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哈伯德子爵领之后,雷纳德又相继前往其他几个势力较大的领地,所谈的事情大致相同,无非是雪莱伯爵如何阴险狡诈,如何卑鄙无耻。
领主们在雷爷的循循善诱之下,纷纷表示出对雪莱伯爵狼子野心的愤慨,同事表示愿意支持他成为联盟首脑。
四天时间,遍访了九位大领主,其余小鱼小虾直接被忽略,即便这样也把雷纳德累得够呛。
阿尔卡骑着马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语气疑惑地问道:“少爷,您明知道本瑟姆子爵是雪莱伯爵忠实的走狗,为什么还要跟他谈论这些事情。”
雷纳德骑马走在前面,闻言回过头来,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这么做自然是想让雪莱伯爵知道,他要是不知道的话,我做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意义。”
额!阿尔卡顿时被弄糊涂了!
雷爷深吸口气,只觉得空气分外清新,连带着心情都好上不少:“知道什么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阿尔卡摇了摇头,他倒不是有意让雷爷显白,而是真的不清楚。
于是雷纳德就将这个典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绘声绘色、发人深省。
阿尔卡沉默半晌,随后说道:“您是想让他们狗咬狗,最后在坐收其成?”
额!雷爷摸了摸鼻子:“你这么说也对。”
言罢,他夹了两下马腹,催促着战马加快速度,向着梅瑞狄斯伯爵领绝尘而去。
此刻,杰弗逊子爵领。
杰弗逊子爵领于南荒郡中东部,紧靠伊格纳兹伯爵领,同周围任何领地都不接壤。
此处山峦起伏、地广人稀,土地不易耕种,因此罕见人烟。
领主本瑟姆子爵坐在办公室里,紧盯着面前几张发黄的信纸,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良久,他愤怒的拍了下桌子,说道:“该死的雷纳德,他居然敢颠倒黑白陷害雪莱伯爵您,我这就派人去截杀他。”
雪莱伯爵此时就坐在本瑟姆子爵对面的沙发上
,手中拿着茶杯细细品尝,眼中的寒芒稍纵即逝:“他本身实力不俗,身边还带着个传奇顶峰武者,你怎么杀?”
本瑟姆子爵听到这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重新做回了沙发上。
雪莱伯爵在得知雷纳德陷害自己这件事情时,内心没有多么愤怒,甚至还有些开心:“放松点,我亲爱的侄子,其实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儿。”
好事儿?本瑟姆子爵面露疑惑:“怎么会好事儿?他可是要联合其他领主对抗您的权威呐!”
雪莱伯爵轻轻抿了口香茗,怡然自得的说道:“怎么不是好事儿,我正愁找不到机会吞并其他领主的地盘,而现在不正是个绝佳的机会。”
他眼中泛起阴险毒辣的光芒:“只要这些领主胆敢生出异心,我们便有理由出兵讨伐了。”
本瑟姆子爵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他很快想起件无法避免的事情:“难道梅瑞狄斯伯爵领会坐视不理吗?”
“坐视不理?当然不会!”雪莱伯爵摇摇头:“他会发兵到抗魔联盟的地盘,而后在这些领主身上狠狠咬下几块肉来。”
本瑟姆子爵眼中满是茫然,显然是没能理清楚其中的脉络。
雪莱伯爵叹了口气:“我亲爱的侄子,你要学的还很多,你以为梅瑞狄斯伯爵领真是想联和其他领主来针对我们吗?”
本瑟姆子爵抚摸着自己肥硕的肚皮,问道:“难道不是吗?”
他充分显示了什么叫酒囊饭袋,雪莱伯爵不禁头痛万分:“当然不是,那些领主岂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死心塌地的造我的反?”
雪莱伯爵站起身,慢慢踱着步子:“他们无非是相互利用而已,他们心里清楚,我们心里更该清楚。”
他嘴角噙着冷笑:“领主们想借梅瑞狄斯伯爵领的力量压制雪莱伯爵领的发展,而雷纳德亦是想借我们的力量打压其他领主,他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雪莱伯爵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侄子,问道:“你信不信,若雪莱伯爵向周围领主宣战,梅瑞
狄斯伯爵领只会摇旗呐喊,而不会直接出手帮忙。”
本瑟姆子爵很识时务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相信。
雪莱伯爵鼻子里发出冷哼:“只怕等我们拼的两败俱伤之时,梅瑞狄斯伯爵领就会像疯狗似的扑咬上来,将我们双方撕的粉碎。”
本瑟姆子爵听得是冷汗涔涔,他清楚梅瑞狄斯伯爵领的强大力量,那绝非雪莱伯爵领能够对抗的,至少现在还不行。
雪莱伯爵见他这个样子,禁不住冷笑道:“怎么?害怕了?”
本瑟姆子爵闻言赶忙摇头:“不怕。”
雪莱伯爵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放心,以梅瑞狄斯伯爵领的实力,还奈何不了雪莱伯爵领,别忘了,我们背后有克赖顿家族撑腰。”
他眼中的寒芒稍纵即逝:“只要他敢稍有异动,克赖顿家族的军队就会倾巢而出,将梅瑞狄斯伯爵领碾碎。”
如果雷纳德在这儿,非得弹奏曲高山流水,表示:知己难寻。
雪莱伯爵的分析和雷爷的计划几乎完全相同,只不过在克赖顿家族会出兵讨伐梅瑞狄斯伯爵领方面有所出入。
雷爷惧怕克赖顿家族吗?当然不怕!
对方有史诗武者,他手下也有史诗武者,客场作战或许会惧怕对方,若是主场作战,谁碾压谁还说不准呢。
况且克赖顿家族忙着谋划自己的造反大业,哪儿有空管雪莱伯爵的死活?
雷纳德之所以挑这个时候动手,就是料定对方无暇分身他顾。
计划如果成功,梅瑞狄斯伯爵领的实力将成几何式的暴增,领地面积将囊括南荒郡三分之二的土地,虎视伊格纳兹伯爵领。
如果失败的话,无非是损失些兵员物资而已,同时失去战略主动地位。
当然失败的概率很小,这源自于他和雪莱伯爵一样的雄心。
两人都是枭雄,从来不信自己会失败。
然而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