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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特有的规矩,一般至少得养上长三天,才能在双亲的见证下,爬上最高的阁楼,由新婚夫妻一起放飞。
比翼凤,寓夫妻和睦恩爱之意——现这么不明不白没了,是不吉之兆。
金晟的脸色顿时冷沉下来,识趣的人都知道他是恼了。
气氛顿时凝滞。
有人轻轻发出声音来调解:“大皇兄——凌岚公主初来乍道,不识我们北地礼节,你别恼……大喜日子的……还是先挑喜帕吧……”
“对对对,挑喜帕,这比翼凤,明儿再去捉一对……”
另有人应和。
这时,不知又是谁嚷了一声:“这谁干的呀?居然把喜秤给折断了……”
喜帕下的某人,脸上莫名生汗,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好像有把一件玩意给弄坏丢到了一边。
金晟凑过去,果见那喜秤已一折为二。
他怒了,回过头,狠狠拍了一下桌案,冷冷的叫斥:“喜婆呢?都跑哪里去了?”
闹出这样的事儿,新娘不懂规矩倒也罢了,两个喜婆的居然也跑的了无踪迹。
跟前全是人影在晃啊晃,紫珞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怒气——
嗯,是太不光彩,是太丢人了,加上这位爷又是完美主义者,新婚大喜的遇上这些个糗事,是很让他下不来台。
紫珞心里表示理解,表示同情。
待续!
正文 波澜起,无奈代嫁入王府 14
这个时候,本不该多嘴,但她没忍住,觉得自己该为喜婆辩解一下,于是朱唇轻启,滴溜溜应了一句:
“呃,夫君,喜婆去准备初见的薰香……我们南诏那里有个规距,挑喜帕前,新郎官得净手,以香薰手,薰喜帕,以图吉利……”
闭上嘴时,脸颊上莫名的躁了一下,那声“夫君”叫得她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真要命,好肉麻——明明这是结义兄长啊!
唉!
边上,胧月垂了眼,抽了一下嘴角:主子,你太能演了,“夫君”这个词儿你怎叫得那么顺溜。
隔着红的耀眼的盖头,紫珞好像看到一道极利的目光横扫过来,那人皮笑肉不笑的声音随即响起:“娘子都把吉祥的物件一件件全给毁尽了,还想图什么大吉大利?”
“……”
她沉默!
金晟原以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失德而词窘,背过身正想寻那两个喜婆算帐。
就这时,身后的她,语气闲闲的又接了一句:“夫君,迷信思想要不得!吉祥物件讨的是彩头,姻缘的好坏最终还得看彼此那份心……所以呢,目光得放长远一点,别太看重那些虚无的东西了……呃……”
话一脱口,紫珞才发现说的又不怎么妥当。
四周,一下变的静悄悄!
是不是自己又一鸣惊人了?
洞房内,清王满眼讶异,安王一楞后,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而其他人更是皆惊在当场,全在惊讶这新妃怎如此的胆大无忌!
金晟重新转过身瞅着,心里掠过一丝疑惑:这说话的调调,很不一样——金玉阁里对话时,这女子犹显局促而紧张,眼带羞涩与欢喜,现在,何以表现的如此从容淡定,甚至于很闲适?
正巧这个时候,两个喜婆自外头钻了出来,手上抓着一小撮大红的薰香,瞧见金晟脸色沉沉的样儿,情知是出了什么事,却不晓得到底发生什么,唯有急急忙忙的跪下。
还没跪稳呢,金晟回神,一声冷冷的怒斥就扔了下来:“来人,这两个刁婆,不尽其职,拖了下去各打三十大板!”
“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两个喜婆无辜得了这罪,吓得是忙求饶,捧在手上的薰香顿时掉到地上。
紫珞的视角,正巧能看到那些薰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跌个粉碎,张嘴想求情,转眼一想,凭着金晟平素严厉的手段,自己才令他颜面扫地,这个时候再出声相求,那无疑是火上烧油,便不再吱声。
最后是清王与安王求了情,直道大喜日的,何至弄得不开心,其他人也跟着随声附和,萧王这才发话饶过。
众人很快又去取了一根喜秤过来,头盖掀起的时候,紫珞看到的是一张极凉淡的脸孔,俊逸而阳刚,一眸黑眸,正目光深深的睨着她。
喜帕下,眉似新月,眸若璨星,面如桃花,凤钗摇曳,光华四射。
紫珞眨眨眼,浅一笑,便有倾城之美!
不知是谁脱口一声:“呀,原是个美人坯子……小凝子,小心小心,你要迟上一年才入门,小心晚来的喝不得半勺汤……”
“呀……臭金铭,你找打……”
采凝儿紧张的用拳头欺负一个小正太,正是那位最小的皇子,现如今十三四岁的光景。
金璇笑了笑,让身边的侍女去拿之前准备好的物件,蹦到了金晟跟前:“大哥,快喝合卺酒,我们等不及要闹洞房了……”
边上的两个喜婆这时倒是知趣儿,忙去斟了酒过来。
身边忽一软,有人坐下,一声淡淡的话声扬起:“娘子,请吧……”
一杯悠悠飘香的梅香酒递了过来。
接到玉盏,紫珞觉得浑身一紧,想到吃合卺酒得勾起手臂的——这个人身上有股迫人的气势,她实在不太喜欢和他有身体上的接触,偏偏现在她是人家的“新娘子”,好像必须得有身体上的接触才成,要不然那叫失宠——
在这个男权至上的社会里,女人要是在自己的金龟婿跟前被嫌弃,那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嘞!
待续!
正文 波澜起,无奈代嫁入王府 15
紫珞抬头偷看,见金晟脸色冷的厉害。
这人只要心里不痛快,一张脸就能冷的足可以把人冻住。
他的冷厉无情,她见识过——
犹记得那回攻打孟固时,一粮官因贪酒而误了粮草的供给,他一怒令人将其当场杖毙,粮官的妹妹,那时是金晟房里的一个颇有才情的小姬,曾恃宠以死相求,他赐下的是三尺白绫。
后来,还是她出言救下了那个无辜的女子——虽免于一死,却也被他另嫁与人,再不能留他身边随侍左右。
这样的脸孔,以前很多见,只是紫珞从没有在他跟前吃过冷脸,他待“他”一直亲如兄弟,不对,是比亲兄弟还要亲。
想那些在北地的岁月,几番烽火患难,军帐之中,遇上不痛快的时候,他会对任何人发脾气,独独不会跟“他”计较。
所有人知道,萧王跟前,“墨君问”随意递上一句,可抵别人半日唇舌——“他”不是萧王的部属,而是唯一一个可以以性命相托的知已。
紫珞觉得很愧对“知已”两字,说实在话,她并不太了解他,也不太想了解他。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混到他身边的目的。
唯一失策的是,混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金晟对凌岚,原本既无好感,也无成见,横竖女人都那样,现在却已然倒尽胃口。
那天,在殿前,金晟瞧着凌岚答对从容的样儿,感觉还不错,看得出是一个有点才气有点小聪明的女人。他本来没想节外生枝,如果不是阿承带来的那话,他当殿要的女人绝对不是她。
娶她,是给墨问面子——人家既然希望他收下,他收下就是,萧王府不差多一张嘴吃饭。
谁想,她竟会在成亲当日闹这样的笑话,不光自己掀了头盖,独自吃了合欢宴,让别的男人看了到了第一眼,还在新婚之夜把礼雀放飞掉,把一件件糗事全都给做齐了——
他的好兴致,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全给她败光。
对女人,金晟本来就从不上心:性子顽劣的,有凝儿一个就足够,至于其他女人,他的要求是:顺从,不让人费心,他没兴趣为一个女人操心——而眼前的这个新娘子,几句话下来,就可见她绝不是个乖顺的主儿!
这样一个女人,他本不肖想,如今这么一闹,唯一一点兴趣,终于也被闹没了。
正在众人起轰让他们吃合卺酒的时候,门外突然跑进一个人来,满脸失惊的直叫:
“爷,不好了,西园出事,有几个外人闯入,想把小公子抢了去……幸好阿承及时出现,才救下了小公子……小公子受了一点伤,阿承见着生怒,直道他奉他家爷的命,前来带小公子回去……欲把人马上带走!”
金晟脸色一变,唰的站了起来,一口饮尽杯中酒,将盏扔到盘里,完全不顾礼数,喊上冷熠,撒腿就跑了出去。
临走之前,他冲满脸错愕的新娘子投去一瞥,口气带讥讽的淡淡扔下一句话:“本王有事,等会再过来……这合欢宴,你就一个人慢慢先吃,反正已经吃过了,本王不介意你再多吃掉一点!”
待续!
正文 波澜起,无奈代嫁入王府 16
在场看热闹的目送新郎倌头也不回的跑出门去,一个个露出了复杂难辩的神色。
认识金晟的人都知道,半年前,他收养了一个义子,当那孩子似心肝宝贝般的宠着,谁都不晓得那个孩子是什么身世,谁都不可以动了那孩子一下。
有人问过金晟:“爷这么疼着他,难不成,这是遗落在外头的小世子?”
金晟笑着摇头:“若真是本王的世子,倒好了!
来时,那孩子不足三岁,粉雕玉琢,一张小嘴却极甜,王府里的人,一个个皆管他叫小公子,而金晟会叫他小熙子。
这刻,小熙子一出事,金鑫想都没想,就撇下新娘子跑开,可见人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么的强大。
少了新郎倌,自然没办法再闹洞房了。
房里的人陆续的走出去,每个人心下都已清楚,虽然,萧王向皇上要了这个公主,不过,她的不会受宠,已经是一桩铁一般的事实,
最高兴的莫过于采凝儿了,本郁闷的她,一下眉开眼笑,冲着美的惊人的新娘子挑衅一笑,低低在那里与七公主奚落:“哈,长的美有什么用,晟哥哥什么美人没见过。本来我还在穷紧张,原来全是多虑了……嘻……真好!”
人家可高兴了。
紫珞听得明明白白,心想,这萧王府的后院,将来是有得闹腾。
“嫂嫂……你且坐一会儿吧!哥哥处理完事儿后,就会过来……”
七公主瞧见新嫂嫂身边的丫头被这一幕气的脸都“白”了,有点不忍心,示意采凝儿别太过份,走来安抚了一句。
紫珞轻一笑,站起来,说:“我早就听说了,萧王爷天生就是个凉薄淡寡的人,对女人犹是,今日果然得以见识了——就不晓得他既无意娶我,何苦在殿前向勾了我的名……”
语气淡淡,带几丝嘲弄,今天,幸好今日来的不是真正的凌岚,要不然,那丫头一定大受打击。
金璇惊到,不为她话里的讥讽,只为她竟如此的清楚大皇兄的为人。
表面上,大皇兄似乎对跟了他的每个女人都极好,然而,他终究是凉薄的——没一女人能留住他的心,没一个女人可怀了他的子嗣!
“月儿,别气了,男人多半都是这样……我都不气,你恼什么……”
手轻轻的抚上月儿的背,拍了几下。
胧月的脸色极差,却不是在为主子报打不平,而是母子连心之故——听到熙儿出事,纵然她再怎么不喜小熙,心下总是急的,脸色自然就难看起来。
清王走在最后,临走冲新娘深深睇去一眼:这女子本该嫁给他的,何以中间出了岔子,突然成了大嫂?
凌岚刚刚的质问,直敲在他心头:金晟无意相娶,却又偏偏要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