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闪过,银锭断成整整齐齐的两截。
外头一层银白,里头是灰色的铅。
不过是一只外头包了薄薄一层银皮的铅锭子罢了。
“狗日的!”伙计甲出离愤怒,忘记自己还伤着,光着腚,跳起就要下床去暴打中年男人。
冷风刮过两腿之间的小鸟,背上也火辣辣的疼。
他羞耻地爬回床上,涨红了脸道:“立管事!您要给小的主持公道啊!他不但骗人,还想要人命!”
慕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关我什么事?你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若不是会牵扯到东家,你就是烂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伙计甲一时语塞,又去央求狗剩儿。
狗剩儿笑得更加不怀好意:“我看见了哦,你好小啊。只有这么一点点儿,还不懂得老实做人,也敢学人家做坏人。”
伙计甲又痛又气又饿,当场气晕过去。
慕立垂下眼,足尖一挑一拨,被他踩在脚下的中年男人便落到了狗剩儿手里。
狗剩儿勒住男人的脖子,将刀口横在他的脖子上,轻声道:“谁让你来的?你的同伙呢?”
男人刚要叫唤,慕立对着他的嘴弹了一下手指。
不知什么东西飞进去,顺着他的咽喉叽里咕噜滚落下去。
“你是不是想死?这是赏你的毒药,全身发痒,肠穿肚烂,死状很好看。”
狗剩儿舔着鲜红的嘴唇,笑得猖狂。
男人惊慌失措,随即觉得一种说不出来的痒自足心处生起,痒得他生不如死。
他想挠,脖子上又架着刀,不挠,又实在痒得让人发疯。
然后肚子也有隐隐作痛的迹象。
“老实交待了吧,看你这小可怜的样子,你的主子大概对你也不怎么样,不如弃暗投明啊。”
狗剩儿在他耳边不遗余力地蛊惑着:“你老实交待,我们还能保你一命,不然把你送交官府,你的主子不但不会救你,还会弄死你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男人决定背叛:“我招,我家主人住在铜人巷,姓肖……”
“哒”的一声轻响,一道寒光穿破窗户,朝男人飞来。
狗剩儿叫了一声,挥刀去挡。
那东西撞上他的刀身,“啪”地一声炸开,烟雾伴随着无数细如牛毛的钢针四散飞开。
狗剩儿迫不得已,将男人抡起挡在身前。
男人闷哼一声,嘴里浸出鲜血。
与此同时,慕立纵身跃起,直追出去。
夜色暗沉,清冷如水。
寒风呼啸着吹过小巷,一条人影在前方飞快地跳跃奔跑着。
慕立轻轻打了个唿哨,好几条人影从暗处跃出,和他一起夹击追赶前方奔逃的人。
这是一条死胡同。
人影狂奔到尽头,再无去路。
他停下来,看向越逼越近的慕立等人,犹豫片刻,咬碎了藏在嘴里的毒药。
毒药是烈性剧毒,从服下去到毒发身亡,不过几个呼吸。
慕立得到了一具尸体。
他愤怒地砸了墙一拳,敛去怒气检查尸体。
然后他发现,这具尸体是个男人,却没有喉结,没有小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