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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封为安荣郡主,之所以没有死,皆是因为后来云迟曾去宫中警告过新皇:若再敢害了先皇血脉,她必集结五虎上将重振兵马将其讨伐。
安荣郡主凤亦雪因云迟而得以活命。
但也只是活命,此女生活在皇宫里,平素没半点公主之尊,长至二十几岁都不曾嫁人——她是先皇的公主,没人敢娶,男人们皆怕祸从天降。
直到三年半前,遇上君墨问。
安荣郡主见得君墨问几面,就被他的翩翩风度所迷,誓要嫁给他为妻。
一是要有个正正经经的依靠,二却是因为得了其兄长的暗中吩咐,要她拢住这个人,将来好委以重任。
紫珞女扮男装的身份,本来除了惺惺相惜的几个身边人,无人知其真正的身份。
安荣郡主是第一个知道她是女儿身的外人。
因为皇宫里的一场谋杀,墨问被陷在里面,为救安荣郡主挨了一掌,胧月为了治她的伤,不许她将胸脯梆起来。某日郡主来探视,因为心怀歉意,非要看她的伤口,无意当中就被她发现了她是女子的身份。
那时,胧月正好在研究旃凤国内特有的一种蛊毒——那毒蛊,叫忘情蛊,研究的稍有成功,眼见紫珞的秘密要被曝光在世人眼里,她一急,就往公主身上下了这种毒蛊,如此才算逃过一劫。
后来紫珞与胧月离开那里回东瓴,安荣公主就嫁给了天下第一首富萧融。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紫珞最后才猜出叫凤亦玺大哥的人是谁来了。
紫珞以为,自己的身份泄露,定是忘情盅失了药效,安荣郡主记起了那些旧事,然后跟他的夫婿和兄长道出了这个秘密,才引来他们的侧目,等到被他们查探得知她是云迟之女后,他们自然就盯着她不放了——
因为,她手上所拿捏的那些关系网,足可动摇了整个旃凤国的根基。
她猜想,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到底是不是就不得而知了。
吃酒的时候,她问凤亦玺是怎么知道她是君墨问,又怎么晓得她是紫珞的?
这人口风紧的很,只道:“以后,你总会知道,现在你心还不在我这里,不说!”
他是一只老奸巨滑的狐狸。
同时,也是一个很悲剧的可怜人。
紫珞不得不承认,凤亦玺是个很悲摧的孩子,身世之惨烈,比起金晟有过之而无不及。
同情不是感情。
对于这个用温柔的强悍逼迫她的男人,她当真没有多大好感。
她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不知过了多久,船起锚,扬帆欲行。
忽有人急匆匆前来敲门。
隔着舱门,凤亦玺问:“何事?”
外头的人迟疑了一下,禀道:“有急事,请主公出来说话。”
凤亦玺瞄了一眼沾了一口酒就面色生嫣的紫珞,说:“我出去一下!”
紫珞没理,只支着脑袋对着窗外。
他笑笑离开。
门掩上时,紫珞忍不住松了松衣领,脖颈间皆是细汗。
这舱室里有些气闷,她觉得有些热,——刚想运功冲开穴道,奇怪的是,只要她一提劲儿,身子里便有股奇异的躁热会翻上来,四肢也会无力发软。
紫珞秀眉直皱:难道中毒了?
她开始有些坐立不安,心突突突跳的厉害,总觉得自己身上出了什么问题,一阵阵异样的骚乱在经脉里蠢蠢欲动,如丝丝缕缕的热蒸汽,卷起一层令人害怕的躁烫。
她来回在舱中走了一小会,隐约听到窗外有喧哗声,好像出了什么大事,正想往外探看,门外的厅室内传来怒斥:“你们是什么?胆敢乱闯?”
话音落下,刀剑的击撞声清脆的传来,外头有人打了起来,没几下,又听得“咚咚咚”的倒地声,很响很重。
紫珞一怔,往外而去,正要开门,门被撞开,走进来竟然是一脸急切的胧月。
“小姐果然在这里……快,快跟我走……”
紫珞又惊又喜,忙跑上去问:“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胧月知道她穴道被制,先给她解穴,嗯,胧月跟祖师婆婆学过这一手绝活,无论谁点的穴,她都能解,很了得。
紫珞运气调息一周天,待觉得气血通了,胧月才拉着她就往外而去,一边说:“瞎猫碰到死耗子,蒙的!还好,蒙对了,也还好,我们赶的及时,要是船开了,可到哪里去找你里。”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无绝人之路。
船很大,紫珞入住在顶层,顶层的舱室外,是一间花厅,守在厅里看守她的四个武士已被胧月用药给迷倒,本来外头已经没有人,可当她们出来的时候,金贤却正跟刚刚跑来的武者缠斗上。
金贤见紫珞出来,大喜过望,一边使着招式打,一边大叫问:“胧月,还有没有那种**散,快把这人也给迷倒了……这人的功夫不差,再下去,我们只怕谁都走不了!”
胧月身上是有一些**散,量很少,只能迷倒三四个人,如果当初带的多的话,在康山上的时候,也不会受制于人。
“没有了,已经用光!”
刚刚上得船来,胧月见得站哨的人不多,估摸这些人武功皆是了得的,凭她与金贤肯定打不过,双方交上了手后,胧月求速战速决,便把那半小瓶**挥到他们身上,饶是他们功夫再怎么了得,遇上这种药,都得倒。
如此才顺利的跑上来,一个在外接应看哨,一个入内来救人。
他们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的,从使唤上几个贪钱的流浪汉去放火到他们上来救人,没一刻耽搁,不想船上的人的警觉性却是高的厉害,马上觉得顶层防护可能不妥,立即派人来接应。
幸好来的不是晋北冥,紫珞深深吐一口,但见金贤已处于下风,有些招架不住,她忙从地上捡起一把刀上前去帮忙。
以三敌一,他们很快把人放倒。
金贤看到紫珞可以使武功了,精神大振,呵呵在那里痛快的笑,直嚷:“紫珞,你的功夫好生厉害……以后一定教我几招。”
紫珞笑笑,只道:“别废话,只怕那个人很快会上来……快闪。”
三人畅通不阻的跑下船,直到前甲板时,才看到有两三个拎着水桶赶得急的船员,空气有浓烟卷来。
那几个船员站在那里楞楞的发傻,许是从没有见过这么艳丽的女人,一时竟懵着。等他们踏上堤岸,这几个人才记起今日船上好像有人成亲,于是惊叫起来:“不好了,新娘子跑了!”
大船的后半截火光满天,他们的声音被吞没在嘈杂的沸腾里。
紫珞这才知道凤亦玺之所以出去,是因为船上被人纵火。
胧月跟她解释说,这火是他们买人去放的,船里装着皆是上等的丝帛和干货,这一把火放下去,很容易漫延着火。
紫珞一边跑一边赞了一句干得好,金贤就在那里眉飞色舞起来,高兴的合不拢嘴。
岸上有很多围观的人,更有陆续跳上船来帮忙救火的人,后甲板上,进进出出全是人,人声鼎沸。
有几个经由前甲板上往后甲板跑去帮忙的人,看见船上跑出一个新娘子,虽觉得稀奇,倒也没人来拦,没人知道这是逃婚新娘,大家一致以为,人家是在逃生。
跳上岸时,紫珞长长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逃脱了,只是依旧没来由的心悸,身上一阵阵发热,难受的厉害,令她不由自主的顿住步子,想歇一下。
“紫珞,怎么了,快走,马车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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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
金贤抓住她的玉手,凑上来看,但见她玉脸红的厉害。
“我不知道怎么了……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身上……身上好热……”
紫珞不舒服的叫着,拎了拎被扣的紧紧的领子,极想把身上的衣裳全剥了去。
金贤瞪大眼,忽然有了一丝顿悟,脸孔异样一热。
胧月也看明白了,一骇,急叫:“快走,小姐,你身上被人下了药……我们先离开这里,另想办法……”
紫珞一边奔跑,一边惊警的问:“药?什么药?”
胧月恨恨的直叫:“那些人卑鄙无耻的紧,生怕小姐不从,曾在小姐吃过的合卺酒中下过蝶变……”
蝶变?
紫珞听到这两个字眼,当头打了一个激灵。
她当然知道什么是蝶变,那可是烈性的媚药,胧月当年就是被这蝶变给害的。
怎么可能?
凤亦玺怎么可能给自己下春药?
这个虽不是个正人君子,但生性也颇正直,怎么可能做这种缺心眼的事?
而且他刚刚曾说过,他不会动她,只要她乖乖的不再逼她——
再有,这人完全没必要对她下药,以他的本事,自己在武功受制的情况下,根本就反抗不了,为何他还要多此一举?
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胧月,能不能制成解药……”
当年因为吃过这药的亏,后来,胧月曾对这种害人的媚药进行过深入的研究,可她从没有问过她研究的结果。
“只要药材齐全,应该可以制出来……萧王府的药材很齐备,小姐,现在怎么办,直接回王府,还是去山庄……”
“不许再去萧王府,到我家去,你要药材,我去给你备……”
金贤皱眉大叫着:“两个凌岚一起出现在萧王府,那还了得,紫珞,先到我府里,到时我自会把凌岚送去萧王府!顺带去拿你们需要的药。”
紫珞想想也是,点头称好。
三个人飞快的跑到藏着马车的树荫下,紫珞和胧月钻进车厢,金贤迅速的去赶马车。
马鞭一场,马车如风如火的跑起来,金贤转了方向决定往东城门走,这样路程上比较近,而且到了城里,这些人就不可能再这么嚣张。
坐下后的紫珞,只觉得血管里的血就像在跑火车一样飞转起来,一阵阵颠波令她眼前眩晕。
马车内还坐着一个人,是凌岚。
见到他们回来,她在黑夜里露出了欣喜的笑,扑过来一把抓住紫珞的手,低叫:“谢天谢地,你总算没什么事!”
紧跟着又惊一叫:“手怎么这么烫?”
紫珞笑笑,人有些脱虚的靠在车厢上,深呼吸的压着心头的火躁,低道:“没事,大家都平安就好!”
车子发出一阵阵吱咕吱咕的声音,窗外的树影倒映进车里,疾快的掠动着,就像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才上官道没走多远,车后就响起了一阵杂踏的马蹄声,胧月撩起帘子,不觉惊骇,渐远去的火光里,正有几匹飞骑冲他们疾奔而来。
那些马皆是日行千里的良驹,奔驰的速度绝不是他们可以躲开的。
凌岚也凑上去看,发现那越拉越短的矩离,心下一沉,她抓着紫珞的手直颤起来,又惊又急叫:“怎么办?怎么办?他们追上来了。”
难不成,这一次,又要被他们重新抓回去吗?
她瞪大眼,很是不甘,
紫珞才定下来的心,再次被悬起来,这一急,身子里的血液又沸腾起来——是的,只要她一急,一动气,那蝶变的药性就会被提起来,一次比一次厉害。
“夫人,请您马上回来……”
“夫人,您要是再跑,属下绝不客气!”
远远的,晋北冥冷淡的喝斥声,便如那冰刀冷箭,一声声传来,就像驱散不开的魔音,在茫茫夜色里回荡。
“怎么办怎么办?”
凌岚在那里急的声音发颤。
紫珞被她叫得心慌意乱。
她知道自己的身子状况有些糟糕,要是没有中蝶变,或许,她还可以和晋北冥较量,但较量的结果未见得赢。
透过车窗,紫珞看到,紧跟晋北冥而来的正是那日在清王里挟持人质的另外两个杀手——围截他们的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