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顿时令6瑾叫苦不迭,倘若一动不动真让谢太德撒尿撒在自己的身上,浑身臭气先不,光是这等折辱如何能够承受,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心念及此,6瑾瞬间想到了办法,猛然从藏身长身而起,飞上前捂住了谢太德的嘴巴。
谢太德本就在迷迷糊糊当儿,被这突然变故一吓,登时想要尖叫出声,好在6瑾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才使得那声尖叫留在了谢太德的喉头,化作一阵吭哧之气。
6瑾并没有伤害谢太德之意,尽管他十分痛恨二房之人,但也不会迁怒一个傻子,看到谢太德惊恐不已的神情,6瑾故作神秘言道:“这位郎君,你可是知道我是谁也?”
谢太德口不能言,只是连连摇头,身子瑟瑟颤抖不止,情不自禁之下,尿液瞬间弥漫了裤裆,水流般地滴落在了地上。
6瑾眉头轻轻一皱,轻声道:“我可是天上的神仙,专门下凡前来游玩,你看好了,我现在就飞到天上去。”
完之后,6瑾猛然松开了捂着他嘴巴的手,身子轻轻一跃,犹如飞鸟般陡然跃上了房,丝毫没有停留,飞离去。
谢太德生平头次见到能够一跃数丈的轻功,不能置信地抬着头望着6瑾离去的方向,呆愣半响,猛然手舞足蹈地惊喜言道:“神仙神仙,祖父,快看神仙。我见到神仙啰……”
书房内瞬间打开了,谢景成大步匆匆地走了出来,一见到谢太德疯疯癫癫的模样,忍不住皱眉喝斥道:“四郎,你在这里鬼叫个甚来?”
谢太德历来惧怕秉性严厉的谢景成,闻言萎缩地退了退,惶恐言道:“大……大伯,我,我刚才看到神仙了……”
谢景成好气又是好笑,目光一瞄瞧见谢太德湿漉漉的裤裆,倍感恶心地怒骂道:“你这个夯货,又尿到了身上,真是又傻又蠢。”完一声冷哼,转身重新走入书房,重重关上房门。
唯有谢太德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回廊,嘴角流着口涎痴痴凝望夜空,似乎在等待6神仙再次归来。
翌日天刚拂晓,6瑾就出了江宁县南门,顺着宽阔的官道朝着西南方纵马飞驰。
一人一马日行百里,端的是非常的干脆利落,昼行夜宿数日光景,6瑾就已经过了常州,进入苏州地界。
然则也不知是不是错觉,6瑾隐隐感觉似乎有人正在暗中跟随着他,为此,他暗中提高了警觉,行走也变得心翼翼起来。
君海棠作为博陵崔氏培养的刺客,对于行刺跟踪历来十分擅长,但是今番跟踪6瑾,却是让她大感头痛,盖因6瑾实在是非常狡猾,也似乎已经现了有人在暗中跟踪,三番两次突然改变路线折身返回,差就令她当场暴露,多亏及时掩饰,方才侥幸躲开,几次下来,已经令她是苦不堪言。
然则,娘子的命令如此,君海棠也不敢随意违背,故而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追随。
几天之后,6瑾终于进入了吴县城门,望着川流不息的行人以及来回驰骋的高车,不禁悠然一声叹息。
吴县毗邻太湖,水路四通八达是为江南航运的中心地带,江南盛产之物多数在此地装运上船,沿着运河北上可以直达洛阳,其中吴县所产的橘子、枇杷等花果更是皇室贡品,深受后宫嫔妃的喜爱。
在吴县,6姓可谓真真的豪门大族,而吴郡6氏早在两汉时期就已经繁衍于此,昔日霸王孙策带军席卷江东,成就一方霸业,所以依仗的也是以吴郡6氏为的江东世族支持,其后孙策更是将女儿嫁给了6逊,可见其对6氏的器重。
到得唐朝,吴郡6氏更是有许多族人入朝为官,因而势力还是不容窥,今番被区区一个县令折辱,实在令6瑾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缘由。
6瑾离开长安之时,曾让6长青修书一封,明闻登鼓之事,不过前段时间他多番思量,确定还是先不忙透露身份为妙,免得打草惊蛇让谢太辰有了防备。
几经思索,他决定诈称为6长青的好友,前来登门拜访。
尽管离开了许多年,6瑾依旧是很轻松地找到了6府所在之地,翻下马背对着侍立在府门前的阍者拱手言道:“在下名为6瑾,乃是6长青之友,特地从长安前来拜会贵府,还请通传。”
白苍苍的阍者轻轻颔,让6瑾先在此稍等,其后立即入内通禀去了。
6瑾也不着急,站在府门前欣赏着那两只雕刻得唯妙唯俏的石狮,过得半响,阍者从门外而出,拱手言道:“6郎君,我家大郎君有情你入内。”
6瑾知道阍者口中的大郎君的必定是大舅6元礼,不禁暗感奇怪,惊奇问道:“在下曾听长青兄言及,6伯伯受人冤枉被关在了牢狱之内,莫非官府已经将他放出来了?”
听到6瑾提及此事,那阍者却是止不住的一叹,言道:“两个月前就释放了,不过……唉,有什么话郎君还是直接问大郎君吧。”罢前行领路,似乎不愿提及。
见状,6瑾不出的疑惑,却又不好多问,跟随着阍者走入了6府之内。
刚绕过那道厚实宽阔的影壁,6瑾就看见6元礼正站在正堂屋廊下等候。
五年未见,6元礼的容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原本红润的脸上苍白清癯,一头长和三绺胡须也显得细柔黄,看起来似乎隐隐有着几分不出的憔悴。
再见到6元礼的那一霎那,6瑾只觉心头不期然地涌出了一股酸楚,在他与阿娘最为困难的日子里,是祖父大舅一直不予余力地帮衬着他们,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样的恩情6瑾实在不能忘怀。
快步行至屋廊之前,6瑾行得一个标准的士子拱手礼,长躬言道:“在下6瑾,见过6伯伯。”
6元礼轻轻颔,也没有多问,笑言道:“贤侄不必客气,进堂话。”完伸手作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