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陶刚踏进府内准备去厢房看看那位受伤的客人,不料后脚根跟来的太监送了封密折后,跟随那太监匆匆离开了王府,再回府里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烙慈坐在凉亭内看着水里的鱼,现在是入冬时期,天气逐渐变冷,但多日闷在房内已经让她有点受不住了,在她的再三恳求下,小宫女桃儿才拿了件马甲给她穿上,让她出去转转。
刚开始穿这旗装让她拗了半天才适应过来,这宽大的袖子,长长的裙罢让她变成了行动缓慢的老太婆,她问桃儿能不能找件短点的,却是失望了,因为这里除了长的还是长的旗装,她只能勉强接受了。
脸上的伤痕在这半个月的时间调理跟保养已经看不到疤痕了,想起桃儿刚为她揭开棉纱的那一下惊讶的表情,惹的烙慈又是一阵闷笑,这小丫头真纯真,什么表情都露在脸上。
“荣姐姐又在笑什么?”桃儿好奇的看着坐在亭子里的烙慈对着湖里的鱼傻笑,忍不住问道。
烙慈转过身看着她,“我想到了你那天的表情好好笑。”
那天的表情,想到那天的表情,桃儿红着脸低下了头闷闷的说道,“奴婢以为荣姐姐很一般的没想到居然这么漂亮,真的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哈……哈……桃儿你好好玩,不过在我们那漂亮的很多,我算的上是一般呢。”烙慈听到桃儿话后忍不住大笑起来,想想现代的美女,她算是一般了,没想到到了古代居然变样了。
不过来到这里后她开始爱笑了,离开了烦恼的世界或许这里才是新的开始,她要做一个开心的自己,不会再被往事所牵伴了。
“谁说呢,要是贝勒爷看到准会大吃一惊的。”桃儿忍不住辩解道,一副我说真的的表情看着她。
“说起你们家贝勒爷,我那天见过以后都没见到了,还没向他道谢呢。”烙慈站起身来准备走走,无奈这长裙的牵伴让她不得不坐回原位,哎!是谁发明的?脑子肯定有问题,多不方便啊!
“贝勒爷可能是有事了,所以才这么久没回来。”桃儿见怪不怪的说道。
“他经常这样么?”
“对啊,而且有时候还一整年没回来,爷很忙的。”
“哦……”烙慈思索了下,感觉自己很无聊问这些问题,又站了起来,“桃儿,咱们商量件事。”
“啊?荣姐姐要商量什么事?只要有需要只管吩咐便事。”桃儿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烙慈,“荣姐姐,站稳了,摔着了可不好。”
“正想跟你说这事,你说这裙子能不能拿剪刀剪下一小部分?”烙慈依靠着桃儿的扶持才不至于摔倒,“就这么多可以么?”她伸出手来做了个长短的比例看的桃儿直摇头。
“荣姐姐,这是规定的尺寸了,而且衣服是不能随便乱剪的,要是让别人看到会说不洁之语。”桃儿一本正经的拒绝道。
“哎,算了,那就穿着吧,不过既然不能剪的话,那我拉起来一点总可以吧?”
“呵呵,可以啊,只要拉起一点点,再慢慢的走就不会摔了。”桃儿笑笑的放开扶住她的手站到一边说道,“来试试,慢慢的就会习惯的。”
“多累啊,不管了,我想走走,闷死我了。”说完她拉起裙罢,露出了一大片裙裤大步想前走去。
“荣姐姐,不行啊,这要是被人撞见了可不得了。”桃儿一看她那举动,吓的慌忙跑去想把裙罢放下,烙慈见桃儿跑来,把裙罢更往上一拉转身往亭外跑去。
一边跑一边嚷嚷道,“来啊,来抓我啊,哈……哈……抓到了我就听你的。”
“荣姐姐,荣姐姐,放了我吧,我的姑奶奶。”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瞬间花园里充满了尖叫与欢笑声,胤陶刚一回府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到叫闹声,跟着总管身后来一探究竟。
后花园里一个精灵般的女子正拉着裙子在丫鬟的追赶下左躲右闪,见丫鬟抓不住她开心的笑了起来,灵活的大眼在瓜子脸上显的格外突出,尖挺的鼻梁下樱桃小嘴微微向上翘,因为追赶而变的红润的脸就像可以挤出蜜来,一身旗装下的她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何处来的如此美艳的女子?胤陶看着眼前追赶的两个人,转身问道,“她是谁?哪家的千金?”
“回爷的话,是爷上回救回来的那为姑娘,现在已经全愈了,奴才刚开始一瞧也惊呆了,世间怎么有如此水灵的姑娘呢。”总管富尔查笑了笑说道。
“她就是本宫所救的姑娘?”胤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正是。”总管再三肯定的点了点头,跟着爷的视线望去,那两人还不知道爷的存在,看来不给提醒下爷生气了可就有的好看了。
“咳……咳……”总管故意咳嗽了几声,原本玩耍的两人听到咳嗽声停下了动作,朝那看去。
“见过贝勒爷,贝勒爷吉祥。”桃儿一见爷回来,赶忙行了个礼,害怕的不敢抬头,深怕爷责骂。
烙慈松开手,把裙罢放了下来,两只手在身前紧紧的握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也要像桃儿一样行礼,想到这她皱了皱眉头,望向站在走廊上的胤陶。
上次因为纱布的关系没有看清楚他,她慢慢的打量起了眼前的贝勒爷;浓眉大眼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笔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厚实的嘴唇,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马褂,外面添了件浅黄色的马甲,整个一看让人感觉属于帅气的那中,结实的身材一看就是练过武。
“咳……姑娘的伤好了么?”胤陶咳嗽了声,打破了宁静好笑的看着前面筹措不安的可人儿。
“啊!谢……谢……不好意思啊,我不怎么回说话,请见谅!”烙慈不好意思的的搔了搔后脑勺说道。
“呵……没关系,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胤陶看出了她的窘迫,适时的解除了她的忧虑,“姑娘不用不安,可否告知姑娘是何处人?家住何处,若方便,再下可送姑娘回到自己家。”
“我……”说到家,原本好好的心情又变回了忧郁中,她该怎么说呢?母亲死了,父亲死在了自己手中,又来到了这个年代,“我是孤儿。”
“那这么说你是无处可去了?”胤陶看着她哭丧的脸感觉她不像是说谎,心里不免产生了怜惜之意,“若姑娘不见意,就在府里住下吧。”
“可是,这样好吗?你救了我还留我,可我却什么事也帮不上,我过意不去。”烙慈烦恼的说道。
“呵呵,这里是贝勒府,多一个人也只是多双筷子,姑娘不必见意。”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咯。”烙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胤陶被她的神态逗的哈哈大笑,“天气凉了,姑娘还是回房去免的受了风寒。”
“恩,不过别叫我姑娘了,别扭死了,叫我烙慈好了,呵呵。”
“那就叫小慈好了。”总管笑呵呵的说道。
“好啊,只要好叫就可以了,我回房去了。”烙慈笑了笑朝他们点了点头准备回房间。
“啊……”说时迟那时快,才跨出第一步就准备跟大地接吻了,桃儿一听到叫声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赶忙伸出手来想抓她一把,但来不急了。
烙慈闭上眼准备等待即将到来的疼痛,但等了半天却没反应,她慢慢的睁开眼入眼的是一个男人震动的胸膛,再来是那尖尖的下吧,再上去就是正憋着笑的嘴唇。
她赶忙从他怀里脱离开来,红着脸不好意思的道谢,接着头也不回的拉起桃儿往回跑去。
胤陶望着那消失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姑娘真有趣,他拍了拍衣裳起身往回寝室走去。
留下还在发笑的总管自言自语道,“看来贝勒府的春天到了,哈……哈……哈……我可要禀告定妃娘娘去。”说完,他匆匆离去,准备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