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 、 、 、 、 、
但是,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金晟将座位上正冷静看着这一切的女人扶下来,一并跪在地上,牵上将她的手,将她牢牢的锁在自己的怀里。
她在凝睇他,神色深深,早已知自己中了毒,却并不因此而惧怕,依旧淡定。
他笑笑,喜欢和她一起面对危机的感觉,抬头道:
“皇祖母,刚才一切只是在演戏,迎亲之人非金晟,拜堂之人非金晟,入洞房之人也非金晟,金晟心中有系,不会再娶他人,正妃之位,非她莫属,但凡别人,金晟皆不认!”
金晟没有说非“凌岚”莫属,这丫头的身份现在暂时还很难敲定,他只能用一个“她”字来替代,目光所到,却足能让太后清楚的知道他嘴里所指的是谁!
太后听得脸色大变,想到刚刚才洞房里看到的“金晟”,早就感觉是有些不妥,再看他的衣裳,分明就是仆人的衣着,又一想刚刚“金晟”让“景侃”扶凌岚的怪举,心下大惊失色,急拍桌面叫道:闷
“你……你胡闹……你真是胡闹……你怎能让人如此遭踏了千桦,怎么能啊你……”
她气急的大叫,连唤身边另一个嬷嬷:“还快去洞房阻止,再不能由着他们瞎胡闹了……传哀家令,命千桦火速到这里来,还有,即刻将冒名顶替的假金晟给哀家活捉到这里来……”
边上的嬷嬷连声“哦”着急匆匆外赶去。
老太太真是生气啊,想千桦在她身边待了多少年,一直那么乖巧懂事,怎么就败坏在金晟身上?
实在是恼极,实在忍无可忍,太后执了手中的龙杖,恨恨的走上去,往金晟身上敲下去:
“怎么就有你这么一个混小子,人家一心一意待你,你不怜惜也就罢了,你……你这小畜生,怎还敢让别的男人来污了姑娘家冰清玉洁的名声……金晟,你恁没有良心了……你恁没有良心了……”
这一记记打,打的可不打一点点折扣。
金晟没有躲,一下都是没,是他辜负了祖母的期许。
打了几下,老太太想到这一切全是那个女人引起的,不觉牵怒起来,用龙杖指着冷眼看好戏的“凌岚”喝道:
“还有你,到底使了什么妖媚手段,竟然令他如此掏心剖腹的待你……那天哀家真该让人一剑把你了结了,留你在世上果然是个祸害……”
当时,桂嬷嬷就曾跟她说过,这个女人留不得,可她终究是没有下了狠心将她立马赐死,其实也是担心金晟性情刚烈,回头若瞧见人死了,自己会镇不住他。
是的,金晟这性子比他父亲还要烈上几分,平时恭恭顺顺,一旦犟起来,谁都不驯不住他。
太后心头生怒,手中的龙杖便往紫珞身上打下去。
紫珞没有躲,也无力躲——金晟就在身边,她相信现在的他绝不会容自己出事。
“不要打她……皇祖母,您可以打金晟,但请您别再动她了,她已经被您整的够惨的了……”
金晟及时的抢住那落下的龙杖,牢牢的将那挡在头顶上,将女人拢在怀里。
“惨?哼,哀家恨不能这一刻就将这女人给杖毙了……你……你给哀家放手……”
老太太气的身子直颤,雪白的鬓发上凤钗直抖,淑妃和清贵妃见着忙来劝架,金璇也过来帮忙扶着祖母给她顺气儿,程襄和采凝儿一并拥到太后身边软声劝着“老祖宗别恼”这样的话儿。
这么多年了,除了母妃死的那一天,金晟曾看到祖母狂怒的指着父皇骂过一回外,从没有见过她如此气怒交加过——她永远给人一种慈爱的感觉,让人温暖,虽然最是宠他,但对于其他孙儿一样很疼惜,这是第一次,他看到祖母对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想了想,他仰首,高声大叫一声,扔出第一张王牌:“皇祖母,您一心想要她命,难道就不顾她肚子里怀了晟儿的骨肉了吗?”
话音落地,全堂寂静。
“什……什么……”
老太后一下没了声音,不再急闹,而是呆呆的看向“凌岚”,目光缓缓的往她平坦的腹部看去:“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怀上你孩子了?”
金晟郑重点头,说:“是的,皇祖母,明年时候,萧王府会有小世子!如果你不信,可以来让御医来验脉……”
晕呐,汗呐,囧呐!
这人真敢瞎掰!
居然还口放狂辞的让御医来验脉!
紫珞真想掐他,这种事怎么可以随便乱说,万一这太婆真让人来验脉,这后果还怎么去收拾?
但这句话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老太后果真就冷静了不少,不冷静的反倒是程襄和采凝儿,两个人在一瞬间内失尽了颜色,一个又妒又嫉又悲怆,一个失魂落魂,再难露笑。
只有金璇一个人露出了欢喜之色,嗯,还是淑贵妃,而刚刚自门口奔进来的金贤听到这话,步子一下僵在了那里。
至于沧帝,依旧一声不吭。
金晟看着祖母摸着额头坐下,知道自己这话起了强效,便又徐徐往下说道:
“还有,关乎千桦,皇祖母,金晟诚待她十六年,她却欺瞒我十六年,中间纵有青梅之谊,但终究她不是我想要之人……金晟想要的人从来就只有她一个,十六年前与我有口头婚约的是她!所以,金晟无负千桦!”
太后听着不觉又是一呆,满头雾水,想了一会儿,才困难的反问:“你……你又在胡扯什么,为什么哀家一句也听不懂?她到底欺瞒你什么?就算凌岚怀了身子,妻妾共侍一夫,也极寻常,你也不该这么决绝的待她呀!”
明明干着负心薄幸的事,居然还在那里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没有负她!
太后哼叫了一声,语气终究是缓和一些。
正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声,却还是在闹洞房的人全奉命往这里来了。
沧帝听到了,抬头,开口吩咐道:
“张全,传旨,除了荣瑞郡主和‘萧王’,其他人全都在外头候着……”
张全应了一声“遵旨”,急急往外厅去宣旨,心下知道那是皇帝在保新娘子的颜面。
外厅皆是朝中重臣在吃宴,王府外发生的事,早已传开,但他们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皆在窃窃私语,谁都不知道今日的萧王府又将生出什么惊天怪事。
走道上,“萧王”携着美丽的新娘子,在众多弟兄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新妃面若美玉,层层泛着滟滟生辉的红晕,显露着新娘特有的娇美和喜悦,可见刚才洞房里的时候,一伙人闹的极开心,“萧王”自也在笑,不过,那笑孔,极其的诡奇。
不知是谁在那里惊叫一声:“怎么回事?怎么冒出两个萧王呀?”
“是呀,两个居然一模一样?”
千桦原本幸福而欢快的心情莫名的下沉,疑狐的冲那两人看去,却是朝中两个元老级的大臣,断断不是平素时候那些个信心雌黄的毛头小子。
张全走出来的时候,果然就瞧见了另一个“萧王”正温情款款的挽着萧王妃的手走来,他看着极惊,呆了一下后方宣旨。
千桦脸上再次堆满笑容,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满心的娇羞在看到脸上冷淡讥嘲的笑意之时,不竟化为乌有——这样的笑容,今夜她已经看到不止一次。
在洞房的时候,他的神色就这么的邪魅,既不冷也不热,在对着她笑时,却很是诡异,千桦想他定是在心里怨着太后逼婚的事,以为是她怂恿太后的。
天知道,她根本就没有这么做过,一切皆是太后单方面的主意。
太后曾说她一定会替她作主这门婚事,绝不会让她委屈半分,但如此的逼婚也非她所愿。
千桦也曾劝过太后。
可是太后对她说:
“你若想嫁给金晟,就听哀家的吩咐去,金晟已经被这个女人迷昏了头,你若不早早的以妻子的名义去管着,保不定他还会闹出什么事来!
“所以,必须趁早成亲,还得趁早怀上孩子,相信如此一来,他的心会收拢回来。毕竟你们有着十几年的情份,他对你也算是有心的了。想以前无论身在何处,年年岁岁,他都会备上一些小礼物来逗你开心,趁他现在对那个女人陷的不深,你还可以把他收回来,一旦他跟他父皇一样彻底迷上一个女人,就算你哭死也没用——
“千桦,你也该明白,凌岚才貌双全,当真极会勾男人的魂儿!”
好吧,就是因为听了这番劝,她才动了那份心,那就先将名份定下来,把他这个人套在身边,再去套他那颗心——先成亲,再洞房,最好顺顺当当的一举得男,如此也就可以巩固了她在萧王府的地位,她便真正算得上是萧王府的女主人。
今儿上轿前,太后特别交代,一定要和金晟做实夫妻,临走,她让人给了她一些媚药,吩咐晚上时候,趁机用上一些。
千桦受过现代文明的洗礼,心中最最渴盼的自是两情相悦水道渠成的夫妻欢爱,而不是用药使计的逼着一个男人行房。
她本不想要,最后却还是鬼使神差的接过了手。
说起来,她心里其实挺怕到时洞房里,男人对她冷落,落得一个尴尬的下场,她怕第二天起来自己依旧是干干净净的女儿身,成为阖府上下的笑料。
是的,她的心情是那么那么的复杂,明明已经嫁与他为妻,可心感觉上依旧忐忑不安,眼皮一个劲儿的跳。
其实,今天的他,表现的还真是让她满意,并没有因为那个女人而发生了一点点的意外,便是在洞房里,他也是很和气的配合着由着他们闹,还当众演了几番亲热戏,直把她羞的脸上红潮遍布。
心里是喜悦的,哪怕她知道他娶她,一大半是为了救岚阁的女人。
没关系,重点是她已经是萧王妃了,已经住进了东院,她告诉自己,她一定可以收住这个男人的心的。
踏进门的那一刻,她还在愉快的笑,素手紧紧的反手牵着男人的手,一抬头,看到太后和沧帝跟前跪着一男一女,男的将女的紧紧的护在怀里,那种姿势很亲密。
在这个封建落伍的国度里,北地民风虽然大胆热情,但在帝王跟前如此亲近,却是极少见的,她走上去,不自觉的投去一眼。
这一眼,大脑顿时死机,笑容僵住,半天,才失声惊叫出来:“你……金……金晟?”
怎么回事?
千桦豁然回头,再看身边的男人,终于明白外头的人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当真有两个金晟?
那哪个真的,哪个假的?
忽然,身边这个冲她邪恶一笑!
这样的笑,完全没有金晟的味道,她惊吓的目光唰的盯到跪在地上的另外一个身上,心头忽然拔凉拔凉的……
太后看到这个“萧王”毫不避忌的挽着千桦的样子,气的瑟瑟发抖:
“来人,将这个冒充萧王的贼子,推出去乱箭射死!”
金晟这才回头去看自己的“得意之作”,看到的是新娘子花容失色的惨样,他静默了一下,方高声接话道:
“皇祖母,这事,与他何干?他是奉命办事,有什么要罚的,您大可以冲金晟而来……”
千桦听到了,这声音,冷清中带着一些绝情,才像是金晟的语气,她把美眸睁的大大的,挣脱“假金晟”的手,心头有了一丝撕心裂肺的了悟,颤着音,难以置信的看向地上跪着的男人:
“你……你竟让人假冒你,来跟我拜堂入洞房?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人是谁?他是谁?”
千桦对着刚才那个对他又亲又抱的男人大叫。
“假金晟”微一笑,撕下了人皮面具后,露出一张刚毅的脸,一大半的人自是不认得这个人的,可是紫珞认得,竟然是左朋。
“回太后,他叫左朋,是墨问的随从!”
墨问早早有进得宴厅,只是一直倚在边上看戏,等到事情闹到这个地部,才缓缓走了过来,前袍一撩,单膝跪禀,宁静悠远的声音在厅室内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