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着这“阎王令”,陈天觉得这玩意儿很是烫手!
旁边,陈军显然也看到了这黑乎乎的铁牌子,不过他也是一脸的迷茫,眼珠子始终不停的转啊转,目光疑惑而又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这家伙难道也不认识这“阎王令”?还是他故意装出来的?
陈天摇了摇了头,他现在看什么都可疑,所以他将目光锁定在了进屋的那老者身上。这令牌是老者带来的,答案自然也应该由他说出来。
老者身上穿着布衣,脚下是一双千层底布鞋,可以看的出是纯手工制作。单从装扮上看,这老头儿与邻家老大爷没什么不同,可陈天却注意到这老者儿双手,骨节铮铮犹如铁骨,手背青筋暴露,手指很长,最起码比一般正常人的要常。
这老头儿是一个高手,而且是一个手上功夫相当厉害的高手,陈天断定道。
“不知老爷子是哪路前辈,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陈天率先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由于还不知道这老头儿的具体身份,是敌是友,所以陈天说话还算恭敬。
老者儿继续向前两步,此时他已经到了屋内,距离陈天和陈军大约一米的距离,然后他才停下。这时老头儿没有先回答陈天的问题,而是冲着陈军道:“你可以走了,带着那个手筋被挑断了的小崽子。”
手筋被挑断的人,现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潘加名!
日么么的,这一下陈天郁闷了。心想你这老家伙是谁啊?这么牛掰。一来就把老子抓来的人给放了,请问你经过咱的同意了吗?
陈军也愣了一下,其实这个时候他很想留下来。最起码也要先听听那“阎王令”的秘密,以及这老头儿的身份再说。可是老头儿的话异常冰冷,像是金戈交击的声音,令人听了很不舒服,也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多谢老爷子成全!”陈军微微躬身算是道谢,然后挥手示意那少校和中校把潘加名架起来带走。
都这时候了,陈天绝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如今他已经知道了潘加名身后的人是东北王陈家,可以说他留着潘加名也没什么用了。但即便没用,也不能这么容易就让陈军把潘加名带走。
因为现在这已经不是潘加名的问题了,而是面子问题。潘加名是老子抓来的人,你说带走就带走,这岂不是在打老子的脸?
所以陈天要说话,可不等他开口,对面的老头儿倒是先一步出声了。
“慢着!还有一句话是对你说的,一天之内让‘安泰保全公司’滚出燕京。一个人都不准留下。”老者的话依旧是牛逼轰轰,好像他就是天王老子似得。
而此话一出,陈军一下子皱起了眉头,声音有些不快道:“老爷子,安泰保全公司只是一个保镖公司,这事似乎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是吗?那你倒是可以试试,看老头子我管得了还是管不了。你要想留下来跟老头子我动手,先回去问问你那老不死的师傅再说。现在,你可以走了!”老头儿看了一眼陈军,目光冰冷似乎不带一丝感情的波动。
一听这老头儿竟然直呼大名鼎鼎的“刀魔”为老不死,不管是陈天还是陈军,都忍不住震了一下。
刀魔雷震,这可是华夏地下世界极其牛逼的存在,赫赫天人境,虽然浮图公说刀魔只是半步天人境,但半步天人境也是天人境。
一位天人境的恐怖,没有人能够忽视,也没有人敢忽视。可这老头儿竟然直呼一位天人境的猛货为“老不死”。这老头儿……日么么的,要么就是有极大的自信,要么就是狂的没边了。
而不论是自信,还是猖狂,都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必须有强大的实力做后盾!
想到这一点,陈天不由郁闷的猜想,难道说面前这老头儿也特娘的是一尊天人境的老妖怪?戳戳的,敢不敢不要这么吓唬人!
陈军虽然被老头儿的话噎的要死,很想生气,但他也不是一个傻子。现在这老头儿连自己的师傅都抬出来了,就证明自己在老头儿面前还不够份量。这无疑表明了这老头儿相当的牛掰,而对一个牛掰的人物,陈军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是晚辈得罪老爷子了。回去后晚辈定然会将老爷子的话向雷叔传达。”陈军说完这句,扭头又看了陈天一眼,然后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当然,潘加名也被带走了。对于这样的一个结果,陈天虽然有心想阻止,但一想到自己对面儿的老头又可能是一尊天人境的猛货,他就忍不住的郁闷。而且这老头儿也说了,让“安泰保全公司”消失,这也算是对东北陈家做出了惩罚,何况潘加名还被刺客挑断了双手的手筋。回去后就算能接的上,也根本使不出多大的力气,反正一身功夫是彻底废了。
如此一想,放了潘加名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所以,陈天没再说话,乖乖的让陈军带走了潘加名,而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老头儿身上,还有手里的那块黑不溜秋的“阎王令”。
另一边,枪王与刺客也是一脸严肃,严阵以待。甚至枪王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枪柄上,只要那老头儿一有异动,他会毫不犹豫的拔枪射击。
以前,即便是面对一名枪手,枪王也从未如此的认真,如临大敌。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在对方枪手开枪前,把对方击毙。可面前这老头儿实在忒特么玄乎了,让人完全看不透!
“现在老爷子可以跟我说说话了?”陈天说着,摊开手掌露出了那枚“阎王令”,又问:“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阎王令!”老头儿白了一眼陈天,冷声说。
靠!陈天真想一脚把这老头儿踹出去,尼玛老子不识字?还用你跟我说这叫“阎王令”?
“咳咳……”陈天轻咳了两声,缓解气氛的尴尬,然后眼角一瞥,刚才在茶几上的香烟,因为在打架的时候茶几被砸烂了,如今香烟就在自己脚边,于是他弯腰将烟捡起来抽出一根,从兜里掏出火机啪一声点燃,美美的吸了一口,然后道:“老爷子,来一根不?”
老头儿看着陈天哼了一声,“真不知道浮图公是怎么教你的。”
一边说着,老头儿出乎意料的还真伸手从陈天的香烟盒里抽出了一根。大爷的,合着半天这老头儿都在装逼啊。他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嘛。
陈天将火机递给老头儿,然后又一脚将歪倒的沙发踢回了原来的样子,毫无形象可言的一屁股坐在上面,同时顺手将“阎王令”扔到了一旁,“你认识我家那老头儿?你们是不是以前有仇啊?”
老头儿吐了口烟,走到陈天对面的另一座沙发旁,跟着挥手让刺客过来帮他把沙发扶好咯,他才一屁股坐下去。
日,陈天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老子的人,用起来比老子还顺手,忒不把咱放眼里了。
“你很生气我让陈军带走潘加名?”老头儿问了一句,然后又说道:“这是你师傅的意思。”
“我师傅?”陈天一愣,“那老家伙真是这么说的?靠,他到底是哪边的人啊,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日么么的,我得打电话骂他两句。”
陈天说着,还真开始掏出手机给浮图公打电话。对面的老头儿倒也没有阻止,而且这一次,电话很顺利的接通了。
“老家伙,你给我说清楚咯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以后是让老子给你养老,还是让陈家的人给你养老?”电话刚一接通,陈天就气呼呼的吼了起来。
而对面的老头儿听到陈天这么跟浮图公说话,忍不住眼神一跳。
“滚你个混账犊子,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再吼一句老子打折你的腿。”很显然,浮图公被陈天惹飙了。
陈天当然不会就这样被浮图公给吓住,不过说话倒也没那么放肆了,“那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早知道那潘加名是东北陈家的人对不对?你早知道陈军那小子会来找我对不对?你为什么……”
陈天的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浮图公给打断了,“老子现在忙着呢,老子懒得跟你啰嗦。总之你现在拿到那令牌了吧?好好拿着吧,哪来那么多废话。”
“啪!”浮图公掐了电话,而等陈天再打过去的时候,老家伙竟然关机了。
“日,老家伙越来越不着调了!”陈天郁闷的嘀咕了一声,然后又看了看被他扔到一旁的“阎王令”,伸手又重新拿了回来,握在手里。
然后,陈天不由耸了耸肩,再次看向对面的老头儿。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老头儿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而这一切浮图公显然都知道。
都搞毛啊,一个个神秘兮兮的。陈天心中很郁闷。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意思?老爷子你就别拿晚辈开涮了行不!不是……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像是看白痴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