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悦看着柳云姿，怎么看她都不像灭绝师太。
柳云姿风情万种地坐下，笑容妩-媚地看着边悦，“小悦悦，你再这么看人家，人家可是会喜欢上你哦。”
柳云姿男女不忌。
边悦抖了一下。
“咳咳，那个，什么是心理评估？”
说起工作，柳云姿就正经一点了，“我们定期会对潜伏人员做一些心理评估，以防出现不适合执行任务的情况。”
边悦好奇道：“你是指……被策反？”
“这只是其中之一，”柳云姿道：“更经常出现的，是这个人员本身已经不再拥有执行任务的能力。”
“比如？”
柳云姿打开房间内早已放好的一份文件，“比如你这次行动，看到了伊凡娜被杀，还曾经拿过枪想杀了她，我想知道伊凡娜的死你怎么看，又是什么让你有了想拿枪杀了她的打算？”
边悦震惊地看着柳云姿。
柳云姿笑着道：“如果连这些情报都掌握不到，我们未免也太失职了。当然，这些都是事后知道的，至于怎么知道的保密。你现在可以回答问题了，边悦妹妹。”
边悦回答问题的时候，季明渊正站在车门口。
警卫员朝他敬了个礼，“首长好。”
“老首长呢？”季明渊问。
警卫员道：“老首长说，让首长在这里说话就好，他听得到声音。”
这一看就是个新兵蛋子。
季明渊笑骂道：“放-屁！在这里说，那老首长能听见吗？就算听见了，得多费劲，你这警卫员怎么当的！”
说完，季明渊自顾开车门进去，那新警卫员都来不及阻止。
季明渊进去后，就听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道：“让你站外面是我的命令，怎么，我还命令不了你了？”
季明渊敬了个礼，大声道：“报告老首长当然能！”
老首长冷哼一声，年近六十的他看起来像四十多岁，神情上有着军人的那种横气和严肃，“季明渊，行啊你，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老首长放在眼里了。是不是要你死了，我才能收到消息？！”
这次季明渊受严重枪伤并没有直接往上报，他不报，也是为了不让边悦受牵扯。可是看到柳云姿出现，他就知道自己瞒不住了。
“我这是不想让老首长担心不是。”
老首长怒声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这里没有一条命可以还给季家！你真以为你身上就你一个人？！你能耐，长本事了你！这么大的事情你瞒着上下，要不是我亲自过问，你还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想让我亲自给你盖国旗！”
季明渊道：“老首长，我现在这不是没事吗？”
“那有事就玩了！你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让你一个队长在前面冲锋陷阵，他们躲在后面看热闹是不是？！”
老首长那噼里啪啦一通骂。季明渊知道这顿骂躲不了，他也习惯了，不再说话，让老首长一个人骂个够。
等他骂完了，季明渊开口笑着道：“老首长，要不要喝口水？”
“你少给我漆皮笑脸的！我看你也别执行什么任务了，立刻给我回来带兵！就在我眼皮底下搁着，省得季老头子总找我要我！”
“别啊，王叔，”季明渊连忙道：“我任务执行得好好的，这临时换了人，功劳不就被别人拿走了吗？”
老首长不屑道：“就这点功劳，你季首长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我看你舍不得的，是那个边悦。”
季明渊道：“您都知道了还问。”
老首长那个火大，“这么说，你是承认你假公济私，置所有人危险于不顾了？”
这帽子扣得可就到了。
季明渊十分十分严肃道：“报告首长！首先，边悦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一点您而已去查。其次，我只是和其它执行任务的人员一样，不可避免地和自己的搭档产生了感情！”
听他这么解释，王老首长乐了，笑骂道：“放-屁！我还没老糊涂！这种鬼话，你留着说给自己听吧！”
季明渊试探道：“老首长把这事报告上去了？”
王老首长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内部的事情自己消化，没事往外说做什么！”
“我就知道老首长疼我。”
王老首长指着他，最终笑着道：“你小子，追女人我不管你，不过任务得给我执行好了，干漂亮了，最重要的是，命得给我回来。”
“没问题！”
“你送回来的那套信息系统很有用，帮助我们截获了不少信息，有些新的发现等有了结果我派人告诉你。”
“是！”
“行了，没什么事了，滚吧。”
季明渊正打算滚，又听王老首长道：“等等，注意身体。还有悠着点，人家是毕竟是小姑娘，经不起你瞎折腾，差不多就得了。”
季明渊正经道：“我还伤员呢。”
“滚！”
季明渊滚了。
世上说滚季明渊会真滚的，也就这位老首长了。
此时，房间内，柳云姿正问着最后一个问题，“边悦，未来如果你必须在无辜的路人和队员之间选择做选择，你会怎么做？如果想任务成功，保住你队友的性命，你就要牺牲无辜的路人；反之，你就要任务失败，外加失去你的队友，但无辜的路人却可以存活。你的选择是什么？”
边悦知道她该毫不犹豫选无辜路人，可是她说不出口。
“这只是最基本的难题，以后你的真实处境可能更加复杂。”
边悦看着柳云姿，“云姿姐，你的答案呢？”
“边悦妹妹，你这么问可犯规哦~”
边悦道：“我没有答案，所以我想听听你的答案，这样也有助于我处理实际情况。”
柳云姿不得不说边悦是个聪明人，她声音慵懒，笑着道：“事实上，这个问题我也没有答案。”
边悦愣住。
柳云姿道：“等你真正面对的时候，你自然会做出选择，到时候无论是什么，都是你要承担的。”
边悦觉得，柳云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悲伤。
可是她再细看，又看不出什么。
柳云姿道：“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也没有人可以准确说出答案。但边悦，把这个问题时刻记在心里，这样你才能知道自己的底线，不至于迷失方向。”
一个潜伏人员，迷失方向的最终下场，就是自取灭亡。
边悦似懂非懂。
柳云姿笑着道：“好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边悦讶异，“全问完了？”
柳云姿看她这么单纯，噗嗤笑了，“我怕我再不问完，外面的人就要踹门进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