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到底还是停了，白虎靠在墙壁上面不再攻击，樊虎也停下了激烈的动作，相互喘息着似乎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带给人希望又给人绝望，这就是你吗？"朱雀双手抱胸，看着李言飞的眼神充满冷漠。
"生活就像是强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好了。"李言飞知道朱雀是什么意思，也知道白虎为什么会想要发泄，恐怕林枫已经将这一次的实验如实告知了。
"安全系数0%。"白虎看着李言飞说道："这就是你所说过的温和？"
"我骗了你们。"李言飞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畜生！"朱雀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之后摔门而出，现在她已经改变不了什么。
没有人能改变，白虎现在已经成为了砧板上的肉，十几天前他们还可以拼尽一切的离开或者玉石俱焚，可现在他们什么都做不到。
幸福是种能够侵蚀人心的东西，这段时间的平淡生活和李言飞这些人的真心对待已经将两个人的利爪完全磨平，或许再过一段时间这两个人会连战斗的意识都完全消逝。
他们不是那种在战场上面经过数年才磨练出来的战士，他们只是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实验快速催生出实力，意志方面或许只是因为那种痛苦逼迫。
这种人李言飞很了解，他们不能在平静的生活中消磨，不然的话就会完全蜕变为强大的废人，比如现在，即使明知道可能会死却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心思。
"其错在我，不该把你们留下来。"李言飞看着白虎，他没有推卸责任的习惯。
"你想让我死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我最厌恶的？"白虎没有去看李言飞，他现在有些不知所措，如同被捕获的小鸟，在逐渐习惯了主人的喂食之后收获到的却成了毒药。
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孩子气的委屈。
白虎他们这些人真正离开实验室开始在外执行任务只有三个月的时间，第一个月他们在认知实验室之中没有的东西，甚至就连汽车几人都不认识，当然，更多的则是学习各种武器的用法。
第二个月四个人两人一组开始接受任务，从那个时候开始白虎和朱雀正式缔结友谊，杀戮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任务的形式，就像是被实验一样必须完成的事情，厌烦却又无法逃避。
而第三个月...
第三个月两个人认识了李言飞，再紧接着就被索要过来，脱离组织，真正的开始自己的生活，平淡，美好。
悲哀。
现在的一切让白虎觉得十分悲哀，他们很不容易信任别人却有太过容易轻信他人，这个房间的所有人都恰好卡在他们的软弱点上。
李言飞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会给这两个基本纯白的家伙造成怎样的伤害，但是他无话可说，有些事情不是想不想而是能不能，他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的一切。
"我们这里的设施不足以完成那样的实验，你准备一下就和林枫离开吧。"李言飞偏开目光，"上面有人会负责你的一切。"
"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白虎死死的盯着李言飞。
李言飞给樊虎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上前将电击项圈从白虎脖子上取下，这代表了自由与信任，或者还代表着一种期盼。
逃走吧。
樊虎是这样想的，这一次的事情他们利刃小队终于无法掌控，现在就算白虎要逃他也不可能阻拦，甚至于冷静的李言飞也不会阻止。
所以逃吧，这个人还在等什么？
"我想知道如果我活下来能得到什么？"
"你什么都得不到。"李言飞平静的说出残忍的话："我不能保证你以后就不会接受类似的实验，上面不会放过你这样的实验品，而且会一次比一次凶险，他们不会有丝毫的顾忌，因为关于你的罪状已经被递交上去了，获罪至少死刑。"
"这么说我已经被剥夺了所有的权利？"白虎的声音有些干涩："谁干的？"
"你的事情是威廉捅上去的，就在我们去隐世家族的前一天晚上上面通知了我这个消息，看样子你们的背叛让威廉恼羞成怒了。"
"果然秩序那个地方冷血的可怕，不过真的很不甘心，就算是活下来也无法得到你们的信任。"白虎叹息一声，死亡他从最开始就不恐惧，他只是拼命的想要活下来，想要去接触多一点的光明。
"信任？"李言飞愣了一下，然后朝着白虎温和的笑了，"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吧？"
愣了一下，白虎突然迈步上楼要回房间，口不对心的嘟囔一句："谁需要你们信任。"
看着对方的背影李言飞平静的说道："我会为你争取到最大的安全。"
没有回答，白虎只是慢慢走回房间，这一切来得太过仓促，仓促到白虎完全没做好准备。
慢慢走出房间，李言飞诧异的看到蹲在门旁一言不发的朱雀，对方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再接着就又重新低下头去。
李言飞同样在她身边蹲下，声音带着几分叹息："你在恨我？"
"我没有那个资格。"朱雀淡淡说道："我们只是你的战利品，从最开始你就在算计了吧？将我们留在这里，给我们研究药物，到了现在我们不得不依靠你生存。"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李言飞看着朱雀，这个女人的心思如同幼童，纯白脆弱到让人不忍心触碰，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因为造成这一切的本来就是他。
"或许...等白虎死了就轮到我了。"朱雀看着李言飞，"就像原来的实验一样，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就会顶上，到最后一个都活不下来，这一次大概就是如此。"
"这个世界上啊，有太多事情都和我们想的不一样，但是你记住了，事情不走到最后一步永远不要放弃希望。"李言飞拍拍朱雀的肩膀，"有我。"
"有你？"朱雀的眼圈一下子红了，猛地伸手推开李言飞，"有你又能如何？你才是带来一切的魔鬼！"说完整个人站起身子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李言飞没有追上去，只是看着对方的背影心中忍不住叹息，慢慢站起身来之后眼神变得幽冷，他也是时候见见那个过激的研究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