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红色官服的青面大鬼洒脱走来, 袖袍一甩,瓮瓮说道:“你日前处置稚儿被拐意识, 颇有功劳,如今本官见你身上鬼气缠身, 自是被鬼标记,故来问你,到底遇上何事, 又何时与鬼结怨, 方会如此。”说到这, 他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若你不肯如实说来,待数日之后有鬼上门,你性命不保, 可莫要对本官心生怨望。”
颜平听着这半文不白的话, 在脑子里过了一圈才搞懂这位的意思, 嘴角不由抽了抽, 诧异地说道:“被鬼标记,得罪了鬼?”他有些纳闷,仔细回想了一下, 摇了摇头说, “不瞒您老人家, 我并没有跟鬼结怨哪,自从那件案子以后,我一直都忙得很, 每天两点一线,除了在家就是到警局,哪有时间去撞鬼?我是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鬼面城隍一听,语气也惊讶起来。
“你自己不知?”
颜平老实说:“是的。”
鬼面城隍就问:“你近来可曾遇见什么蹊跷的案子?”
颜平想了想,摇摇头:“与平时没什么差别。”
鬼面城隍再问:“可不经意间碰上过奇异的人或事?”
颜平还是一头雾水,说:“也没注意啊,我没这个印象。”
鬼面城隍怒哼一声,嗓音愤怒:“这也不是那也无有,你好生想来,否则你必有大难!”生气之后,他好像冷静了些,“你且将近来遇见过的生人好生想一想,且不论他们有无怪异之处,都仔仔细细,用心想来。”
颜平见这位城隍爷都这么暴躁了,也不敢怠慢,他想着,万一这事儿是真的,他真被什么恶鬼找上门没了命,那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只可惜,他想来想去,到底还是想不出什么不同寻常来,回顾遇见的人吧,也都是以前遇见过的,完全找不出端倪啊。
最后,颜平也只能悻悻地说:“请您老人家多给我一点时间,我回头仔细观察,要是有什么发现……请您老人家别忘了我。”说到这,他补充道,“回去我就给您请一张画像回去,给您敬香,聊表心意。”
青面城隍听他这么说,态度就好了一些。
“你自去罢,待你有所发现,上香即可告知本官。”说到这,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颜平的额头上虚虚画了个符,又说,“本官给你一个护身符,能护你几日安危,若是在这些时日里有恶鬼上门寻你,此符能暂且护持于你,到时你便凝神贯注疾呼本官,越是专注,本官越是能听见,切莫忘记。”
颜平觉得额头一热,好像确实更有安全感了?他心里也挺高兴的,于是露出感激的表情说:“多谢您帮忙,您受累了。”
青面城隍冷哼,然后他的身体不断倒退,白雾则越来越浓,最终,他的身影隐没在白雾里,而颜平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似的,猛地睁开眼。
周围是熟悉的情景,胳膊下面是桌子,没错,他是在趴桌睡觉的时候做了个梦,即使现在醒过来了,梦里的景象也是非常清晰,再联想到以前那个案子,颜平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不当回事儿。这两天,他真得注意注意自己的情况,每次碰见什么人,也都得多多观察,不能因为警局里的事务繁忙,就不留心身边的人和事了……
阮椒托梦之后,回到宾馆里,躺下去。
然后,他困了。
在发觉自己困了的下一秒,阮椒猛地惊醒,居然困了?之前还是尸体的时候,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会困,现在有血有肉,终于能困了!
不过阮椒也明白,自己现在血肉复苏后已经不是普通的身体,只要神力在身上一个运转,什么疲惫啊、困倦啊,都会立刻消失,可当他没多注意时有这个感觉,真是让他太高兴了!
忍不住露出个笑容,阮椒又收敛了表情,睁眼看着天花板。
他有些纳闷,颜平的身上的确有不少鬼气,这就是被鬼标记的情况啊,可他却说没遇见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而且明显就不是在说谎,这就奇怪了吧。
不过,鬼气这么浓,颜平要是不管这事儿,没几天那鬼肯定还是会找上门的,要不干脆让个鬼兵守着他,等鬼上门的时候一并处理了?
阮椒皱皱眉。
可现在人手也不太够,其他鬼兵都有各自的任务,护身符还能保护颜平几天,要不然,还是等颜平先自己查一查,要是他查不到,再去想办法分出个鬼兵过去守株待兔吧。
想到这,阮椒迷迷糊糊地又闭上眼。
这回他没有压制自己的睡意,而是就这么直接睡着了。
颜平值班一夜后,早上他跟人换了班,打个呵欠走出警局。警局到他住的小区有公车,他现在困得很,也不好自己开车,就还是赶车回去吧。
公车开得不快,颜平在车上打了个盹,五站之后,顺利抵达惠园小区,他的住处。
虽然颜平是颜睿的堂哥,颜睿家也算比较富裕,但是就连颜睿都称不上什么富二代,就更别说父母都是普通公职人员的颜平了。他们家这么多年都住在惠园小区,房子不算新,不过颜平出来工作几年后,攒到了一些钱,就把房子重新装修了。
在这小区里住着的,很多也都是多年老街坊、老邻居,大多数人都很熟,新近搬进来的人不多,整个小区的气氛都是和乐融融的。
颜平朝三号楼走。
小区的绿化不错,两边都是草坪,中间有一条能容纳两三个人同时过去的石子路,他走上去,没多远,迎面遇上了个脸色有点憔悴、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
颜平见了这男人,就抬手打了个招呼说:“学峰,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费学峰勉强也算是颜平的邻居,年纪比颜平大个三四岁,住在隔壁的五号楼,分别处在某条小区里小路的两边,相邻五号楼的就是七号楼,但七号楼距离颜平的三号楼就间隔挺远了。
小时候,颜平在下面跟一群小孩子淘气的时候,费学峰笔挺着衣服走过去,还制止过他们脏兮兮地玩泥巴,偶尔也会跟他们一起玩强盗抓小兵之类的游戏,不过大多数时候,费学峰还是忙着学习,跟颜平他们不算特别熟……但是,关系还是不错的。
现在大家年纪大了,费学峰去了个小公司做主管,还泡到了一个小董事的女儿做老婆,夫妻俩关系很好,恩恩爱爱的也挺让小区里的夫妻羡慕的。
费学峰见到颜平,露出个有点僵硬的笑容说:“是你啊,平子。”
颜平观察他的脸色,有些担心地说:“你脸上没什么血色,这几天是不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可一定要说。”
费学峰并没有因为颜平的安慰而振作,眼神反而有些黯然,他呼出一口气,僵硬地说:“没什么,是我老婆她最近怀孕了。”
颜平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立即恭喜道:“你老婆怀孕了?这是好事儿啊!你们不是想要孩子都好几年了吗,现在可算如愿了。”说到这,他想起费学峰难看的脸色,压低声音,很关切地问,“难道说,是嫂子的身体有点不妥?”
费学峰深呼吸,摇摇头说:“没有,她身体还可以。”
更多的,他就没多说了。
颜平见他这样,也不好追问,毕竟这也不是他的犯人,哪能在费学峰身上犯职业病呢?他只猜这里面可能有什么其他不好跟外人说的原因,多半还是跟费学峰的老婆有关吧。然后,他也就是安慰了费学峰几句,就跟他错开身体,让他过去了。
等费学峰走了,颜平继续往前,直接回家。
因为知道儿子值夜班要回来,早期的颜妈妈端着一碗汤从厨房走出来,还有几样瞧着就很精致的小菜,被她一一摆在桌上。
“儿子来,值班辛苦了吧?过来吃点儿。”
颜平过去朝他妈表达了几句感激,就坐在餐桌上大快朵颐起来。
颜妈妈也跟他一起吃,吃着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露出一点惋惜的表情来。
颜平作为警员,对人的不同挺敏感,见颜妈妈这样,不由关心地问:“妈,你怎么好像不高兴,这是怎么了?”
颜妈妈的眼眶都红了,说:“你不知道,有个闺女她、她好好地从楼梯上滚下来,砸到脑袋,就这么没了……她还怀着孩子呢,在楼梯下边流了好多血,真是太可怜了。她还不大,瞧着就二十多岁,长得也特别漂亮,人还善良,她刚住进来的时候,我有一次拎着挺重的篮子回来,她见着还要帮我呢!你说这好人怎么就遇见这事儿了呢……她的命苦啊,老公在结婚不久就死了,她自己搬进他们买下来的新房里,就想给老公还遗腹子给生下来,她年轻漂亮好嫁人,偏偏重感情,结果还落得这样……”
颜平听着颜妈妈的话,脸上也露出了惋惜的表情,不过,他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人,不由得问道:“妈,这个姑娘我怎么没听说过?”
颜妈妈嗔他一眼:“你哪能知道?你小子天天忙你的案子,压根就没注意过咱小区里多人儿少人儿吧?她就住在那个七号楼,是他们小夫妻的新房来着。就是命不好,好好的姑娘,才住进来这么几天,就……唉,你说这人哪……”
颜平听颜妈妈的话,慢慢地皱眉。
他想起自己撞邪的事儿……会不会跟这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跟大家说一下,这个月日三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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