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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自有了肌肤之亲后,之间从未谈论过此事。尉迟决从不提要她做什么防范之事,而她也从未问过尉迟决到底是什么心思。
自己在心里想过很多次,明白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她一个官妓还未脱籍便怀了尉迟决的孩子会面临什么,但她却没有怕过,心底里仍是不愿像范衾衾那样去做。
只是当尉迟决真的亲口这样问她时,她心里才突然忐忑起来,怕他是不愿让她这么做。
安可洛低垂眼帘,轻声道:“没在用。”眼睛望向他,被他握在掌中的手指微微有些僵直。
尉迟决绷紧的面孔骤然缓开,黑眸里漾出些笑意,道:“那就好。”
听见他这么说,她眼睛一下睁开,抬眼望去,见他唇角上扬,显是满意于她的回答。
心底一直僵硬的那小块慢慢软化开来,她鼻子酸酸地对着他笑,手指在他掌心绻起来,小声道:“我以为…”
尉迟决用力拉起她的手,搁在嘴边,用力咬了下她的指尖,道:“以后不要用你那一套来猜度我。”
安可洛心口一震,目光移下来,点点头,手抽回来,开始替尉迟决解他身上的袍子。
尉迟决由着她的手在他身上动,笑道:“这是在做什么?”
那语气颇带笑谑,安可洛脸颊粉雾蒸腾,看一眼他亮亮的黑眸,低声嗔道:“替大将军换脏了的袍子,还能做什么?”
袍带抽离,衣襟散开,尉迟决精壮的身子裸在她眼前,她红了脸扭过身子,去墙侧衣橱那边取干净的袍子。
因尉迟决平常偶尔会留在天音楼过夜,所以特意在她屋里留了些常用衣物,以备换洗之需。
安可洛取一件黑底紫纹的袍子出来,走过来搁在台边,抬手探上他精瘦的腰,将那污脏的袍子脱下,扔至一旁的地上。
她拿过干净的袍子,抖开,正要替他披上时,手却被他拉过去,按在身下。
烫硬如烙铁般的触感隔了单薄的面料传至她手心,安可洛的脸也似被烫到了一般,火红一片。
她抬头,一撞上尉迟决那双颜色愈深的眸子,嗓子便瞬间干得冒火。
安可洛另一只手将袍子甩进尉迟决怀中,佯怒道:“将军又作弄人,恕我不会伺候人,还请将军自己穿罢!”
尉迟决咧嘴大笑,将她拽入怀中紧紧压住,猛地低下头用力咬了咬她裸在外面的脖子,道:“不穿了行不行?”大掌包着她的小手,又在身下动了动。
心狂跳了几拍,她软在他怀里,小声道:“不过是替你换件袍子,你怎么就有反应了…”
尉迟决松开她的手,大掌滑至她身后,将她长裙一点点拉上来,喉间低沉沉地笑笑,道:“从进了这屋开始就想要你。你再一碰我,我如何能忍得了?”他将她长裙拉至腰间,长指挑开她的亵裤,慢慢滑进去,“都多少日未见了,你就不想我么?”
感到他粗砺的指在她身上来回摩挲,安可洛红唇颤颤,贝齿在他胸前留了个印子。
尉迟决低哼一声,抱起她朝床边走去,低下头咬开她的领扣,舌尖滑过她的锁骨,闻得她细碎的轻吟声,眸子里火花灿灿,埋头一口咬下,牙峰刺得她胸口那朵花又痛又痒。
安可洛轻唤一声,胳膊滑出半褪的绸衣,雪色香肩映亮了一方床。
胸口的火在翻腾着,每每对上尉迟决那双比火花还明亮的黑眸,她的心就随着身体一起颤动,止也止不住。
汗水沿下巴滑落,她弓起身子,指尖都在冒汗,只听得见他在她耳侧压抑又低沉的粗吼,战栗的感觉从小腹火速漫至全身,又过了许久才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尉迟决搂过她,按进自己怀中,长指绕进她的发丝,一圈圈地纠缠,良久呼吸才渐稳。
他眼睛闭闭,又睁开,唇贴上安可洛额侧,吻了又吻,低声叹道:“菀儿跟着秦须跑去梓州了…”
安可洛一下咬破了嘴唇,抬头就要说话,却被尉迟决的唇堵了回去。
又是一个细软的长吻,吻到她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时他才放了她。
尉迟决声音哑着道:“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了,很累。”
安可洛闭了嘴,看他慢慢阖上眼,于是安静地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听他心跳愈来愈稳,呼吸也平缓了,安可洛才小松一口气,轻轻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翻身下地,赤着脚走至一边随意裹了件薄丝袍,又回到床边,把被子拉起来,盖住尉迟决的身子。
他黝黑精壮的身子上满是旧伤痕迹,只有贴进了才看得清。
安可洛心里疼了下,再看他连睡着时都绞着的眉毛,眼框不禁湿了。
踏入丝履,她看看窗外微暗的夜色,走去把帘子放下来,又在桌案前掌了盏小灯,轻抽过椅子坐下。
滴水研磨,展平信笺,她抬手勾起衣袖,拿笔沾墨。
声后尉迟决平稳的呼吸声渐渐传入她耳中,她眼睫掀动,脸上面色安详。
从来都是你护着我哄我笑,如今也让我替你做一点事罢。
心里默默念着,手中的笔锋落至淡色信笺上,划出一个“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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