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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说一说什么事。”
她一说,众人顿时想起那次上官惊鸿为一急清苓而迟到的事来。每个人都知道沈清苓这段日子并不好受,知她等而不见的焦急,但既在王府里,上官惊鸿没过来,不是因为郎霖铃便是因为翘楚,而从再见开始,特别是翘容揭翘楚面纱一事,因是极亲近之人,每个人都有种感觉,上官惊鸿和翘楚之间似乎有哪里不同了。此时,上官惊鸿没来,大有可能是为翘楚,遂都不敢再说什么,怕她伤心。
秦冬凝忙笑着转了语锋,“倒不知道既都为谷中方士所救,为何太子妃却被方士亲自送回,惊鸿哥哥和翘姐姐却自己上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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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凝说罢,见四周皆静,正暗骂自己怎么就挑了个无关轻重的话题来问,哪知道众人听她说起这事,其实是各有所虑。
如宁,宗,沈三人,都才智过人,智者多虑,三人都想,翘眉失踪必和太子有关,可惜,沈清苓从太子口中探过,却得不到任何消息,不知是太子越加谨慎防范还是他确实不知,但不管如何,翘眉的马车突然无声无息滚落深谷一事确实来的跷蹊,不可不防。因此,便连沈清苓也暂祛激~动猜疑之心,寻思起来。
“方士本可不表露自己修术之身,他却驾云雾而来,显山露水,不过是要所有人知道,太子妃虽失踪许久,但并未失贞。”
有声音突然从门外插入,语气虽淡却掷地有力。
众人一怔,最初没有注意,这时却立即明白,方士既驾云雾而来,是修术高洁之人,翘眉失踪期间,既是和一些方士在一起,贞节当未失。
的确。再见翘眉,竟没有一个人会想,翘眉失踪的时候会不会失了贞。不似平常失踪绝色女子,加之又是皇室贵族,人们不免都思虑到那个方向去。此时闻言,众人顿时恍悟,原来是这个道理。
然而,这只是是方士有意显露术法的目的,翘眉失踪的原因却还是扑簌迷离,若是太子所为,太子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此外,若真是太子所为,太子能差遣有术法的方士,上官惊鸿虽赢得一局,以后却需万分小心。
这千回百转的思虑一过,众人才发现,刚才说话的人正是上官惊鸿。
他正携翘楚和老铁等人从门口走进。
翘楚就在上官惊鸿身旁,她本一直不解为什么吕宋会亲自送翘眉回来,这时经上官惊鸿一提,方知原委。只是,对于翘眉的事,却感到更扑簌,总觉还没完了,又见众人一脸惊讶地盯着她,似乎她根本就不应出现在这里。她微微苦笑,开口道:“其实今晚约大家过来,是翘楚的主意。”
话音一落,立即教一声冷笑打断,“你凭什么?”
出声的是沈清苓,女子站在书房最末的位置,和她直面相对。
翘楚叹了口气,正想说话,旁侧的声音已冷冷道:“就凭她是我的女人!”
上官惊鸿驳了沈清苓?
众人俱惊,便连随上官惊鸿和翘楚而来的老铁等人都微变了脸色。上官惊鸿斥责沈清苓,那怎么可能?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沈清苓浑身颤抖,又惊又怒,咬牙盯着眼前的男人,神色从最初的惊怒变成悲恸,“就因为她是你的女人,你便罔顾开罪于太子也要让翘容撞翻翘眉?谁不知道,翘容没那么大的胆子,若非翘眉指使,她断不会揭翘楚的面纱。”
“不!”一丝微厉从上官惊鸿眸里迸出,直指沈清苓,“真正的指使人是太子。翘楚说过,太子一直视我为眼中钉,我遂多有注意这个人,他动作虽小,却确是他眼色示意翘眉,让翘眉唆使翘容。”
除了嘴泛冷笑,眼圈却渐渐红起来的沈清苓,众人又吃了一惊,当时谁没有多留意太子,却都没有发现太子细微的异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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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略一沉吟,似突然想到些什么,道:“八弟,你是想借此给二哥一个告警,也给所有人告警,即便是太子,你也敢拗上,好让别人不敢轻易相害翘妃?”
上官惊鸿闻言,眉锋一划,淡淡道:“是。”
宗璞摇头,“我赞成清儿。八爷,虽为翘妃,但这做法到欠妥当,得罪太子,又让皇上生了忧虑。你素来知道,在皇上心中,你是最顾念兄弟的皇子。”
上官惊鸿嘴角噙笑,挑眉反问,“得罪又如何?”
宗璞似没预料到他会这样说,一下怔震在原地。
众人相继沉默,上官惊鸿果对翘楚动了真心?
只有秦冬凝突然疑虑道:“适才,惊鸿哥哥说,翘姐姐说太子一直视他为眼中钉。‘翘姐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去似乎若非翘姐姐告诉惊鸿哥哥,他便不知道似的。”
各人听冬凝几话虽问得含糊,却都嗅到了不寻常意味,面带质疑。
翘楚苦笑,低声道:“是,若我不说,他确实不知道太子是什么人,这也是我今晚不得不邀各位过来的原因,因为上官惊鸿他……落崖之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等了这许久,便是想告诉这里在场每一个人这件事,此时终于说了出来,翘楚心里百感交集。
书房顿时陷入一片荒寂之中,每人脸上或惊骇或失色。沈清苓怔怔看着上官惊鸿,良久,她慢慢伸手掩住脸,喃喃道:“怪不得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来是这样。”
她说着快步向他们走来。翘楚闭了闭眼睛,这一刻,竟不知道该留在原来的位置,还是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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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们,抱歉,这更实在是‘晚’得很了……
正文 267
“借让一下,好吗?”
一步之距,沈清苓抬眼望向她,眼里有抹恸伤又暗含着一抹讥讽,翘楚明白,沈清苓在嘲笑她胜之不武。
她迟疑着,终于一笑,便要走开,不是怯懦,不是放手,只是道义和原则。
没有失忆的上官惊鸿是爱沈清苓的,这一刻,她该给他们留一个空间。
可抬脚却发现自己走不动一步,随周围震惊怔愣的目光看去,上官惊鸿握住她的手臂。
沈清苓掩嘴而笑,却又分明有哽咽声从指缝隙里漏出来。
翘楚有些不忍,她此时也是矛盾之极,望着早沉了脸极度不悦的上官惊鸿,她不知道该不该让他暂时放手。
是不放,对沈清苓似乎残忍;让他放,她却又办不到。
她会走,等他拿到兵符,等他再熟悉一点这个复杂的环境。不然,她放不下心。即使日后死了,也是有牵挂的。
但离开前,她想和他一起,想要一点回忆。
正犹豫,却见沈青苓突然从怀里拿出些什么东西。
她将东西朝上官惊鸿慢慢举起来,泪水一点一点从眼眶里跌落,她却低笑问道:“因为她是你没有了记忆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女人,所以你爱上她了是吗?还记得这些东西吗?”
翘楚心头一跳,沈清苓拿着的是那把当日她从弓里拿出来的小弓,还有一个素旧的小荷包。
“你母亲的宫殿被封锁的太急了,小弓当时被遗落在宫里,后来你大婚的时候才拿了出来,但珍珠我当时就拿了部分出来。惊鸿,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十年?不止……”
“她呢,你们在一起多久?”
本来宁王各人都为上官惊鸿记忆的事而心惊忧虑,这时都纷纷关切地看着二人。
只有景平眼带忧色看着她。
翘楚感激,悄然点头眼示意,景平一怔之下,也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宗璞似飞快地掠了二人一眼。
翘楚一凛,不敢再看景平,怕反连累了他的好意。
她明白,在所有心中,睿王爱的女人可以不止一个。如果,如果真的只能有一个唯一,也不是她。
纵使她和他们一起经历过一些事,他们对她也自有了些不同,但到底比不上十多年的情份。
就像上官惊鸿和清苓……
她无意从宫里带出来的小弓,却是他和沈清苓深爱和回忆的见证。
她心里轻涩一笑,正想退到一边去,给他们一个空间说几句话,却猝然发现,握在自己臂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掉了,放开了。
上官惊鸿眸光如晦,深沉的有些可怕,却又如鹰的一般利犀地盯着沈清苓手上的小弓和荷包。
翘楚慢慢走到门边站定,上官惊鸿宛如没有看到她一般。
这就是十多年的情份。
即使没有了记忆,但感觉会记得。
人,最牢固的从来不是记忆,是感觉。
但最不可靠的也是感觉。
正如爱情来去。
也许,就像沈清苓说的,她和上官惊鸿之间就像吊桥上的爱情,不过是危难时的错觉。
突听得婴宁一声,只见沈清苓上前抱住上官惊鸿。
心里一直是有认知,沈清苓这个女人是骄傲的,现在,为了爱情……
上官惊鸿没有回抱她,却也没有推开。
她站在他背后,只看见他高大沉稳的背影。
她有股冲动想上前将两人分开,上官惊鸿会按她所求吗。
似乎怎么做都是错。
放手,却还不到时候。
她自嘲一笑,轻轻垂下眸,直到秦冬凝哽咽的声音传来,她一惊抬头,只见上官惊鸿已将沈庆苓抱进怀里。
他已经记起来了吗?
果然要是最爱的女人才能让你记起来吗?
总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却没想到这么快。
她身子僵着,心却在剧~烈颤抖,这一刻,她几乎便要转身离去。可是,她今晚的任务还没完成。
“翘妃今晚过来还有什么嘱咐吗?”
突然,一声轻咳传来。
翘楚看去,却是宁王,佩兰也一并看了过来。
她微微颔首,心里也是有丝感~激这位亲王的,毕竟暂解了她的窘恸。
这一声其实是有些突兀的,可是上官惊鸿似乎全然听不见,眼梢里清清楚楚是他闭眼抱着沈清苓的模样。
于是,她也不打扰他们,轻轻走到宁王面前。
顺带置若罔闻般不去多想从四周走近的宗璞,秦冬凝,老铁等人,不去想他们向她和宁王靠近是因为想要给一个空间上官惊鸿和沈清苓。
她轻声说,除去睿王失忆的事,翘楚确实还有事求托诸位。睿王现在没了记忆,处境不妙,希望各位能多打点帮助,府内,有劳铁叔铁叔景先生和景清,朝堂上便有劳五爷和宗大人了。”
众人听她低声说着,进退有礼,情真意切,又见她眉眼间竟是一片苍白,又看了不远处相偎的两人,心下都一片恻然。
佩兰和秦冬凝更想起她已被毁的容颜,互视一眼,各自侧了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