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新闻你看了吗?那潘岩山是怎么回事?”葛振宇张口就问。
只此一句,就已经说明葛振宇真的与此事无关!
陈天笑了笑,“没事,应该是有人忍不住要动手了,不过这样也好,水越混对咱们越有利,要是有人甘愿当‘枪杆子’,那咱也不介意对秦家多开机枪,算是收点利息好了。”
葛振宇大笑,他最近被秦家打的连头都抬不起来,现在能看到秦家吃瘪,当然是一大快事。
“对了,天哥,咱接下来要怎么做?要不要再趁机放点消息出去?给那‘枪杆子’找点事干?”葛振宇笑问。
陈天想了想,也笑了,“嗯”了一声,结束了通话。
于是就在当天,距离潘岩山出事的几个小时之后,冀北省的地下世界又传出了一则消息:因之前与港渡造船厂谈判的远航船舶有限公司的代表,潘岩山先生不幸出了车祸,但为了不让谈判陷入死局,为了港渡造船厂能与远航船舶公司顺利签约,远航船舶有限公司,将派出副总经理,来继续洽谈对港渡造船厂的收购计划!
这则消息中倒是没有指名道姓,说出这副总经理的身份,但既然总经理出了车祸已经死了,那由副总经理出面,也是理所当然。
很快,消息就传出了冀北省,再次扩散到了中州省,也包括津门在内。
津门,远航船舶公司之中。
副总经理办公室,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办公桌后,神色阴沉,双手拇指揉着太阳穴,似乎很头大,在思考棘手犯难的事情。
他的名字叫做焦安麓!
总经理潘岩山出车祸,这件事焦安麓知道,之前地下世界传出的有关潘岩山与港渡造船厂谈判的消息,他也知道。
本来,潘岩山死了,焦安麓是最有机会升上总经理位置的人,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惜如今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焦安麓最清楚,潘岩山平时根本不喝酒,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生活中,潘岩山从来都是滴酒不沾。试想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出现酒驾这种状况呢?
但是,偏偏警方在调查完现场之后,说潘岩山身上的确是有大量酒精气息,而且在潘岩山车的后座,还有一箱高浓度的烈酒,也正是因为有这箱酒,结果在潘岩山出了车祸之后,车子才会剧烈燃烧,而后又引燃了油箱,熊熊大火滔天,烧的车子面目全非,只剩一个铁架子与满地的酒瓶玻璃渣!
一开始听到潘岩山的死是这个原因之后,焦安麓当场就说:“这特么不是扯淡吗?”
不过后来仔细一想,焦安麓发现潘岩山的死,充满了太多的疑惑和诡异。
而如今,这份诡异突然降临到了他自己的身上。消息已经传了出来,说他要和港渡造船厂继续进行洽谈。
这……焦安麓心中震惊,简直是跟潘岩山死之前是一模一样的方式,方法啊!
然而,相比于潘岩山,焦安麓是幸运的,因为有了潘岩山的前车之鉴,他发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之处,也有时间做相应的准备。
不行,我绝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召开新闻发布会,我要立即发布声名,说这个消息是假的,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我。
意识到这点,焦安麓马上有了决定,喊来了秘书要她立刻去安排一场新闻发布会。
做完了这些,焦安麓焦躁的心情终于稍稍放松了下来。
这种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感觉,实在不好,相当的不好!焦安麓感概。
还好他这块鱼肉并非只会坐着等死,还有力挣扎,反驳一下。
而与此同时,在中州省,河洛市。
方羡鸿刚一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火了,冷声怒道:“好一个津门秦家,死了一个还不够,竟然又派出了一个,这是铁了心要吞掉冀北省了,既然你们舍得让人死,那老子就舍得让人杀,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有了这样的想法,方羡鸿立即又联系了七杀组。
而如果陈天在这里,肯定会看出方羡鸿与七杀组的关系,绝非是简单的雇主和杀手那么简单,否则那方羡鸿不可能直接就能联系上七杀组的人,其中关系较为复杂,或许以后陈天能够揭开这层面纱,寻得其中奥妙,但绝不是现在!
时至下午三点左右,方羡鸿的电话突然响了。
“嗯?那副总经理焦安麓要召开新闻发布会?”方羡鸿一听,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嗯,二哥你说这事情会不会有蹊跷?咱们不会被人当枪使了吧?”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女人,竟然叫方羡鸿为“二哥?”
方羡鸿想了想,冷哼,“哼,津门秦家进攻冀北是真,既然之前那远航船舶公司的潘岩山,会出面与葛振宇洽谈收购港渡造船厂的事,就足以说明这远航船舶公司,背后一定是秦家,而如今潘岩山刚死,他们又抛出来一个副总经理焦安麓,不管这事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可以肯定的是这焦安麓也是秦家的走狗,只要是秦家的人,咱们就不需要留手,否则别人还以为我方羡鸿是好欺负的,谁想踩一脚就踩一脚。”
电话那边的女人顿了一下,开口说:“二哥你的意思是,杀?”
“哼,不但要杀,而且还要不同于潘岩山的‘意外’,这次要光明正大,要一举造成轰动,狠狠地给秦家一记耳光,一个警钟!”
这一次,电话那边的女人没再犹豫,很直接的说:“二哥,你的意思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动手?”
方羡鸿“嗯”了一声,通话结束。
方羡鸿此举不可谓不疯狂,光明正大的当着几十位新闻记者的面进行暗杀,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疯狂,简直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方羡鸿疯了,或者说整个地下世界都疯了。而对此,陈天却是一无所知,可怜的焦安麓也一无所知,他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办法来挽救自己的生命,改变最终的结局。
殊不知,他的此举恰恰更快的结束了他的生命!
下午四点,津门,远航船舶公司,一楼巨大的会客室,此刻被临时布置成了新闻发布会的模样。
二三十位记者坐在台下,而在最前方坐着的正是远航船舶公司,副总经理焦安麓!
“大家请静一静!”焦安麓挥了挥手,示意全场安静。
此话一出,在座的媒体记者纷纷停止了议论,等待着焦安麓的发言!
与此同时,在远航船舶公司的斜对面,一座大楼楼顶之上,一个身穿休闲服饰,嘴里嚼着口香糖的女人,正趴在大楼边缘,在她的面前架有一杆墨绿色国产*步枪,枪口正对着对远航船舶公司一楼会议室,通过那宽敞透亮的玻璃窗,狙击镜里映射出焦安麓的头部!
这女人很漂亮,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说不出是得意还是阴冷的笑意,腾出一只手捋了捋乌黑的秀发,女人的脸逐渐靠近狙击镜!
如果陈天在这里,肯定会震惊的瞪爆眼珠子,因为这女人他认识,不但认识还见过一次面,吃过一次饭。
不错,这女人正是胡姬,七杀组当初在上江第七分部的负责人,那个消失了,如今又出现的女人,女杀手,情杀!
身为七杀组最为核心的七杀之一,没想到这胡姬竟会亲自动手!
狙击镜中,焦安麓正坐在主席台上,看似刚要发言,胡姬双眸一紧,砰然扣下了扳机!
轰!!!
子弹冲出枪膛,发出一声炸响急速而去,仅仅两三秒钟的时间,砰……远航船舶公司一楼会议室的玻璃窗,呼啦粉碎,刺耳的声音之中,在场的人还没反映过来,焦安麓头部突然中弹,鲜血伴着*迸射,焦安麓应声倒地!
一秒钟,两秒钟……
“啊……”
被吓傻了的记者们,终于反映过来,发出一阵阵尖叫,现场一片混乱。
斜对面,楼顶!
“哼!”胡姬轻哼了一声,迅速收起那杆*步枪,三下五除二变将枪杆拆分开来,动作熟练比之一般当兵的还要快上一些。
做完了这些,胡姬抓起那被拆分开的零件,分别挨个投进了楼顶的下水道之中,跟着像没事人一样,走下楼顶,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而另一边,焦安麓脑部中弹,死!
首都,燕京!
市中心那座被高墙围起来的院落门前,陈天从一辆出租车内走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那挂着的“三零七研究所”的招牌,不由摇头笑了笑。
“嘿,就你,在这傻笑什么呢,赶紧离开。”门卫室里,突然钻出一个穿着军人常服,但是却没有佩戴任何军衔的“保安”,冲着陈天开口说。
陈天上前一步,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了那“保安”,开口说:“哥们,咱来这里找个人,能不能放咱进去?”
“保安”皱了皱眉头,并没有伸手去接陈天递来的香烟,拒绝道:“上着班呢,不能抽,被领导看见又该挨骂了,哥们你想进去找谁?我们这外人是不可以随便进入的。”
这“保安”还算好说话,陈天干脆隔着一道门和他胡咧咧了起来,“嘿,咱知道你们这地方特殊,本来我也不想来的,但是你们里面的一位大领导,非得打电话让咱过来认认家,我也是没办法啊!”
“大领导?认认家?”“保安”有些发懵,“这里是什么地方那大领导没告诉你?来这认毛的家?你给我说那大领导名字叫啥,我给你打电话问问。”
“嘿,大领导的名字咱可不敢乱说,说起来怕影响不好,要不你放我进去,回头我跟大领导说一声,他不会骂你的。”陈天自顾自的点燃了一根香烟,喷云吐雾道。
“这可不行,要不你还是打电话让那大领导下来接你吧,没他的批准,你又不说来找谁,我没办法放你过去啊!”“保安”露出一丝为难之色,只不过他的这一点演技,在陈天眼中实在是够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