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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左翼子岂不相像?”
上官惊鸿嘴角微扬,轻声道:“铃儿,观棋不语方是真君子。何况……”
他蓦地止了声,自己执白迅速走了一步,又从郎相匣中黑子子再走了一步,如此来回,六子以后,白子吞黑子而盘踞,黑子覆。
“这……”
郎相怔住,郎霖铃更是扶着桌子缓缓站了起来,神色怔仲,“原来还可以这般取胜,我没有想过。”
“若惊鸿不按铃儿所述下子而这般走,敢问惊鸿对相爷下子位置的猜测有没有错?”
上官惊鸿一笑,问道。
郎相神色有丝凝重,点了点头。
棋盘上,仍是上官惊鸿的白子胜,却并非舍左翼地盘,仅以左翼子.诱敌深入。
“老夫愚钝,同是取胜,八爷何苦要多走四步?”
郎相微微皱眉,盯住上官惊鸿,眼眸一利,那是对这数天来上官惊鸿所为的质问和冷怒,更有深沉的……审度。
上官惊鸿迎上他的目光,“不错,铃儿说的对,对惊鸿来说,左翼子就等像……郎家。”
他话口方落,只见郎相贴身小厮匆匆走过来,对郎相耳语了几句,上官惊鸿笑道:“相爷既有事,那惊鸿便不多打扰了。”
“如此,老夫与八爷改日再聚。”
郎霖铃尚在思付中,只见上官惊鸿颔首,又低头和郎相说了两句什么,郎相有事,便和郎夫人便离了去,庭院顷刻只剩下她和上官惊鸿。
“不知爷和霖铃爷爷说了什么?”
郎霖铃本以为上官惊鸿会先说话,上官惊鸿却只淡淡看着她,此时闻言,方笑道:“没说什么,就说我现在便接你回去。”
“若我不回去呢?”
“铃儿,那我只好先回去了。”
郎霖铃本闭着眼睛,嘴角浮起丝冷笑,低声说着,却骤然听得上官惊鸿回答,很快又没了声息,她心头微微一跳,猛地睁开眼来,却见庭院空空,上官惊鸿已然不在。
她咬紧牙,却又见地上躺着一枚锦囊。
有风拂过,带来一阵其清幽香气,竟隐约似是莲花。
睿王府。
翘楚本站在一株花树下,一阵急风吹过,她微微一怔,四大的声音从背后焦急传来,“主子,要变天了,你还站在外面!”
303
冬凝离去,翘楚心里堵,便出来走走。
“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才有意境,去去,这不还没下雨么,别来吵我。”
这时,她扭头笑斥四大,四大求援的看向美人,美人摇摇头,四大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几天来,主子难得像此时一般开了丝心怀,她也不愿扰她。美人有些面无表情的晃了晃手中的油纸伞,四大扑哧一笑,那便下雨再说吧。翘楚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抑郁难抒的,倒不为自己,是冬凝那孩子,怎么就遭受了那份罪,差点便……只是一想即将带着她离开王府,她们即将有新的生活,心情放宽了几分。
上官惊鸿说,离开他,她活不长久,但民间也有好大夫,她会熬到生下孩子,孩子以后就交她们抚养或送到汨罗那边去。
冬凝的加入是件好事,只要她们足够谨慎小心,冬凝的易容术也许可以让她们逃离太子的追捕。
天色越来越暗,风越发有几分焦急,她看了看手上的玉笛,有些奇怪,这东西前些天掉了,却刚刚在枕下找着,也不知是那傻子还是疯子放的。
她顺手牵了出来,只是只笛子罢,谁的都好。
凑到嘴边,调了个音旋,闭眼慢慢吹奏起来,微凉的风刮到身上,让肌肤起了层疙瘩,用力吹奏,有种稍稍淋漓尽致的痛快。
一曲既罢,睁开眼来,才恍然发现,自己吹的竟然是围场里的旧曲。
她摇头一笑,突觉有丝异样,放眼看去,才看到上官惊鸿不知什么时候竟站在前面另一株树下,灼灼盯着她。
他戴着铁面,却仍能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他眼里的热。
这一瞬间,她莫名想起那句教人念烂了的诗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这位爷出入自有多名小厮奴.仆跟随,不算王府里送往迎来的又是一堆人,都随在他身后,声响免不了,她竟无所觉。
她暗骂了自己一声,见他目光落在她手上,嘴角笑意荣荣,想了想,将笛子用力扔过去,权当相还。
雪白衣袖一曳,他利落的将笛子抄在手里,眉目飞扬,低头就着她吹奏过的地方吻了一下。
她心头扎扎一跳,顿时又羞又怒,众人面前,他怎么竟做出这种轻.浮动作,那一下,就好似吻在她嘴上唇上一样,倒教众人直勾勾又红了脸的噤声看了去。
她正想转身离去,突然柔婉的一声“惊鸿”令她微微定住,只见一道身影极快的跨进大门,偎到男子背后。
哦,原来是郎霖铃回府了,只是,倒是很少看到她这种涩苦的模样。
郎霖铃是那种不肆张扬的聪明女人,知分懂寸,又美丽,相较沈清苓,反应是大多男人都喜欢的类型。
权力角逐上,她也是上官惊鸿的红颜知己了,何况又是发妻的身份,上官惊鸿想必也是喜爱的。
翘楚想着,不禁哑然失笑,这和她有什么干系,若教人知道她此时心里在想什么,要说她酸葡萄了。只是,她确实并非什么难过难受,纯粹自娱自乐一样客评番。
突然,一丝刺痛从眼窝传来,她一惊,下意识举手去揉眼,一滴清凉重重砸在脸上,她反宽了心,下雨了!
隐约中,看到上官惊鸿变了脸色,她也管不了这许多,撩起裙子转身就走。
进了房间,反手关门,才想起四大美人没有进来,刚想开门招呼她们,一股重力从背倚着的门板而来,她门还没合拢好,一下被人伸手从缝隙强插进来,箍住腰肢。
她一惊,还没怎么反应过来,门已被大力挥开,又旋即不知被门口的谁拉上,她被迅速板过身子,上官惊鸿的铁面已大特写般在她前面。
“你过来做什么?”
郎霖铃不是在外面吗,她刚表示好奇的随口问了句,上官惊鸿已捧起她的脸,两只拇指便往她双眼揩去。
他走在后面,被这场似乎酝酿已久的雨打湿了一大片。头发、面具、眼睛都沾着颗粒水珠子。
有些颗粒儿沾在他眼睫上,将他眼里的表情映得有丝氤氲,但那种心疼又带点小喜悦的神色让人看去却感觉特别清晰。
他两只大手专心的在摆弄她的脸庞、眼睛,并没分心去顾及自己的表情,哪怕她总觉得这样的神色不应该出现在他这样的男人身上。
“莫哭了,我这不正陪着你吗?方才我又没有碰她,真是个傻瓜。”
翘楚正想问他又发什么神经,听到他这一句,扑哧一声倒笑了。
她笑过之后,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第一次离去时的那种心境,也许说,更平静淡然许多,那记耳光带来的恨和痛埋进了一个很深的地方去,会牢记,但不再多想。两天之后就得脱了,有皇帝的承诺,他也不能轻易动她的族人。她似乎只要到时决绝说离去便能离去,她的心开始慢慢安静下来。
“翘楚,再笑一个……”
上官惊鸿眸光却蓦地一深,他嘴里宛如低喃的说着,手缓缓下滑,来回抚摸她的脸颊,翘楚正要推开他,他却将铁面狠力往地上一掷,不由分说便吻住她的唇。
他最是直接,用力一顶,登堂入室,唇舌立刻狂.浪的勾住她的舌,又用力往她唇上挤压,活像他饿了很久,她就是他的食物似的,直到她不知是怒还是本能的抗拒,使劲捶打他的胸.肩,他才缓缓放开她,开门对外面说传膳。
第304章
改个bug,谢谢大家指正。
上节:他才缓缓放开她,开门对外面说传膳。
改为:他才缓缓放开她,戴上铁面,开门对外面说传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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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老铁立即让几名奴.仆去厨房宣膳,翘楚气得想打人,看到外面随侍的人不少,终是没有。
吃饭的时候,上官惊鸿突然说,“你想打我是吧,我让你打。”
若是平日方明等人尚好,但各人身上兼有王府庶务,也不是时常在,四大和美人方才不知被他遣到哪里去了,老铁领着一班奴仆、婢女在布菜。
赖翘楚正扒着饭,闻言一怔,她给他面子,他倒不要了。
老铁外,一众人都又惊又愕。
这个男人是主子,自是百无禁忌。翘楚想了想,到底还是道:“爷真会顽笑。”
上官惊鸿突然挥了挥手,将为她婢女使开,拈起衣袖,为她布起菜来,一会便将手侧的碟子堆叠得满满的。
“多吃点肉。”
简单一句,翘楚竟想起天神村那段日子,拥有过的已是云烟,她摇头一笑,有几分释然。
忡旁边的老铁低声说道:“翘主子,这个菜单子是爷上朝仔细拟下,交待厨子做的。”
“嗯。”看是老铁跟她说话,翘楚笑笑点点头,旁边,上官惊鸿住了箸,沉默的看着她吃饭,她轻道:“吃饭吧。”
“楚儿,你心里是不是已经少了几分怨恨?”
耳边,他的声音带着分许冀望,有丝清净的笑意。
翘楚听他问得直白,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遂没有出声。
她已是不爱他了,除了实在不喜他身.体上的碰触,她已经没再怎么恨他。
因为很快就能离开,她反有丝轻快起来。
她想了想,眼梢环了四周奴.仆,仍旧道:“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那便说说方才,”上官惊鸿拿起碗,眸光也依旧淡淡拢住她,“你要怎么才不恼?”
翘楚突然心里一动,有些明白,他为何没有遣退这些奴.仆。若没有人在,她也许根本不会回他,这时被他的有意无意磨得恶从心生,“爷赏个脸吧。”
两人的菜肴是分开的,他的是些素菜,绿油油的,做的好看,但不多。她的却极为丰盛,各式菜肉,还有些她叫不出名的珍馐,颜色明美,香气四溢,另有些看去精致
好看的糕点蜜饯,林林总总的竟有数十盅碟,将整张桌子都摆满了。旁边还有只盅子,放在小炉子上煨着,隐隐有丝涩苦甘香传来,想来是药汤什么的。
她说着将举箸夹了块卤肉到他嘴边,努努嘴,“你吃了它,我就不恼。”
上官惊鸿身旁的老铁先变了脸色,上官惊鸿微微眯眸,眼里折射出几分危险和深重,翘楚一笑,方说得一句,上官惊鸿已低头就到她的筷子上。
纱窗微开,雨水在风中斜霰,雨声嘀嗒,明明离窗甚远,那水滴却似打到手臂关节,翘楚的手一抖,上官惊鸿却伸手握住她不稳的手,吃了。
他的手很稳,力道很大,她想缩开,反无法。
他吃的很快,不似平日细嚼,很快便吞咽下去,却又很快站起来,大步走到窗畔长榻玉盂前,低头呕吐。
她看到他高大的身子微弯,那从咽喉深处发出的沉闷的声音,让她跌了箸。
立即有婢女斟了茶水,惊颤颤的走到他身边侍候,上官惊鸿拿过茶盏,仔细漱了口,直起身子,伸手一挥,让所有撤下。
片刻之间,众人撤的干干净净,门楣合上,关住庭院花草春雨。
上官惊鸿盯住她,那眼里的灼烈,翘楚莫名起了丝慌乱,生了个荒唐的念头,他不会想揍她一顿吧。
她下意识便抚住肚子站起来,有些警戒的退后了几步,一时退的急了,脚步踉跄,上官惊鸿眸光一沉,也不知怎的已来到她身边,将她抱起来。
他抱她回到饭桌坐下,让她坐在他膝上。
“放开……”她挣道。
“笨女人。”
他的声音有丝凶恶,突然重重一咳,凑嘴便去吻他。
翘楚明知他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