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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一声,又道:“我们差不多就该回旃凤了,女皇的病情加重……朝中必生乱,若不回去,只怕我家那位要镇不住那里了……”
做弟弟的低低的回禀着,如果不是因为紫珞,他们早该回去——可若能得到紫珞,那他们就能稳操胜券,据报五虎上将最近频频和五大家族的人见面。
“大哥,你去见见她吧,或者干脆把事情挑明了说,这样大家说话办事都痛快。她若想要回君熙,我们可以联合了她的人去把人带出来……”
男人不答,抚着箫,摩挲了很久,才似叹似吟的道:
“二弟,云迟本该在北沧安享尊荣的,当初,她会惨死,会跟金旭决裂,全是因为我的缘故——云迟骂我是白眼狼,她恨我,甚至再不肯见我一面,藏的不见影,不见踪,你说,她怎肯再让五虎大将再为帝室效力?单为这个缘故,我就不想让紫珞知道我了的身份——只要她能离开金晟就好——”
说完,又吹起萧。
做弟弟的静静的看着兄长,聆听着兄长的箫声。
他的箫声永远是寂寂的,就像是渗透着千年的寂寞,深深的化不得那凝结成霜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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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请收回成命!庞子端这厮怎配得了我家七妹,这小子满肚子花花肠子……做起事来,总是吊儿郎当的……父皇,你答应过七妹不逼她嫁人的……就算嫁,也得嫁个好男人,怎么能将就了给他?庞子端,你自个儿给我父皇说,就说你家有妻小,不能再娶了……把这婚给回绝了!”
御书房的殿门,被没规距的踢开,金贤拎着一个锦衣少年的耳朵,满面潮红、怒气腾腾的闯了进来,大着舌头直叫喝。
锦衣少年,相貌堂堂,个子和金贤不相上下,正在金贤的手下哀哀大叫,苦笑迭迭的叫嚷:
“皇上,救命,五殿下喝了酒,正发酒疯呢!”
正在批奏张的皇帝,抬头,脸孔顿沉,放下朱笔,板起脸来喝叫一声:“放肆。金贤,你还顾不顾皇家的脸面,沾了酒,就撒泼,还不给朕放手!”
金贤被父皇一喝,酒醒了不少,手下一松,锦衣少年,逃脱出去,给皇帝请了一安,一边摸着自己的耳朵,讨饶的直道:
“皇上,您还是把圣旨给收回吧!再这么下去,子端都成千古罪人了……这公主,子端怎敢娶?”
“君无戏言。既出圣旨,这婚事就这么定了,还有讨价还价的?等子端脱了一年孝期,就来迎娶公主。这是圣旨,不得违抗。”
沧帝不为所动,再次坚持自己的决定,威慑的睇着满脸不快的五子,在他张嘴想再次驳辩前,喝出一句:
“老五,你要是再敢胡闹,就给朕面壁思过去。直到小七出嫁……”
依旧没有喝住。
“不行,就算面壁思过,儿子也要说:父皇,您是最了解最疼七妹的,这么逼她嫁一个自己不爱的男子,而且还是个姬妾成群的小混混,您这不是直接想逼她死吗?您知不知道,七妹……七妹她都哭一整天了,您就不心疼么?”
金贤激愤的直叫,不顾三七二十一。比起其他几个儿子来说,这孩子的性子终究是直了一些。
“够了!”
沧帝猛的一拍桌案,有点怒其不争:
“朕已经给了她三年时间去寻自己想嫁的男子,既然她找不到,那朕赐婚给她无可厚非。子女姻缘,历来就该承父母之父,媒妁之媒,吾金氏一族历来跟庞家交好,庞家富可敌国,子端年轻有为,得此夫婿,有何不妥?”
“可是……”
“五哥,别可是了,这婚事,我认了!”
殿门,在这个时候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娉婷多姿的七公主金璇。
一身淡雅的宫装,粉霞似的罗裙拖在地上,殿外的风一阵阵的急吹,扬起层层繁复的裙摆,安静的脸上,挂一抹淡笑,像刚刚一路急追而来般,玉手,轻按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咬唇,唇片咬的艳红,秋眸水盈盈,眼袋发红,像核桃似的红肿。
她强作欢笑,上来屈膝行礼,无视目光炯炯发亮的庞子端,轻声道:“父皇,儿臣愿嫁!”
“你明明不愿嫁?为什么要嫁?你是不是昏了头了?”
离开御书房后,金贤压着一肚子恼怒,忍不住狠狠敲了自己这个傻妹妹一下。
金璇神色黯然,一双生气水灵的黑眸,带着无尽的哀思,没有躲,而是凄凄的靠到了兄长的手臂上:
“五哥,嫁谁不是嫁?”
“什么话?就算嫁,总得挑一个合适的……”
“没有什么合适的了!”
金璇吸吸鼻子,忍着而溢出来的哭声:
“身为公主,迟早会被作为棋子嫁与臣子。我想通了,既然不能嫁自己喜欢的人,那么,无论嫁谁,都一样——”
一顿又低一叹:“其实,身为皇子,也是如此,婚缘事,半点不能由自己作主,那是何其的无奈……就像五哥,才娶了一个,不久又得再娶。”
金贤沉默了一下,伸手将妹妹拢在怀,这么被牵着鼻子走的日子,真是叫人很不痛快,就像被人用一块千斤大石堵在心上一样,闷慌闷慌的。
“走,选送你回宫,好好睡一觉。这事,总有法子解决的,我再去找大哥商量一下……”
“没用的,大哥也去见过父皇,一样被驳了回来。”
金璇苦涩的一笑。
两人再次沉默,缓缓在宫道上走,夜色凉如水。
这时,自远处黑幕里急匆匆走来一人,俩人站住,却见是安王府的一个近卫金朋急奔而来。
金贤疑狐的看看天色已不早,这个时候,这人怎么自府里找到这来了?
“什么事呢?跑的这么急?”
金朋大喘了一口气,奉上一信:“爷,信!”
金贤忍不住骂起来,恼火的踢了一脚过去:“天不会亮了吗?竟跑这里来送信,你不见爷正忙着啊!烦死人了真是!”
金朋哼哼一声,呼痛了一下,举高信,哀怨的叫:“爷,是急信呐!所以才急着找您呢!你先看看这字迹……”
急信?
字迹?
金贤抓过信,去廊灯下一瞄,立即眉开眼笑的急奔过来,拉住金璇,压着兴奋的声音直道:
“七妹,我有法子了。”
“什么法子?”
金璇有点摸不着头脑。
“对,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
金贤趁着酒意,心头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然后,咱们想法子,让你和我君师父生死煮成熟饭,到时,他赖不了账,你也不必嫁那个花心鬼了!”
光想想就兴奋不已。
金贤一双眸,在廊道的宫灯底下发出贼亮贼亮的光华。
金璇听得瞠目结舌,心头大惊,又大喜,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封信儿,四下望望,并无旁人,方声音直颤的道:“五哥,你说什么,君大哥来北沧了吗?”
金贤猛点头,看到自己的妹妹,悲喜交加,又欲哭流泣的傻样儿,情知这丫头真是爱惨了君墨问,于是温下声线道:
“是的,来了来了,他让我过去呢……我们一起过去……哦,不,你还是先别过去——放心,这事儿,五哥替你作主,这一次,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嫁给他!”
金璇已悲声而泣!
嫁他?
可能么?
待续!
今日更毕!
正文 蛊乱,怪事又迭起 7
时隔三年,再见师父,金贤搓着手心,喜上眉梢。
这喜,有两重——
一重,久别重逢,心里自然高兴,墨问与他而言,是一个最最特别的外姓人,是良师,也是益友。
他一直一直就喜欢君墨问,没有来由的喜欢,三年不见,他心里真是想念的紧。累
这第二重喜,那是为七妹高兴。
敲响蓬莱客栈天字一号房,来开门的是师母,师父最最怜宠的女人,这世上所有女人都在艳羡的人儿,一个冷艳无双的女子——玲珑九月。
这女子,云鬓高鬟,着一袭雪色罗裙,精绣兰花,身姿傲骨,光彩照人。
她待任何人都冷若冰霜,独独对着师父,才会流露出少见的浅笑以及款款温柔。
开门时,她对他轻一笑,淡淡尔雅,已风华绝代,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师父的怜爱——
又或者,她私下里另外对师父使了什么妖法,要不然,这世间女子千千万,师父怎么就生生迷恋上了她?
他恭敬的唤一声:“师母!”
她静静的点头示意,道:“来了,你师父正等着呢……”
声音也是冷落的。
如此一句,便安静的退到边上,师母永远不会多话。
进门,师父负手,站在明亮的八角灯下,乌发束带,墨袍依旧,风采依旧,笑容依旧——闷
岁月垂怜,未在他脸上显露丝毫的痕迹,师父依然容颜丰姿,就像清风白玉一般,清灵秀雅到了极点。
只是,脸色也依旧苍白!
自从百禾一战,师父身受重伤后,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原来丰神玉润的脸孔,变得就像一不留神便会生生化去的微雪。
金贤深深的睇着,俊美的脸上,渐渐堆起灿烂的笑容,渐渐地,眉飞色舞起来,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激动,乐的恨不能扑上去咬上一口——
他想到一个很恰当的词来形容当前的情况:天无绝人之路——七妹正走投无路,师父便从天而降,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作之合吧,多好!
“喂喂喂,臭小子……看什么?既不叫,也不行礼,看到师父,你就这个德性啊,一个劲儿的傻笑?这三年的学问礼数你都学到哪去了?”
师父就是师父,劈头就爱骂他,声音清清朗朗,好听的很——迎头,他便用手中玉箫狠狠敲了他一下,横眉竖目的挑起刺来:
“啧,还一身酒气?喝成这样,居然还敢跑来见师父?并且,你自人儿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深更半夜才跑来见,有你这样扰人清梦的吗?”
“呀……”
金贤不雅的直白眼,从微醉的迷糊中回过神,捧着发疼的额头直逃:
“喂,师父,三年不见,一见面,怎么还是老爱打人,这种行径太无耻了!你知不知道,好歹如今我也封了王,娶了媳妇,你总该在师娘跟前给我留点面子吧……瞧瞧,师娘在看着呢……真是的,怎么还当我是毛孩子似的,不是打,就是骂的……”
太让人内伤了,自己长的这么人高马大,怎么就没人把他当男人看呢——师父这么想也就罢了,那个紫珞也这么损他,委屈呐!
金贤撇撇嘴,愤愤不平着。
“切,顽徒不打不成材!棒棍之下方能出二十四孝徒!说,刚刚贼眉鼠眼的,在动什么歪脑筋呢?”
紫珞忍着笑,眼前的小鬼,如今长的的确比自己高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北方的少年,天生就比南江的男子个儿高。
金贤闻言,摸起自己的脸孔,心想,自己真就这么藏不住事吗?怎么一见面就让人家瞧出自己在动歪念头?
他目光一闪,看了看边上抿嘴浅笑的师母,贼溜溜的目光那么来回一瞟:这两人一个站在跟前和他大眼对小眼,一个坐在那里喝茶,茶几上放着茶具,满室茶香,看样子,在他来之前,他们分有在房里很有耐性的品茶来了!
这实在太违常理。
他站定,眯眼,不解,脱口道:
“不对!在动歪念的只怕是你自己吧!哼,都到了这里,师父居然没有立即去萧王府见我大皇兄,抱你家娃娃去,却神神秘秘的窝在这里?你干嘛呢?在打什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