日对翘妃极是恋慕。却明白上官惊骢此时的不满。
新帝却也不恼怒,只是凝着翘眉,忽而轻轻笑了,翘眉心肝怦跳,她终于等到他了!
*
小蛮走到金銮殿外树丛的时候,看见上官惊骢脸色如霜快步走过,似乎正从殿内出来,她正想叫住他,却又有些犹豫,上官惊骢不会喜欢在这里看到她的。
从亢城回到朝歌已经半月余了,她每每想起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怕死的捡起地上上官惊鸿跌落的发带递给他。
她当时心里都是悲伤,有一个声音在叫喊着不要飞天死。
没想到,上官惊鸿接过了发带,低声说,对,我不能放弃,我要等她回来,将她要回来。
回到朝歌之后,她每天在夏王府里将养身子,直到今天,上官惊骢上朝参加新帝即位大典。她想跟过来看看,上官惊骢说,他们明天便离开朝歌。
可上官惊骢似乎并不乐意。
她最后还是自己悄悄过了来……不知道为什么。
她想,她看一眼,就走。
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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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微一迟疑,上官惊骢已经走远。.
夏总管之前受了伤还在养着,她偷拿了上官惊骢的令牌,让几个小厮驾车过来,几个孩子还在外殿等着。上官惊骢似乎很是厌恶他的哥哥,她速看速决,早点回去,他也许能少生些气。
殿外,内侍女官有秩的环侍在两侧,一众女子盛装排立在中央。看模样都是皇亲官眷,正在观看新帝登基典礼——佩兰、七王妃都在,她们都是她在军中看到过的,时间虽短,却颇有些亲切之感,冬凝不在,是在内殿么?
她笑了笑,招呼道,“五姐姐,七姐姐……”
众人都有些惊讶地回头,看是小蛮,佩兰和七王妃一怔之下都笑回了,或许是因为这个女子眉眼间和昔日的翘楚有几分相似,哪怕她的性.情和翘楚南辕北辙,她们不像他人一样,只将她当做上官惊骢的小妾,上官惊骢又是个换女人如换衣的人,并不重视,反有几分喜欢。
宁王是新帝最重视的兄弟,看佩兰态度,众女让出道来,小蛮有幸钻到了前排去,她正高兴,却听得七王妃低声对佩兰道:“五姐姐,我心里难受啊……你我军中所见,他不是最爱翘妹妹么,我真不懂,如今翘妹妹尸骨未寒,他不追封便罢,偏偏还……你说这翘眉的品.性哪一点及得上翘妹妹,就是模样好看,他却那般露骨的看着她,目不转睛的,你说这当上皇帝的人都这般薄情么……来”
“七妹,莫说了!”佩兰微微厉声打断她。
“我……”
佩兰苦笑,“也许,他心里还是最爱翘楚,但这些女子也是他想要的,就像我家爷,不也还有多名小妾么,七爷又何尝不是,对翘楚,我何尝不痛,只是这种场合……他已经是皇上,再非昔日皇八子,有些事情我们……”
她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看了小蛮一眼,小蛮连忙摇头,“我什么也没听到,不要杀我灭口。”
佩兰和七王妃闻言一愣,一时都被她逗乐了,小蛮为示清白,忙往殿里看去,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看些什么。也许是想看看上官惊鸿的伤好了没有吧,这个人,虽人人都敬畏,她却觉得他有些可怜。
这一看,却又顿时愣住,新帝面前三名女子,他正凝着其中一个,眸光深邃又隐隐透出丝温柔,那名女子却突然跪下,道,求皇上饶恕翘领主二人之罪,领主亦是被太子胁迫不得为之,实非有心对抗皇上茛。
新帝沉默了一会,却道,林羽,以后你可以见君不跪。
殿上闻言一震,冬凝快步走出,神色焦急,跪下便道:“哥哥,这两个人放不得,你想想翘姐姐往日在北地所受的苦难……”
陆续有人说话……
小蛮怔怔看着百官,有些主张必须严惩,有些却讨好新妃,帮着说话。
在军中曾听到过新帝和他以前侧妃的故事,知道他们似乎很是相爱,知道新帝曾为那女子和旧皇反目,她每每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这时,她心里却突然生了股怒意,她抿抿唇,正待离开,目光一低,却发现殿门口整整齐齐放着数株花枝,花蕾还小,含苞待放的模样,却很是粉嫩美丽。
她一愣,不由自主走上前去,缓缓弯腰将花捡了起来。
“大胆,无霜花是皇上嘱咐端放于此,绝不可动的,岂容你乱碰!”
尖锐一声惊怒斥喝,小蛮一怔,却见两旁数名内侍女官一脸急怒,为首两人向她抓来。
她一惊,脚步一跄,往后跌去——她按住肚腹,心想这下死了,却听到数道声音低呼“皇上”,一股劲风从背后而来,她已陷进一个微凉的怀抱里。
淡淡的龙涎香缭住鼻端。
“夫人没事吧。”
一道微哑的声音在头顶缓缓响起,小蛮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将她轻轻放开,她慌忙转身,却一下撞进前方深暗的眸光中去——上次在亢城是他,这次也是……他在殿中站着,离她甚远,却突然便过了来,较邻近的人更迅速。
小蛮拍拍有些不着边际的脑袋,对自己说,这人不是好人,她又抿抿唇,但还是狗腿的恭敬说了声谢谢,新帝却忽而脸色一变,想起方才几名内侍方的厉喊,她心里暗道不好,这花似乎是绝不能碰的,她闯大祸了——
连忙将花递到新帝跟前,“对不住,我不知道这是不能碰的,你又没竖牌子说明,所以也不能全怪我……喏,还你。”
半晌,却不见对方有动静,她奇怪,忐忑抬头,却见那白发男子怔怔盯着她,殿上人也愣了半数。
殿外,佩兰知道这花渊源,心道要糟,和七王妃抢了进来,双双跪下,急道:“皇上,九妹妹初进皇城,不懂礼节,并非有意冒犯,请皇上恕罪。”
新帝闻言,眸光轻轻跃动似已回过神来,他却没说什么,只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小蛮,“花刺,你的手。”
这一下,殿上另半数的人也愣住了。
小蛮本来心中紧张,怕被问责,这时心里松了口气,果见自己的手紧攥着花茎,手掌被扎破了,血珠子一点一点从肤里溢出来,她不想接帕子,只将花往新帝手上一推,“谢谢,你……皇上多保重吧,民女告退,后会无期了,拜拜。”
眼睛有些干涩,她有些不适地闭了闭,转身离去,没有看到背后花从新帝手上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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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蛮。”.
背后一声,带着微厉,吓得小蛮又差点载跟斗,她突然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可怜,确实有些阴侧可怕,但她又不能不理睬他,遂回头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朕替你和九弟赐婚吧,你该有个名份。”
新帝有些变脸后又淡淡一句,小蛮三度想摔,理应是件喜事,但这话她就是不喜欢,亦不理解,这人不只可怜可怕还鸡婆,好半晌,她才皱起秀气的眉毛不悦地看着他。
新帝自嘲一笑,她是在说他多事吧。
这个小丫头,满嘴古怪的话,哪里学来的。
若是换了别人,动了他的花,他怕是会要了那人的手,只是,对这个丫头,他却生不出一丝气来,甚至亢城初见将她抱进怀一刹,竟……不想放手。
那时,他几乎要认为她就是那个人。
可是,在她身上,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翘楚的气息和性.情,她只是眉眼和翘楚有几分相似,性子却似乎皮得很,倒有些像以前的小狐狸。
若蓝的性.子是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吃过那么多苦头,她已不再是他的小狐狸了,她成了翘楚。只有那样,才能保护自己来。
其实,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