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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珞“呀”都来不及,只听“哐啷”一声,药碗早被摔了个粉碎,床前那花色的绒毡上顿时现出一片黑糊糊一片。
“谁准你吃这药的?谁准的?”
金晟猛的将床边上的胧月拍开,喝斥道:“滚出去,没有本王的命令,别到本王跟前碍眼!滚出去!”
胧月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稳定身形后,但见小姐正担忧的抬头看,露着无奈的神色,对她摇摇头,示意她出去。
她心里自是异常的恼火,冷眉一瞪,转身离去。
门关上,房内安静,紫珞很平静的倚在床上,目光淡淡的凝在他脚下的碎片上,不理会,一声不响。
心里直叹:真真是冤孽,这个人怎么来的就这么凑巧?
一来就又摔东西又骂人的,真是野蛮!
他凭什么要打翻她的药。
哦,也是,人家是王爷,手握自己女人的生杀大权,要不要孩子得他说了算,作为女人,怎么可以擅自作主,必须绝对的服从。
心头闷闷的又不快起来,现在怎么办?
再跟他对着干?
不行!
身子要紧。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悲伤肺,恐伤肾,这是医学上老生常谈的事。
现在不能动气动怒,小心肝现在需要为她身子造血,怎能有所损伤?
不理会就是了!
对,就不理会。
金晟顺着她的目光看着那一团被药渍浸染的污浊上,心头的怒气难平。
他一屁股坐上床榻,紫珞静静的往里床避去,动作已经很小心,还是牵动了伤口,疼的她拧眉心。
“你,不许动,乱动再出血怎么办?我现在能会拿你怎么样!”
金晟又气又无奈的低叫。
她在逃避他,根本就不愿正视他,这真真是一件让人感觉无比挫败和颓丧的事。
他瞪着,恼火的很,伸手给她掖被子的手势却是轻翼的。
他想抱她,可是不行,不能抱,只能忍着,因为她要躲。
见鬼的,她现在一见他就躲!
他是豺狼虎豹么?
他烦躁的睇着这个女人,病沉沉的脸色,长长的睫毛在安静的扑闪扑闪,面对他的时候,不急不怒不躁,这种不动声色,最最难搞,将他无视到底。
“我们能心平气和的说会话么?”
温温的热气喷到了脸上,紫珞皱皱眉,闻到的是清淡的薄荷的味道上,没有那令人恶心的女人味,还好还好,秀眉这才舒展,吸引这才顺畅。
金晟的情绪因为她的舒眉而宁静下来。
紫珞依旧不理:她与他没啥好说的。
“成哑巴了?”
他忍不住挑她下巴:“要么一张嘴利的就像利箭,要么闷着装哑巴!”
四眸凝对了一下。
“不许动手动脚!”
她拍开他,淡淡的叹气:“说实话,我真是很想做哑巴,更想做聋子!嗯,干脆做瞎子得了!那样的话,就可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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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出口来果然没好话。
金晟默默的瞅了一眼,心灵,很受伤呐,急匆匆跑来,难道就是来挨她话的吗?
嗯,不气。
肯说话,能使气儿,就是好事。
他终于可以长长吁一口气,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将她的抗意彻底忽略不记。
她缩了缩肩,他动作僵一下,还是抚了上去:“哼,现在你是病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说出来的话来句句就像针锋一样的刺人。我是中了邪了,才对你……”
念念难忘四字没说完,转而问:“吃没?我们一起先吃饭好不好,吃完饭我们好好谈谈……我饿死了!”
站起,扬声吩咐下去弄中膳,他俨然把这里当作是自己的园子。
外头的人忙应声下去准备。
王爷的吩咐谁敢不听?
紫珞吹胡子瞪眼,忍不住了,闷闷的叫:
“金晟,你很没有礼貌,你知不知道!跑到别人的地盘上,还这么野蛮!以后进来请记得先敲门……再问一下有人没……等主人回答有人后再进来。而且你还在这里乱使唤我的丫头。这里可不是你的东园,你想用膳大可回你自己的住处……我已经吃好了,想睡……你是王爷,是朝中重臣,你大人大量,别在这里折腾了成不!”
语气咄咄逼人,但不再凶巴巴。
这个时候的她,态度尚好,理性的很,大前天呢,发那么大脾气,把他骂了一个里外不是人,
他的怒气神奇熄灭,不急不怒,微一笑,坐回来对答道:“你好像忘了这里是我的府邸!”
“可你已经让我住了,那就是我的地盘!当然,你不想我住,也可以,休书一张,我立即滚蛋!”
她又提及休书。
一双素净的玉手伸出暖暖的被祸作索要状,修长的指尖上全是触目惊心的小伤口,金晟一下气结:“不给!”
这女人,真一刻不容他高兴呢。
紫珞缩回手:“不给的话,这地盘就归我了。”
“没问题,整个王府一并全归你都没问题,但你归我。”
他低低吐出一句,很有深意,如果她要的话,他一定给——嗯,他疯了。
这话说过!
多年前,金晟跟墨问说过,墨问想离开,笑着推托他的挽留,说要去做买卖赚钱养家糊口。
金晟不让,“他”便戏侃要王府的金库钥匙。
金晟当场二话没说便把钥匙交给了“他”,说:“整个王府一并全归你都没问题,但你归我,从此做我兄弟,不离不弃。”
墨问不干,直说:有了金子,没了自在,这买卖亏死了,不干。
久违了,又听到了,紫珞一怔,心头一跳。
“不好意思,你的萧王府我要不起。小女子柔弱,养不活那一大帮女人,也管不了那么多奴啊婢的。我只要一个小小的房子,有得吃有得睡有得天天看日出东山就好!”
她才不要。
他听的很明白,她要不起萧王府,是因为这府里住了太多的女人。
金晟心头一动,跟着微一笑,眼睛里全是她轻扬唇角的笑弧,他的心跟着这笑懒洋洋起来。
嗯,也许是这样的,王府的女人是太多,墨问也曾这么说过的,墨问提起他的那些女人时,见谁都没好感,好吧,日后慢慢打发掉她们……
先应付好她,其他的事,好商量,什么都好商量,这女人最不好商量——多像墨问,多犟,多死脑筋啊!
他这么想,突然间就有了那种清理门户的念头,早该这么做了。
目光不小心又瞄到了那些药渍,这才记起自己为什么来的,忙言归正转:“夕子汤不许吃,好吗?”
他叮嘱了一句,缓下口气,命令的语气中带着商量的口吻,低声道:“如果真怀上了,就生下来!”
紫珞忍不住瞟了一眼,一脸的认真诚挚,他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曾经,她听他说过,大事未成之前,绝不生养的,他也一直谨守着这个原则。
“哪怕真怀上,也不能要!”
她的没一丝迟疑,那么的绝决,眼神是如此的坚定,不可逆改。
“你……”
怒气再次卷起来,想要发足,心头某个声音“当”的响起来:忍忍吧,别把气氛搞砸,这女人就这脾性,和墨问一样,对,完全和墨问一样,三句话就可以把人逼疯,老是被她激怒,你糗不糗啊你!
他的脸孔黑臭起来。
紫珞睇他一眼,脸孔是**辣的,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亲到可以谈生养孩子的事了?
“金晟,听说你战场上很能沉得住气的,最近怎么这么忍耐不住。我有原因的!你先听我说完行不!”
这药,她必须吃,而且要让他心甘情愿的端上来吃。她想着,决定用迂回战术,先哄着吃了再说。
“说……我听着!”
语气闷闷的,是的,他素来引以为傲的定力遇到她,全线崩溃中。
“是这样的,金晟,这几天我吃了太多的药,是药三分毒,会导致胎儿畸形的。优生优育很重要,直接关系着下一代的命运和前程。想要有个健康的宝宝,就必须有一个健康的身子。现在我不符合这样的条件。你就让他们把药熬来让我喝吧!”
没有直接骂人,他以为他会听到一番骂辞,会绝然的丢给他一句话:你要不起我,更不配让我为你生养,要生养去找你的女人们去,我不是,滚边上去!
还好,她没再说犀利的话来刺他的心。
吐出来的是一番奇怪的理论,这番理论再次很神奇的压下了他的怒气。
“优生优育”,听到这词儿,他觉得有意思,剑眉这才又舒展开来。
金晟伸手想碰她。
她还是避开了。
“不好。那药对身子不好,你的身子那么破,还是别喝了!”
他一把抓住她温温如玉的素手:“只要是你生的,就算是畸形的,我也要!”
紫珞一楞,上下打量,直觉这小子脑子进水了,盯了一会儿,是感动一下,还是骂他蠢,思量着,她转个思路跟他打比方:
“金晟,要是当年,你娘亲生下一个残疾的你,生出来的时候,缺胳膊少腿的,又或者说,整人一个脑痴、白痴,或奇丑无比,少一个眼珠子,多半个鼻子的,身为那个残废,你说你心里有何感想?不光自我生存成问题,而且还得背负一辈子叫人瞧不起的耻辱,王爷自己说,你这日子还怎么过?是直接抹脖以报父母大人十八年生养之恨,还是直接把不负责的爹娘给毁掉,心泄心头之恨?”
“你,你这女人,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把好好的事说成这样可怕!”
听上去有些毛骨悚然的,他瞪着。
“我是实话实说,很认真的说。你也说了,我现在身子不好,恐怕得吃上好一阵子药,药不是好东西,吃多了,容易生出畸形儿,这个概率虽然很低,但倒霉起来,什么事都会发生。很不凑巧,最近我一直运道很黑,自从来北沧,我是黑星高照,没一天是安生的,没一件事是让人痛快的,老天爷想对我斩尽杀绝。这种情况下,我可不想再悲摧的落下什么后顾之忧——所以,那药,我一定要喝!”
道理有一些,借口一大半,这点心思,他清楚,不揭穿。
他想想之后,点头。
“好,等你身子好了再怀也行……待会儿,我让他们熬!”
他笑了,目光一闪,似乎就此打定了某个主意——来日方长。
“……”
紫珞无语了,等身子好了再怀?
不可能!
她干笑的避开了眼,今儿个不想再跟他闹了,在萧王府闹翻天,也是他有理,不闹了。
他见她不语,趁机将她小心的拢住,不会是以为她默许了吧!
紫珞忍不住掐他,不想被他抱:“王爷,你要想孩子,日后可以与别人生个十七八个,何必跟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说这种话!”
这话有些不中意,可,是大实话呀!
“你就当我疯了吧!我就想要你给我生!”
生了,才能栓住这个女人。
头顶上,他闷闷的在低语:“你这女人真是可恨可恶……我真不想来见你,一见你,免不得又是一番自找气受。可是一听到冷熠说胧月熬来给了你,就叫我心头又烧起来。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把我惹毛了……你……”
紫珞咬着唇想推开他,他抱的紧紧的:“不许动,你让我抱一下,我就让人重新熬药……”
他待她极好着,并不曾追究她对他的说过的那些话。
他似乎很奇怪的迷恋上了她。
这真真是不好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