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年贝子府
进进出出的太监跟宫女把后厢房原本清静的地方变的热闹非凡,一会这个送水,一会这个送毛巾,那个端药,这个端茶,里面更是忙的热火朝天。
御医忙碌的给床上的人包轧伤口,直到半个时辰过后,他才站起身来,擦了擦满脸的汗水,走出房门恭敬的站在背对着门的人说道,“爷,已经无大碍,只要稍加调理很快就会好,但脸上的疤痕可能会久一点,但注意饮食会慢慢退去。”
背对着男人缓缓转过身来,温和的笑了笑,“有劳太医了,到前面领。”
“谢谢爷,奴才告退。”御医跟着总管离去。
里面忙活的下人们也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只剩下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宫女站在旁边照顾着,胤陶踏进房门入眼的是一个被白布包的密不透风的人。看不清楚是死是活,只有微妙的呼吸显示出她还活着。
“见过贝勒爷。”小宫女见主子进来,赶忙站起身来行礼。
“免礼,你先下去吧。”胤陶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奴婢告退。”小宫女缓缓向后退去,直退到门口才转身把门关好离去。
胤陶看着床上的人,因为被布包轧的伤口已经看不出此人的容貌,他坐在床沿上低头审视着她,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家的后花园里,而且还全身是伤,穿的衣服更是古怪,但不像是刺客,从第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她,他的知觉就告诉自己她不是刺客,但为什么会全身是伤?
一连串的疑惑让他皱紧了眉头,忽尔他又发出一阵轻笑,自言自语道,“哎,我也真糊涂,等她醒了问个清楚,不就明白了么,何必自寻烦恼。”
她死了吗?为什么感觉好温暖,她看到了母亲在对她微笑,但为什么总是离她那么远,待她跑过去又飘的很远,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母亲不要她了吗?
烙慈害怕的站着不动,深怕自己这一动母亲就真的飘走了,她小心奕奕的盯着母亲,看到母亲嘴巴一张一合,但又听不到说什么。
“妈,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大声点啊,妈。”她紧张的朝母亲叫道,无奈还是听不到半点声响。
突然眼前的母亲消失了,入眼的是空白一片,任她怎么跑,怎么找还是一样,她跑累了蹲在地上细细的抽泣,妈妈不要她了,连妈妈都不要她了。
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哭了起来,双手使劲挥舞着,胤陶抱住那动荡的身躯,“传御医,快。”深怕她不小心动到伤口,转身叫唤守在外面的下人。
不一会儿御医赶来,用银针扎了几个穴位后,她终于安静了下来,不再哭泣。
“御医,这怎么回事?”胤陶懊恼的看着御医,“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会这样?”
“回贝勒爷,这位姑娘可能是受了刺激,所以浅意识里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都三天了,怎么还不醒来?”
“按估计是差不多了,贝勒爷莫急。”
“下去吧。”胤陶摆了摆手说道,“别跟皇上提起,若有人问起就说本宫想学医,请教老御医,知道吗?”
“奴才知道,奴才告退。”
站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他走入房内坐在了离床不远的椅子上,脑子一直在思索她的来历跟目的。
“唔……”床上的人动了动,因为动到了伤口,发出一声疼痛的轻呼声,他以为又像刚才那样挣扎,忙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抓住她的双手。
烙慈困难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张放大的男人脸,从来没让男人靠这么近过,潜意识下她想伸手推去,奈何双手被紧紧抓住动荡不得。
她没死?第一个反应到脑海的信息,因为她感觉到了那男人所喷出来的热气。到底是哪个庸医干的好事?居然把她的眼睛遮住了,害她睁眼都觉得困难。
“咳……咳……”喉咙像火烧般疼痛,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他像是看出什么来似的,放开她的手,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扶起她慢慢的喝了下去。
呼……第一次感觉原来水也这么好喝,烙慈满足的笑了起来,牵动的伤口因为笑而扯的她裂开的嘴巴不得不合上。适应后她开始打量起四周,古典的窗户、古典的门、更有古典的屏风、桌子、瓷器、还有她现在躺着的床。
等等,这里怎么这么奇怪?难道这家主人有怪癖?喜欢古玩物?她转过头看着扶着她的那个男人,狠狠的倒抽一口气。
妈呀!这……这男人居然把前面的头发剃光光,后面留着条长长的辫子,穿着马褂腰前挂着玉佩,这样的打扮好象在哪里见过,她皱着眉头努力从脑子里挖出潜在的记忆,对对在电视里那个清朝不是这样的打扮么?看来这男人肯定是清毒中太深了才会有这样怪异的打扮。
胤陶看着眼前的人一下惊讶一下又释然的表情,虽然被布条遮住,但从她的眼睛一下变小一下又张的大大的看出,她看到他一副很惊讶的表情,难道她认识他?
“姑娘,你认识在下?”他终于忍不住的问道。
“啊?姑……姑娘?我说先生,你别太喜欢看电视了,这样不好,追明星还有个理由但追朝代可真的是没见过。”烙慈看他一副白痴的摸样好心的劝解道。
看着她那副表情,跟说出来的话胤陶皱紧了眉头,难道这姑娘撞坏脑子不成?
“请问姑娘是何许人世,为何会出现在府里的后花园,而且还满身是伤?”
“能不能别来这套?什么姑娘,什么后花园?你就话就直说了,干吗这么文皱皱的。”她不耐烦的看着他,要不是他救了她,她才懒的跟他说上半句话呢,要是以往早就把他给解决掉了,还用等他罗嗦。
“呃……”完全搞糊涂了的胤陶被她的一大堆话堵的不知道怎么说了。
“启禀贝勒爷,这位姑娘的药煎好了。”端着药进来的小宫女打断了他们鸡同鸭讲的对话,看着本来在说话的两人突然把视线转到她身上,吓的小宫女差点把手里的药碗给打翻了。
“贝勒爷,宫里传话,万岁爷请贝勒爷进宫一趟,说是有事商量。”门外传来贴身侍卫为的禀报,他站起身来,看了看床上的人,找了个靠垫扶让她靠好后,起身拍了拍褶皱的衣服说道,“好好伺候,本宫先出去。”
胤陶走了几步感觉像是想到什么,转身吩咐道,“吩咐总管,好好照顾不要跟外面的人说起,以免落人口端。”
“属下明白。”侍卫领命离去。
“恭送贝勒爷。”小宫女行了个礼,看到主子离去后才站直身子端着药朝她走来。
烙慈靠在床上,看着他们的对话跟一举一动后,紧张的抓住那小宫女,“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回姑娘的话,这里是贝勒府。”
“贝勒府?那……那你们……不是在玩游戏?”
“游戏?奴婢不知道姑娘说的什么,但这里真的是贝勒爷府。”小宫女那神态不像是在说谎,烙慈心中的不安越扩越大。
她闭上眼,按耐住心里的恐慌问道,“那你告诉你们的总统叫什么?”
“总统?”小宫女一脸迷惑的看着她,“奴婢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就是……就是……你们的皇帝是谁。”好不容易才挤出脑子里想出来的正确词汇。
“万岁爷吗?”
“对对,就是你们所说的万岁爷。”烙慈快速的点了点头。
“康熙爷啊,难道你不知道吗?”小宫女惊讶的看着她。
康……康熙?天,一定是恶梦!一定是,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呢!她不敢相信的摇着头否认道,她没死,反而跑到已经成历史的古代?谁相信!
“姑娘,先把药喝了,凉了可不好。”小宫女把药碗递到她眼前。
看着黑乎乎的汤药,她皱了皱眉头,“这什么东西?”
“这是御医开的药方,说是可以让姑娘脸上的疤痕尽快恢复原来的摸样。”小宫女拿起勺子慢慢的搅拌了下又道,“这药不苦的,爷吩咐过里面放了点蜂蜜,所以姑娘不用怕拉。”
“爷?你们家爷是什么身份?”张口爷,闭口贝勒爷,看来刚才那男人的身份应该不一般。
“十二爷啊,就是万岁爷的十二阿哥。”
那就是说他是皇子了?
“你们家爷,对别人都这样好么?”
“我们家爷是这几为阿哥中最温和的一个,他从来不会对下人们凶,跟其他爷不一样,不过这话只能跟姑娘说说,出去可说不得,会掉脑袋的。”小宫女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烙慈端起药一仰而尽,把碗塞回小宫女手中,躺下身,闭上眼睛,小宫女以为她累了,悄悄的走出了房间。
听到关门声响,她睁开眼,盯着头顶上的纱帐,脑子一片混乱。杀了人,然后坐上飞机,飞机遇到了气流再来就是她失去了知觉,然后来到了这里,一切的一切好象梦中一样,肯定是她太累了,才会产生幻觉,对累了,睡一觉就好,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