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瑾突然站起身来,对着江贵凡遥遥一拱,言道:“在下不才,请江帮主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我查明此事,解来两帮误会,不知江帮主意下如何?”
江贵凡沉吟了一番,猛然跺了跺手中木杖,亢声言道:“好,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倘若到时候不能证明行刺之事与云蛟帮无关,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6瑾欣然头道:“多谢江老帮主成全,既然如此,那就请双方各自退兵吧。”
江贵凡轻轻颔,又看向了江离,如此结果江离自然是求之不得,也是颔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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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成了协议,来势汹汹的盐帮船队也就没了敌意,双方均开始向着左右航行迂回退军。
6瑾并没有跟随江离返回吴县,而是坐着盐帮的船只进入了大江之内,向着润州江宁县进。
因为那日的行刺事件是在江宁县内生的,于情于理,都应该从江宁县开始调查。
其实起来,6瑾答应一个月查明白刺客行刺事件是有着一定考虑的,此事看上去似乎与6氏受到冤枉没有半分关联,但是依照6瑾身为监察御史的直觉,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两者之间理应会存在一定联系。
刚开始,他有些怀疑是七宗堂在暗中出手挑拨云蛟帮和盐帮的关系,但细细思忖了良久,又觉得似乎与七宗堂无关。
七宗堂的目的是为了得到江南盐场,从6氏向谢太辰屈服来看,七宗堂目的已经达到,与原本负责江南盐业运输的云蛟帮似乎并没有利益上的纠葛,相反,比起七宗堂,盐帮与云蛟帮的矛盾才是更为深刻。
但6瑾始终坚信刺客行刺事件绝非盐帮自导自演,毕竟当时乃是江贵凡的寿宴,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选择在关乎自己声誉的寿宴上下手。
如此来,真凶肯定另有其人。
回到江宁县,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席卷了优美如画的江南,整个大地郁郁葱葱,一片生机。
眼见6瑾突然归来,尚在盐帮做客的苏令宾止不住的惊讶,细细询问缘由,苏令宾绝美无比的容颜上顿时为之动容,叹息言道:“6郎君光凭一人之力,就使得盐帮与云蛟帮化干戈为玉帛,实在太难得了,令宾佩服。”
6瑾摇手笑道:“苏娘子不必夸我,其实对如何调查刺杀事件的真相,我还半头绪都没有,目前只有区区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太过紧张了。”
苏令宾沉吟了一下,突然开口道:“6郎君,要不这样,你一个人势单力薄的确不便,不如也让令宾一并帮你查案,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到如此建议,6瑾着实为之一愣,目光炯炯地望着苏令宾笑道:“苏娘子对此案也有兴趣?”
苏令宾嫣然一笑,言道:“反正闲着也是无事,令宾愿意襄助6郎君一臂之力。”
6瑾沉吟了片刻,头笑道:“那好,就有劳苏娘子了。”
苏令宾头,关切问道:“不知6郎君,我们该从何处着手才是?”
6瑾站起身来,在房内转悠思忖半响,言道:“先,我们须得找到那日被刺客打昏的盐帮看守弟子,从他口中询问相关线索,其后,再找到搭乘刺客离开的那艘客船,暗中追寻刺客下落……”
苏令宾听得连连头,颔言道:“那好,事不宜迟,6郎君,我们现在就开始调查吧。”
片刻之后,6瑾与苏令宾一道来到了盐帮厨房,与之同路的还有江肃,毕竟有他这个盐帮帮主之子在场,调查起来也能方便一些。
那看守弟子姓刘名萧雨,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与6瑾看上去差不多大,只是性格有些腼腆,特别是看到貌美如花的苏令宾,更是止不住心慌意乱,话也甚为结巴。
6瑾倒也不急,微笑言道:“这位刘郎君,你那日的所见所闻对我们关系甚大,还请你能够慢慢道来,不遗漏一丝一毫的。”
刘萧雨了头,言道:“那群刺客大概有七八人,当时是以庖厨的身份前来的,其中一人我记忆特别深刻,额头上有一个非常醒目的肉瘤,看上去甚是恐怖,其他几人容貌看上去却差不多,没什么奇怪的。”
听到此话,6瑾暗暗为之气结,他根本不相信人的容貌看上去会差不多,必定是这刘萧雨疏于记忆,才出了这样的话,不过,那头上长有肉瘤之人却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刘萧雨继续道:“他们来到厨房之后,一直在认真做菜,而我则站在房门口守卫,防止他们到处乱跑。”
6瑾眉头一拧,问道:“当时只有你一人么?”
刘萧雨尚未开口,江肃已是解释道:“那日宾客较多,加之帮内的许多弟子皆汇聚在广场之上,故此人手不够,因而那间厨房乃是他一个人负责看守。”
6瑾轻轻颔,问道:“那群刺客进入厨房之后可有相互交谈?过些什么话?你可还记得?”
刘萧雨露出了尴尬之色,言道:“当时我离得有些远,并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交谈之声,后来没过多久,那些刺客就悄悄地将我打晕了,不过好在我自身体健朗,不知不觉中竟是醒了过来,那时候才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了些什么?”
“当时我非常害怕,不敢冒然睁眼,也没有看清楚是他们何人话,只听见有人‘江帮主对这次行动十分重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杀了江贵凡那老贼’。那些人听到此话后纷纷叫好,然后我就听到一阵取兵器的声音。”
6瑾想到了一个疑,问道:“你如何能够断定他们口中的江帮主乃是云蛟帮帮主江离?”
刘萧雨言道:“因为他们在后面曾数次提及自己的云蛟帮身份,还过云蛟帮的客船在秦淮河码头等待,行刺一结束立即就走。”
6瑾头,笑道:“好,在下明白了,刘郎君,倘若你以后又想到了什么疑,还请你对我言及。”
刘萧雨颔头,拱手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