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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海寇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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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清了缘由,6三娘蹙着眉头道:“这么来,阿兄是前去与那些海寇谈判去了?这……安全么?不知可有危险?”

6长青笃定头道:“姑放心,海寇虽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然与我们6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每年我们都会抽取一部分盐利喂饱这些虎狼,一直算是相安无事,这次不知道怎么地,突然袭击实属意外,阿爷前去谈判带了几艘楼船,加之还有武师护卫,想必也不会出现意外。”

6三娘出身6氏,自然知晓楼船乃是克制海寇船的利器,于是放下了心来,谢瑾好奇问道:“表兄,这海寇是何物?海上的强盗么?”

6长青笑着解释道:“七郎得不错,海寇多为南洋一带那些穷国的流浪之民,因羡慕大唐风华富裕,便聚集为寇劫掠沿海,听闻江南一带的海寇头子乌尔能干,就是南洋岛国诃陵国的人。”

谢瑾恍然头,又忍不住问道:“既然海寇劫掠沿海无恶不作,为何官府却不将他们缉拿,一网打尽呢?”

“七郎有所不知,这海寇出入大海居无定所,停泊补给都是在极其荒凉的岛上,官府大海捞针根本是无从缉拿,这大洋啊,终归是太大了。”到后面,6长青已是忍不住摇头失笑。

谈话间,6长青带着他们穿廊过院,不知不觉中走入了一片宽阔的大院内。

大院满是花草,居中处为一泓平整如镜的水池,池畔种植着一片修竹,此际夜风轻拂而过,吹得竹叶筱筱风动沙沙作响,弯月在竹叶缝隙中若影若现,好不美丽。

正守在廊下的一名白老仆眼见有人到来,连忙疾步迎了上前,当看清跟在6长青后面的6三娘时,立即惊喜不已地唤道:“啊呀,三娘子回来了。”

“萧老伯好。”6三娘盈盈一礼,对于这个伺候了6太公多年的老人,6家人都是非常尊重。

萧老伯头,抹着眼泪哽咽道:“阿郎躺在榻上昏睡不醒,三娘子快进去看看吧。”

6三娘应得一声,拉着谢瑾便朝着屋内走,步子刚刚跨进寝室,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入鼻端。

谢瑾仔细望去,屋子陈设古朴简单,家具几乎都为黄竹制成,一面等人高的屏风遮挡了望向里间床榻的视线,屏风上面隐隐有人影闪动。

正在此时,屏风后绕出两个人来,一个是云鬓蛾眉长身婀娜的妇人,轻蹙眉头似乎包藏着心烦之事,另一个是头梳双丫髻明目皓齿的少女,一张脸粉嘟嘟不出的可爱。

“大嫂。”6三娘唤得一声,惊喜不已地迎上前去。

“三娘子回来了。”婀娜夫人立即快步迎上,执着6三娘的手轻叹道:“家中生大事,所以夫君才令阿五带信请三娘归来,一路上幸苦了。”

6三娘正容道:“阿爷病危,身为人女岂能不闻不问?自然要尽快回来照料侍奉。七郎,这是你的大舅母,快快作礼。”

“大舅母有礼。”谢瑾立即长衣作礼。

眼前这位婀娜妇人正是6元礼之妻,出生于江东张氏,也是6长青的母亲。

张氏亲自将谢瑾扶了起来,笑眯眯的一阵端详,笑叹道:“不知不觉中,七郎都快要长大成人了,雅,快来见过姑和你的瑾表哥。”

一直站在张氏身后的少女轻步上前,有礼有节地柔声道:“雅见过姑,见过表哥。”

谢瑾瞧着少女娇憋可爱讨人喜欢,不禁欣然笑道:“原来是雅表妹,想当年你还是跟着我和表兄后面流鼻涕的女童哩,如今再见竟是亭亭玉立了。”

少女俏脸微微泛出一丝红霞,她杏目瞪了瞪一脸微笑的谢瑾,又飞快垂下眼睑,贝齿轻啮下唇,露出了一个三分嗔怒七分羞怯的动人表情。

6三娘却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她轻轻叹息道:“大嫂,我还是先看看阿爷吧。”

张氏头,引着6三娘母子绕过屏风行至床榻前。

榻上,一名须斑白的老人正安详仰卧,容颜看上起很是憔悴苍白,那呼吸声虽然平顺,不过却几乎微不可闻。

瞧见这一幕,6三娘登时泪如雨下,轻轻唤得一声“阿爷”,已是扑在了榻前。

榻上这位老人,正是吴郡6氏的宗长——6望之。

谢瑾的心里也很是不好受,只觉自己的眼泪花儿快要保不住,他深深地吸了吸鼻头,转移视线,却意外地现6雅正盯着自己。

两人视线相撞,同时为之一愣,6雅仿若触电般飞快移开眼波,俏脸儿红彤彤煞是可爱。

张氏拭着眼泪道:“沿海盐场乃6氏的根基命脉,家翁心里一直尤为重视,这次突遭海寇劫掠,损失惨重一片狼藉,家翁一气之下,才会病倒。”

“那医士怎么?多久能够转醒?”6三娘垂泪问。

“医士家翁这是心病,心病尚需心药医。”

“沿海盐场?”

“对,所以夫君才会前去和那海寇头子商谈。”

两女又交谈片刻,6三娘瞧见王氏眼儿红肿行色憔悴,轻叹一声道:“阿爷病倒,大嫂你也是累得不轻,这样,今晚上就由三娘来照顾阿爷吧,你快去休息。”

张氏一惊:“三娘子舟车劳顿,这怎么能行?”

“有什么不行的。”6三娘柔和一笑拉住张氏的手,“身为家人,大嫂就不要见外了,今夜好生休息吧。”

张氏见她神色坚定,也不再强求,便头笑了笑,亲自前去为6三娘母子张罗住处。

张氏为谢瑾安排的是与6长青合住的院,谢瑾依稀记得当年他跟随6三娘前来6家,住的也是这里。

躺在榻上,谢瑾忍不住思绪万千,一会儿想想岌岌可危的大房,一会儿又担忧外祖父的病情,然而沉沉的疲乏终归是战胜了纷乱的思绪,没过多久,他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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