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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话,怎么这么像是君大哥教育她时的那种口气啊!
紫珞淡淡一瞟,把目光静静的移到金晟身上:“爷信她的说辞吗?信的话就办了我?我把再投到地牢也好,我现在想再躺躺,不管是地牢冰冷的地板,还是岚阁软软的床,我想回去歇一歇,有些累……想告辞了!”
说着,她踩下台阶,动作极其缓慢的走下来,就宛如那脚上灌了铁铅一样。
很疼!
身下的撕裂处,似乎又裂开了,每走一步,就能揪痛了整个身子,脚底软的就像踩在棉花上,只有一不留神就可以趔下去。
刚才出来的时,有如儿和小茗扶着,自己并没有使多大的力儿,觉得还好,这一刻,却发现走路竟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可她不愿再待在这里,她想回去。
东园和她的岚园离的并不远,平常的时候,走上一小会儿就能到了,今天不一样,她觉得这段路好长,步子跨不开,一动就疼,一疼脚就软,身下似有什么在下往淌。
脸色一寸一寸的惨白如纸,她咬着唇走下去。
景如知道她的情况不乐观,她很担忧,忙跑过来扶她:“岚主子,奴婢扶您回……”
她想说让我奴婢扶您回房歇吧!
景如看得出,王爷并不想办岚主子,不管岚主子有没有做过什么事,现在这种情况,王爷怎么可能舍得去动她。
紫珞觉的自己有些吃不消,刚刚一连摔的两跤,把她摔的不轻。她是强撑着自己爬的起来,恼怒之下,又运以真气去把那个顽劣的丫头打翻……
身子比她想像的虚弱,她有些脚步发虚,打断了景如即将出口的话,用很认真的语气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才温声低语:
“如儿,我走路有些不便,你扶我回去可好,或者让我的月儿过来……”
景如闭嘴,迟疑着,一边看神色怪怪的王爷,一边回头再瞅瞅脸色越来越发青死白的主子,王爷不发话,她如何敢冒然答应,只闷在那里。
换来紫珞低低而认命的一叹:“那算了,我为难你,自己回!”
声音很轻很轻,透着一股子浓浓的固执。
景如张张说,觉得很不妥当,她的身子不宜乱动的,她这样使气儿,这是在闹别所扭呢!
对,在闹别扭呢!
岚主子在和王爷使气呢!
气什么呢?
她一时没理会出来。
“呀,血……岚主子裙子下全是血……”
不知是谁在那里惊呼,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景如低下头去,果见草地上不知何时溢出点点血来……
惨白的脸孔一下沸红沸红,紫珞咬牙推开了景如,捂着越来越疼的身子,想凭自己的力量回去岚阁,使足了劲儿往前走,身下的血好像渗的更快,走一步,便印出一个血印子,走了十来步,整个人支撑不住,往地上倒去。
景如惊呼的奔过来!
慢了!
金晟早她一步把人自地上扶了过来,看到那裙脚下那红红的血,他剑眉深皱,没有嫌脏的将人揽进怀去。
一股异样的香气冲进了她的鼻子里。
这双强劲的臂力只可能是他。
她无力的瘫着,居然使不出一点点力道。
缓一缓气儿吧!
她告诉自己!
可是这香气薰的她难受。
这女人香是谁身上的?
是程襄的吧!
紫珞的心,又冷,又疼——冷的人难受,疼的钻心。
一股子闷气在心里鼓挠起来。
让人恼!
很恼很恼!
这让她想起了一诺。
新婚时,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是干干净净的薄荷味,后来便不纯了,渐渐的,沾上了各种女人香。
每一次他回家,她总能敏感的在他身上嗅到属于别人的体香,哪怕他们那个时候根本就不睡一张床。
那么些女人香,一次一次的扰乱她宁静的心湖。
逼着她想逃离有他存在的家。
这一刻,金晟再次让她领略到了那种久违的滋味。
刻骨铭心的恶心。
待续!
今日更毕!
正文 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5
前一刻在房里调戏她,后一刻就在外头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
哦,也不是,人家是他的妻子,搂搂抱抱上床睡觉,恩恩爱爱寻欢作乐,那是人伦,是寻常事!
她怎能去介意人家夫妻之间干那票风花雪月缠绵事?累
对于一个不懂爱的男人来说,和自己的女人们吃吃饭,睡睡觉,这是极正常的日常生活。
他要是懂爱,这些年,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女人。
他是这个社会背景下的必然产物,哪怕君墨问不止一次的教过他:宁缺勿滥。
金晟做到的是,不再收女人,连着四年,不曾另添“新爱”,并且逐年在减少——每年在一个特定的时候,他都让景侃去问那些女人:要不要另外嫁人,嫁人的话,王爷给嫁妆。
这些事,紫珞知道,也明白他会这么做,是自己对他“谆谆教诲”下所产生的效果。
他一步步在改变自己,只是依旧不爱和女人交心,依旧不曾把女人放在对等的位置上,依旧我行我素,依旧是个被没有完全被改造过来的坏孩子。
君墨问对他的影响到底没能深入到骨髓。
十七岁那年再次遇到他时,他的性情已经型——扎根在他心底的模式,对于男女关系的模式,已经根深蒂固,想要撼摇他自小耳濡目染养成的天性,困难不止一点点。闷
但现在,她已经失掉了去影响他的先决条件——
置身事外,什么都可以忍受。
一旦以女人的身份,陷身在那乱七八糟的关系里后,她便忍无可忍。
她想跟以前一样,表现的满不在乎。
她想的。
没用。
在这样一个关系发生微妙变化之后,她做不到那种洒脱的心态。
就刚刚吧,她听得很清楚的,景侃回来怎么跟景如说来的:说王爷可会在襄园过夜,传话来让景如好生照看她——
也许这话景侃是故意说给她的,那孩子就是看不顺她,谁叫她老是给王爷添乱。
他是存心堵她的心。
他堵的很是时候。
这句话,打击到她了,非常有力的一个打击。
是的,明明很寻常的事,就是给了她沉重一击。
因为时间上太不合时宜。
她才提箸准备吃,面对摆在石桌上的食物,想要开动。
这句话令她失去了所有胃口。
恶心!
她忽然特别特别觉得恶心。
真的恶心!
恶心到她闻着食物就想吐,恶心到她不想再在这个园子里待上一小会儿。
她发誓,只好身子好了,她一定一定想法子离开这里!
是的!
她无法再淡定!
也无法再跟那个以后必定会和其他女人搅在一起的男人有丝毫的牵扯。
想教会这个坏孩子怎么爱人,那得有钢筋铁骨,很不凑巧,最近她身子挺糟,受不了一点点打击。
她不想心疼!
所以,她要在心疼之前,彻底跟他作个了断。
“凌岚,你是不是一意要跟我作对到底,我让你好好养在房里,做什么又跑出来?就想到外头吃,也得等身子好了后,你……”
摸到了一手的血,金晟心惊肉跳,再看她脸色白的可怕,他忍不住要怒吼:“景侃,请冷熠过来!”
景侃答应着往外跑。
脚步声远去。
她的力气回来了一些,抬头看这个男人,她的男人。
不,他才不是她的男人!
他只是解毒的解药!
解药不算男人!
不算的!
她研究他。
好奇。
他怒什么呢?
她就算流血死了,也不必他来管。
这样的表情透着关心。
她不要这种廉价的关心,就算这是她第一次在他身上找到他作为一个男人对于女人的关切。
这不能挽回什么!
他拦腰欲抱她回房,她拼命一挣,拒绝被抱。
挣不脱的,现在,她的力量太过弱了。
紫珞傲然扬头,冷冷一笑,讥讽道:
“别了王爷,别带我再上您的房。我想回的是岚阁,不是您的睡房,您的房,凌岚住不起,也无福消受……爷有这么多女人,相信他们都想得了您夜夜相伴这份殊荣,您还是去找她们侍您的夜……她们都愿意享了您的恩宠。独独凌岚不想要!”
这话,很伤人的,冷嘲热讽,对他来说是绝对一种难堪。
金晟的脸色豁然大变——这女人竟是如此的抵触他!
所有人的表情全骇变。
紫珞只是淡一笑,对着他隐约生起怒潮的剑眸,只感觉腰间的那双手臂将她缠的更紧:
“凌岚并不是您的禁脔吧!”
紫珞淡淡的反问。
他皱眉:“回房再说!”
“不要,凌岚不想回你的房里。凌岚不是你一手可以操控的玩偶。所以,爷说的话,凌岚没必要遵从一定得遵从。”
“我的王爷,不知道君墨问有没有跟您提过平等论,这世上,万物生来皆是平等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能用强硬的命令来维系。
“是,刚刚您虽曾让我不要出来,可凌岚记得当时并没有答应过什么,王爷若觉得威信扫地了,大可用家法侍候。不必跟凌岚客气!凌岚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人,王爷就算要了凌岚的小命,又能怎样,您说是不是!"
她这是故意在惹他生气。
这一刻,他还当真有了一股子想掐她一顿的想法:这女人太不识抬举了。
是太不识抬举,程襄在边上吃惊的看着。
从没有人敢如此挑衅萧王的权威,那是自讨苦吃。
她以为金晟一定怒发冲天的。
没有啊!
金晟冷着一脸风雨欲来的脸孔,竟压下了那些怒气,沉沉的扔下一句话:
“凌岚,你现在病着,本王不跟你一般计较……”
要抱她,她用尽全力的推开,与他对抗:
“谢王爷抬爱,也谢王爷的不计较,但凌岚消受不起!王爷,请放开我!”
紫珞稳稳的打断,目光静如止水,对视他:“放开我吧!别来碰我!凌岚家教粗俗,长相粗糙见不得人,真是得不来您的抬爱,又不听话,又不会说好听的话来哄王爷您开心……
“王爷,不如您趁早将我打发了,省得坏了心情——
“休书——如果您觉得凌岚让你难堪了,您可以用一纸休书将凌岚贬回去的,凌岚愿意下堂……
“您要是肯给我休书,我立即光身出府。回去南诏虽是蒙羞,不过到时,凌岚会在我们皇上跟前如实而言,但语我凌岚太才疏学浅,配不得王爷,请皇上另选公主前来和亲……您看如何……”
打着商量的口气,会让人觉得,他们争辩的事就像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稀松平常的很。
园子里,好多人,男的,女的,主子,奴婢,所有人的目光全交集在紫珞身上,一句讨休书,一句自请下堂,令奴婢侍卫们全都在那里倒吸冷气。
程襄和凝儿也皆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