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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桑就对玲珑有这样的想法。
凌桑是旃凤四大家族这首凌家的四公子,学识才华皆是不俗的,他早年娶过妻,夫妻甚为恩爱,可惜他的夫人因难产而过,当时一大一小全没有保住。妻子过世后,他就再没有娶妻,直到两年前,见得玲珑,他忽就有了那份心思,曾让其伯父过来问她意思,玲珑不愿意,直说这辈子,她是不会嫁人的。
关于玲珑流落在外的那段日子到底发生过什么,紫珞不曾问过,
后来,东子跑来告诉她说:靖北侯燕北之所以会和诏帝闹翻,这其中一半原因好像是为了某个女人。靖北侯因此反出诏国在瓴国霸占了一席之地。期间,他一直圈养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谁,没几个人知道-东子查了好久,都没有理出一个眉目,直到最近才查出一点内幕,才知道玲珑就是传说中为靖北侯怀胎八月药堕胎儿,又用剑刺得靖北侯险些命丧当场的那个女人。
二十几天前,在吉祥银庄前吹箫的那个男人就是燕北。
会吹箫,不是一件稀罕事,问题是他吹的箫曲很漠北的苍茫味道,有点耳熟,更重要的是,玲珑居然会失魂落魄,如果燕北对她真的只是霸占,依着玲珑的脾气,除了憎恨,只会仇视,怎会显的那般的复杂?
她忽记起了昨夜里玲珑的梦话,心头不觉一动。
“玲珑,燕北是不是就是裘北?”
玲珑的脸色忽然一变。
一语中矢,一切疑惑,茅塞顿开。
午夜梦回,重重恶魇,惊出背后层层冷汗,有人在拍她的肩:“珞姐,珞姐,怎么了?怎么了?快醒醒,你在做恶梦!”
倏地的睁开,没有漫天的血光,没有孩子惨叫的声音,果然是梦,看着身边陪她睡着的玲珑,重重舒了一口气,手心压着依旧如鼓般狂跳的心,不觉苦笑迭迭:“我梦到凌儿了!还有那个无辜枉死的孩子……如今兵荒马乱的,她沦落在外,也不知道要说多少苦头,受多少罪……玲珑,我好想凌儿。”
回雁坡前死的并不是凌儿,是后来才知道的,萧融在偶然间遇上一对孪生兄妹,这对兄妹长的和凌儿极像,他便动了歪脑袋,将这对兄妹据为已有,图的就是日后可以拿他们来大做文章,最后,还真派上了用处,一招以假乱真,紊乱了他们的注意力,差点令她以为凌儿真的已经死了。
待续!
正文 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39
那天,目睹孩子炸得粉身碎骨,她几近疯狂,最后被战马掀翻头部撞击树杆导致昏厥。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湖口的官衙,金晟并不在边上,她惊慌的记起所发生的一切,背上就层生冷汗。
玲珑一直就侍在边上。
许是她跳起来的模样很是骇人,将玲珑吓了一大跳。
闻声跑过来的玲珑,慌慌张张的问怎么了,眼神很是沉痛。
玲珑极想安抚她,却无从说起来,唯有抱着她低声相劝:冷静一下,自己的身子最重要。
她如何冷静得了,直问:孩子在哪里?虽然孩子没了,但是那些残肢断腿总还在——
提到残肢断腿的时候,她的眼泪是止不住的往下淌,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玲珑点着头对她说:金晟一直守凌儿身边,就在隔壁。
紫珞听着,胡乱的套上罗裙,便往外狂奔而去,那么的急切。
一个小小的紫晶棺木边上,金晟倚坐着,剑眉深锁,颌生青髭,满面憔悴,他闭着眼,就那么靠在窗口,金色的阳光深刻的折射着他脸上的痛苦。
他一世英勇,却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跟前而救不得,那份痛,自是难用言语尽述。
她掩着嘴,哭出声来,可怜的孩子,竟然没有和她的父亲见上一面,死的还是这般的凄惨。
她弄不明白,回雁坡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会令萧融如此的疯狂。
金晟听到脚步声,倏然睁眼,见是她,豁然站起,几步跨上来将她抱住。
他知道她为何而来,急忙阻止她上前,低声劝着:
“别看,阿墨,别看了!你会受不了了!我不想孩子没了,你跟着垮掉……现在,我只要你好好的!”
她听不进去,拼命摇头:“不行,那是我们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我怎可以不看,我要看看的,不管,她还剩下什么,我总归是要看的!”
她知道他是怕她撑不下去,大掌在她头顶不断摩挲,想给她力量,希望她可以坚强。
她颤着声音坚持,还想最后看看孩子,摸一摸孩子嫩嫩的胖乎乎的小手……
金晟执拗不住她,终于放开她。
门口至紫晶棺前只有十来步,她觉得走这十来步,走的好吃力,双脚沉重的抬拾不起,就好像梆了千斤大石。
景侃一直守在金晟身边,见她过来,急忙替她将棺盖推开,这孩子向棺里瞅了一眼,便纠痛的移开了头,虎目赤红含恨。
紫晶棺很漂亮,雪白的裘毯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只断手,两残足,长短不一样,一头柔软却生焦的头发梳成了一个小辫子,半个面目全非的头颅用一块红布遮住——
一颗颗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的落下,身子支撑不住,软瘫下去,金晟忙将她扶住,喝令景侃:“叫你别看你非要看……盖起来!”
“不要!”
她阻止,流着眼泪,哑着声音,眼巴巴的盯着那狰狞而残酷的画面,摇着头,痛的心直颤,痛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挤出一句:
“别盖,让我再看看她,我想再看看我的孩子……不离,你知道吗,凌儿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很臭美,爱穿漂亮的衣裳,喜欢在落瑛纷纷的花枝下翩翩起舞,师婆教她学武,她就会很调皮的躲起来,小脑袋瓜聪明的不得了,对什么都过目不忘,很好学,有时候,还会跟人使些鬼玩戏,那股调皮劲儿跟我小时候很像很像……”
她喃喃的说着凌儿的种种,俏皮的,又是古灵精怪,纯真无邪的,又是狡黠慧心的,凌儿是她这三年来的精神支柱,是她最最贴心的小棉袄,在她疲惫的时候,娃娃过来亲亲她,跟她说几句悄悄话,疲惫便会消散。
从不曾想到,孩子会走在她病罐子前头。
不该是这样的啊,她的娃娃该拥有无量的锦绣前程才是——怎么会去的这么突然呢?
她这么说着,不离就静静的听着,关于孩子的美好,他没有机会去体验,他只能通过她的描述,去还原一个甜美的娃娃。
娃娃已经不在了,白白嫩嫩的小手,变成死白,布满伤口,摸上去是冰冷而僵硬的。凌儿最最怕冷,冬天的时候最喜欢将小手钻进她怀里取暖,很爱娇的模样。她也最喜欢搓着娃娃的小手,逗弄于她,可现在,她再无法将这只小手捂暖。
不离定是看不下去了,想拉她走,她猛的抓住棺沿,一下子瞪大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几乎要窒息的脸色,嘴里喃喃的直叫:“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浑身在颤。
不离紧张的要命,在身边抓着她,生怕她的身子出现什么状况,直问:
“怎么了?怎么了?墨,紫珞,你怎么了?”
她的呼息,很不平稳,长长短短的,她豁的回头揪住不离的衣裳,惊怪的直叫:
“灵玉……灵玉不见了……那是玉连子的灵玉——不离,我跟你说过的,凌儿出世的时候,右手有一七彩灵珠,以一根艳红的丝绳串之佩于腕际,故而我给她取了一个字:琬瑛,琬和瑛皆有美玉之意,而琬又与腕谐音,你记得么……
“记得!”
“但是,你看,这只右手上没有那块玉……”
她示意不离看,不离皱了一下眉:“会不会……是被他们取走了……”
“不可能的。”
因为这个发现,玲珑也冲了过来,看到这个情况后,也是一脸的又惊又疑,并且,竭力而肯定的否定了这个可能,答道:
“那块玉有灵性,依附着凌儿而生,但凡凌儿有什么意外,它就会发出奇怪的亮光。没人可以摘掉它,便是用剪子也剪不断那根红绳……”
“所以……”
紫珞觉得自己的脸忽然发亮起来,烫的厉害,兴奋的抓紧金晟,不可思议的设想着:
“所以,不离,你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的,这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一定还活着……”
后来,这个想法得到了证实——紫珞见到了那个被梆在柴坛上的孩子,那个孩子居然是个男孩,紫珞和玲珑花了大半天时间才和他拉近了关系。
熟络后,吓坏的孩子,怯生生跟她说,他还有一个孪生妹妹,他想求她们去把她妹妹找回来,至此,紫珞终可以确定死的并不是自己的娃娃。
问题是,萧融到底把孩子弄到哪里去了呢?
萧融已死,这一次是真的死了,临死的时候,他吐出了一枚闪光的珠子给凤亦玺服下,这个对什么都冷漠无情的男人,独独对风亦玺生着一股别样的感情。靓.靓^女^生~小说-网Book.最.好*看.的女*生.小*说
这是怎样一种情谊,足令他如此的不顾一切,再没人能知道。
“小姐……吉人自有天佑,凌儿这么乖巧,一定会好好的回到你身边的!”
悠悠思绪收回时,只听到玲珑在安抚自己。
玲珑抱紧紫珞,想到这所有种种,全是燕北一手造成的,心里便有一种悔青肠子似的疼。
知道燕北和萧融联盟后,玲珑想去找燕北,无论怎样,最主要的事是先把孩子救出来,至于其他属于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日后可再作计较。
他想找她容易,她反过头去寻他,却是难事,于是悲剧就这样酿成了,那一刻,她对于燕北,真是恨到了极点。
紫珞因为她的话而苦笑,往被窝里缩回去,盯着绣着凤凰的帐顶,轻轻的叹:“都派出这么多人去找了,依旧没有什么结果,我真怕就此将她弄丢了。”
一直以来,玲珑觉得她的小姐,就像是一个永不言败的斗士,对什么都充满信心的,能把一切掌控在手中,当她露出脆弱的一面时,她会感到无比的心疼,可是,她却什么也帮不了,也曾想过要跑去找燕北算账,然而小姐身子不好,她不可离开小姐呵!
旃凤开元元年十二月十五,雪。
天,越来越冷,气息越来越恶劣,战局越来越严峻。
我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望着窗外那纷纷零落的雪花,无比思念着困守在对岸平丰城里的不离。
快两月了,北沧东境上战事远没有结束,东瓴国内诸侯联盟来犯,领头的是清王金暤,几个金暤的余党,闻风而起,大有扶清王而起的势头。南诏帝王落井下石,撕毁休战合约,支持清王夺权,靖北王燕北站在清王阵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