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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底有没有那胜算保得我家小姐平安出来……”
胧月没能冲到金晟跟前,景侃跳出去拦住了她,想把她拎出去,却被她怒腾腾的拍开——景侃楞了一下,怎么回事,自己身手如此了得,怎么没有一下擒拿住她,居然被拍开。
胧月没理会景侃,压着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又走近几步,方站定在原地,声线沉沉的质问——
小姐被拉去天牢,她心里当真是焦急如焚,好不容易听说金晟回来了,她急巴巴赶了过来,不想听到的话,全是在猜疑小姐的混话,她忍无可忍,沉寂的怒气又翻起来。
景叔本想过来拿下这个嚣张的奴才,却见金晟淡笑着挥了挥手,并没有打算问她的意思,心头虽是诧异,但还是退到了边上。
金晟坐在那里,目光懒懒的盯着女子愤愤不平的脸孔看,这世上没几个女人敢让他看脸色,眼前的婢女,胆子真是够大的。
他摸着手上的扳指,漫不经心的,道:“你家小姐,买杀手自导自演了这一场戏,犯的是死罪,你认为她还能活着出来吗?”
“自导自演?”
胧月冷哼了一声,将拳头捏得紧紧的,怒道:
“原来堂堂萧王也不过如此,如此栽赃嫁祸的伎俩,居然会被骗倒,王爷,您那贤明睿智的名声倒底是外人捧出来,还是自己吹出来的!”
所有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皆被这奴婢的语气才惊到,她怎敢如此冷嘲热讽——再一想,之前,她敢在皇帝跟前骂宠妃,如今敢骂萧王,似乎也只是大巫见小巫了。
可如此已经很不得了,堂堂萧王在平时,谁敢犯其威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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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刁奴,竟敢如此污蔑王爷,以下犯上,景侃,拖下去掌嘴三十!”
冷熠在金晟沉下脸之际,已代为训斥——萧王府治家极严,若不给这个随嫁进来的奴才一点颜色,足不以立威。
景侃是家养的奴才,是跟金晟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在萧王身边有着举足轻重的的地位,功夫极是不错,得令后疾步过来拎住胧月,这一次没有被拍飞——
景侃想之前那一记被拍开一定只是意外,这个小小的婢女,不可以有那么超凡的身手将他架开。
事实上,胧月是会功夫的,那些功夫全是小姐亲手相授。
如果真是撕破脸皮对着干,景侃这厮断不能拿她怎么。
可如今,她只是萧王府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奴,绝对不能跟他们硬碰硬。
而且小姐有过交代,万不得以,绝对不要显露了身手——她会的全是“君墨问”的招牌招式,一出手就能露出天大的破绽。
再有,小姐尚在天牢,她需要靠这个萧王把人给弄出来,那种地方,她胧月虽没有去过,可是她能想像,那会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地方,小姐,身上有伤,万万不能在里面多受罪。
她恼怒的挣了几下,因为没有用全力去抵抗,到底还是被一身蛮力的景侃狠狠的抽到了嘴巴。
几记清脆的耳光,抽的脸上生生的辣疼,却让她冷静了下来。
传说的萧王严厉,今日,她是真正见识到了。
杨承看着,表情很淡静。
“算了!不用打了!”
金晟终于开口。
他不喜欢被她恶狠狠的瞪着,这会让他想到玲珑夫人,那个女人很不喜欢他与墨问待一处,总是千方百计的来夹在他们中间,偶尔看他不顺眼时,还会损上两句——这两个人的性子极像。
“爷……她……”
“她也是护主情切,再说,她说的也不错,这样明显的栽赃,本王若看不清,那还怎么在朝堂上混!”
栽赃?
景侃疑惑了一下:这真的是栽赃吗?
景侃看到冷先生在淡笑,好像很认同这种说话,杨承也抬了头,扬起了唇角,眉头舒展起来。
他又看向自己的主子。
金晟已站了起来,缓缓走到被胧月跟前,绕着转了一转:这种冷若冰霜又坚忍忠贞的目光,似曾相识——
府中的奴婢上百近千,连同那些陪嫁进来的,哪个敢对着他大呼小叫,独独这一个特别特别的抢眼,是不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贴身奴婢?
嗯,为什么,这个奴婢身上也大有文章呢?
他思量着,淡笑一下,眼见胧月的神色渐渐沉定下来,有些惊奇,这种沉定,不是害怕,而是意识到自己冲动,这么一挨打反而智理起来。想来定是凌岚叮嘱过她什么。
嘴角有血流下,胧月擦了一下唇角,心下一惊,嘴上已然脱口而问:
“王爷既然知道我家小姐冤枉的,那为何不救,听由他们把小姐押解过去!”
金晟讥嘲一笑:
“本王知道冤枉有个屁用……”
“……”胧月怔着。
“本王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你家公主与那几个刺客不是一伙……就算有,你说,在这个节骨眼,本王能做什么?刺客那么一反口,萧王府任何一举一动,都会成为别人眼里的垢柄?”
清王大婚,新娘被刺客劫持,对方要求以萧王的义子来换命,萧王新妃却在这个时候强出头,本已是一桩骇奇之事,如今,再传出,萧王新妃是最后买凶主谋,这一系列事情的背后所含的意蕴可就耐人寻味了。
按照一般的逻辑来想,外面的人,都会以为这一切全是萧王指使的。
其目的很明显。
一是报复清贵妃,天下人谁都知道,皇后当年病死,一大半原因是因为这个清贵妃。
至于另一半原因,可以解释为:欲赢赞誉,积人气,以显示萧王的怀仁心胸,为积极争取皇位而作准备。
(肯拿自己刚过门的新妇以及最最宠爱的义子去换弟妇的命,这份情谊可为天下人的所褒赞。)
唯一棋差一招的是,那刺客居然会供出主谋。
真相揭露,自又会引来一片惊哗之声。
这个时候的金晟,确实不能有什么作为。
胧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萧王并不庸碌,很英明,把事情看得很明白:“那王爷打算怎么救我家小姐?”
金晟不答,抱胸想了想:“嗯,你先说说,之前,凌岚命你进房给她另换一身衣裳时,趁机跟你说了什么?”
语气好生肯定,令胧月浑身一震,呆住,几乎要脱口去问:“王爷怎么知道小姐一定有跟我说了什么?”
忍住了,只是吃惊的瞪着。
“凌岚比你这个婢女聪明多了,想来她离开的时候已经想到自救的法子了是不是……你想本王救她,先把她说过的话完完本本的说来给本王听听……本王一直琢麻不透,现在想明白了,那些人拐弯抹角的布下这个局,一大半应是冲她来的吧……顺带着才是想对付本王……”
这话引来所有人的又惊又疑的测目——
紫珞临走的时候,是和胧月说过一些话。
她冷静对胧月说:
“月儿,对方是冲我来的,估计已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故想把我往死里整。金晟现在没有非要出手给我解围的立场,一是新婚,感情不深,二则我是和亲来的公主,他若刻意相护,反而显得他好像与南诏达成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如果他为了自己的大业,将我置于死地而不顾,那也是正常的——所以,你记住,今天我若出不来,你就到他跟前去闹,必须把这个锦囊亲手交到他手上,他看了我写的东西,会想法子让我活着出来……”
……
胧月想起小姐临走说的话,垂下眼又是嘲弄一笑。
金晟读懂了她的眼神,淡一笑,那女人果然有话叮嘱下来——现在的他还并不了解这个女人,可他心里已经明白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蠢女人。
“她说什么来了?”
这是他好奇的。
有些话,不能说,胧月懂的,于是,不答反问:
“小姐说了什么很重要吗?以王爷的意思,是不是如果小姐没有话交代给我,您就不打算救她了么?”
“蠢女人本王救来何用?如果她就如你一样的蠢,本王一定不救!”
这句话好生凉薄,胧月心弦一颤,莫名生怒:
“什么叫蠢女人救来何用?王爷,我家小姐既嫁你为妻,便是你的人,做丈夫若不能好好照看好自己的妻子,还是个男人吗?”
金晟不动声色,哼了一声道:“满心弯肚肠的女人要来何用……”
“王爷凭什么认为我家小姐弯肚肠了?”
胧月提高了嗓门声辩:
“这几天发生的事,绝不是我家小姐能预算得到的!
“权贵人家是非多,我家小姐嫁进王府,只想在里头平平静静的吃一碗安生饭,不想总被一而再的算计,这事怎能怪了她去!
“再说,这些事,明里是冲着我家小姐来的,暗里却全是您的那些政敌在背后使的计儿——这是明摆着的事,我家小姐身居闺门,哪有机会得罪人去,如今何其无辜就做了这替罪羔羊……这可是天大的不白之冤,您难道能睁一眼闭一眼让那些恶人,就这么往我家小姐,你家王妃身上硬套了上去吗?
“王爷,您可是高高在上的萧王,在朝堂上份量就算不举重若轻,好歹也是一个朝中重臣,像您这样一个人物,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全不了,以后还谈什么大业,依我看还不如回去塞北放羊牧马算了。”
激愤填膺之下,又口吐不逊之辞了。
这次,景叔也变了脸色,心想这个奴婢怎如此的词激语烈——
他家的这位王爷何时曾受过如此讥讽,所以,才故意容许景侃打的那几个巴掌,只是有意提醒她:在这萧王府里谁才是主子。
可这丫头根本就没学乖,口气冲的不得了,很显然,心里眼里就只有她家小姐,这么不懂圆滑的人,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墨君问的夫人。
冷熠却在忽然间对她起了兴趣:这奴婢一番话,便把所有责任推到了权贵家明争暗斗之上,可见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奴婢。
“你叫胧月是吧……”
金晟没有变脸孔,而是很平静的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是!”
胧月傲然而应。
“本王提醒你一句……”
他的声线,骤然变的冷凝。
胧月感觉到了,心头一颤,才接道:“王爷请说。”
金晟重新坐回座位,吃了一口茶,重重的将茶盏掷到桌案,就好像是这茶水惹了他般,一时,茶水四溅。
周边的人都凛了一下,连在玩珠子的君熙也抬了头,好奇的直看过去——这孩子从没见过金晟的冷脸,不觉在那里呆了好一会,而后,有点心悸的往承东怀里蹭,有点怕。
金晟冷着面孔,目光如千年的冰刀一样,又冷又利,他缓缓的道:
“你家公主有你这么一个口直心快的奴才在边上服侍,就算这番被救出来了,早晚还得惹上大麻烦……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刚这番冒犯的言辞,本王足可以将你杖毙而没人敢来求上半句,相信也没人会给您求情,你可以在半个时辰内去鬼门关报到……”
胧月一听,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咬起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又失控了,她深吸一口气,不再言语。
金晟盯着看,没打算就此罢休,而是继续冷斥下去:
“你既知道权贵人家是非多,便应该管好自己的嘴。别再祸从口出,让有心人在暗自抓了把柄,借机生非弄是……
“胧月,有道是可一不可再,没人有那种本事一次又一次的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那天在宫里,本王保你们主仆不死,冲的是墨问的面子。本王能容你在眼皮底下放肆,还是看墨问的情面……这一点你最好弄明白了……别一再的来的探本王的底线,惹恼了本王,本王能让你生不如死……”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