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飞路上银行门内,走出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女子拎着一个鼓囊囊的黑皮箱,踩着高跟鞋哒哒款款前行。
她穿过街道,走了几步,正要上对面的汽车。突然,路边冲过来一人,伸长手去抢她的皮箱。
女子反应很快,死死抱住皮箱不放。她一边拽着箱子,一边放声高喊:“来人呀,抢劫了!快来人呀!”
当街行凶的,是一名蒙面的彪悍男子。路人哪敢惹事,抱着头四散开去。
“没用的,谁敢管你!快些松手!”
蒙面男子恶狠狠地吼。
“不,不松!”
女子不顾危险,死死抱住黑皮箱就是不放手。
“放开!再不松手,可不客气了!”
男子目露凶光,握住皮箱狠狠拽起。
女子死死不放手,跟着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她双手使劲拽住箱子,依然没有松手,大声嚷道:“求求你,这是厂里工人这月的薪水!工人们等着呢!”
“放手!”男子吼道。
“不,求你了!”
女子依然不撒手。
男子气急败坏,抽出腰间的匕首狠狠朝女子扎去。
“大胆狂徒!”
千钧一发之际,有巡警赶到。
武山赟听到有人当街行凶,闻讯匆匆赶到。情况危急,他飞起一脚踹过去,蒙面男子手执的匕首被踹飞。
蒙面男子吃痛,猛地抬头,见是巡警。他吃惊不小,松开手撒丫子蹽走。
“小姐,没事吧?”
武山赟见有人受伤,没有穷追。他望着扑倒在地的女子,忍不住摇头,说道:“遇到持刀抢劫的歹徒,你拼死护住箱子?箱子里里有很多着钱吗?真是要钱不要命!”
一连串的问句,可见他心里的不屑。
“要你管?”
女子嘴也挺硬,扑在地上,“哎哟,哎呦”直哼哼,像是磕到哪疼极了。
“小姐,受伤了?”
武山赟眉头一挑,蹲下去要扶她。
“走开,我自己能行!”
“行了,您还是别逞强了!”武山赟蹙眉,声音尽量柔和。“伤到哪了?”
他双臂用力一擎将女子扶起来。他低头一瞅,惊道:“顾语霓小姐?怎么是你?”
“嗯,”顾语霓瞥他一眼,脸涨得通红。
让人看到她的窘迫,大小姐面子有些难看。她左手拎着包,弯着腰,右手轻拍着身上的灰尘。
受伤了不要紧,斯文不能丢。
武山赟打眼朝她望去。顾小姐右胳膊肘磕破了皮,殷红的血正往外渗着。
“顾小姐,你受伤了!”武山赟急切说道。
顾语霓低头望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事,擦破点皮,回去擦点药!”
她顿一顿,望他一眼。“今天,要谢谢你!你要没及时赶到,我恐怕出了意外!”
“不客气,毛毛雨啦。”
那人脸上颇为得意,不过,他忍不住教训起来:“你们这些大小姐也真是!家里是缺钱的吗,歹徒抢给他便是,何苦要与他拼命?”
“嗯,谢谢!救命之恩,改天我再谢你。”顾语霓瞥他一眼,尴尬地转过身要走。
“顾小姐,你伤口流血了,为了防止感染,最好去医院看下。”
武山赟不放心,喊了她一句。
“谢谢,我回家会处理的!”
顾小姐没回头,将皮箱紧抱胸前往前便走。她刚走了三四步,高跟鞋踩到一块凸起的小石子,一个趔趄往后要倒。
“顾小姐,小心!”
武山赟望见她要倒,飞速向前稳稳地托住她。“顾小姐,什么东西这么要紧?都这样了,还不知道心疼自己?听话,先去医院?”
“我得先回商行!”
大小姐很倔强,撇下一句话,一瘸一拐往前艰难地走。她胳膊肘上渗出的血,看上去很有些瘆人。
“顾小姐,我送你吧!”
武山赟实在不忍心,一个箭步走上前去,双臂一擎将她拦腰抱起,“别逞强了!你不怕感染吗?”
被他横抱胸前。女人又急又窘,羞得满脸通红;大声嚷道:“哎,你……你怎么这样?太蛮横了,放我下来!”
“乖乖的,别动!”
武山赟眼睛也没瞅她,双臂擎着横抱着她,急急往前跑去。“都这样,也不知保护自己吗?先去医院,把伤口先包扎好了,看看有没有受伤!”
他说话不容置疑,非逼迫她去医院。
“好,我去就是啦。”顾语霓极窘,说话带着颤声。“我……我去医院就是。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好不好?”
“娇娇弱弱的样子,又受了伤,你走得有我快?”
这男人倒挺怜香惜玉,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
“武探长,……”
女人的脸更加红了,红得如喝醉了般酡红。
“别说话!抱着你,我没工夫回答你!”
武山赟没理她的窘迫,依然大步流星往前走。他抱着她来到路口上了前面的巡逻车。
“小姐,你坐好了!”
武山云放她在副驾上,立即发动汽车。
汽车朝医院飞奔去。不过一刻钟,汽车驶进了医院。
武山赟将车停好,下车朝医护人员直嚷:“医生,抬一副担架来,车里有人受伤了!”
医生们看他巡警制服不敢怠慢,推了担架车急急出来。“探长,伤员在哪里?”
“快,这位小姐被歹徒击倒了。好好检查下,有没有受重伤!”
“是,放心!”
医生简短地答一句,将顾语霓嫁到担架上。“小姐,您这箱子不能带检察室里去!”
“这,……”
顾语霓手一直没离开那黑箱子。她犹豫了一下,抬眸道:“探长,麻烦您!”
担架上的顾语霓鹅眉紧蹙,看着他的眼神很迫切。
“没问题,交给我吧!”
武山赟点头,接过了黑色皮箱。他拎一拎,还挺沉的。
顾语霓很恳切,“拜托了!”
“嗯,放心!”武山赟毫不思索答道:“我不让它离手,这样可行?”
“谢谢!”
顾语霓眼里泪光在闪,望着他被医生推进了检察室。
她的泪光晶晶亮,武山赟的心猛地一颤。他觉得,手中的黑皮箱更沉了,不觉握紧了它。
十几分钟后,医生们给顾语霓做完了检查,护士长推着她出来。
武山赟迎上去紧张地问:“顾小姐,怎么样?”
“我们做过细致检查,没有造成内伤。轻微的擦伤,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护士长笑道:“右脚崴了,韧带扭伤。只是,这段时间,小姐不能自由行走了!”
“哦,好,谢谢你啦!”他笑着谢她。
“探长,不客气!”护士长笑眯眯的,“头一回见你笑,还真是稀奇哦!”
“护士长,您说哪里话!”
武山赟的脸莫名红了。
“护士小姐,我不能待着什么也不干!”顾语霓急急说道:“父亲将企业交我手里,我不能怠工。我每天要去商行、工厂,有什么办法要我自由行走?”
护士长笑道:“小姐,没人拦住你去商行与工厂,你坐轮椅,找人陪你不就行?”
顾语霓急急说道:“不行,我身边的人不能能让我放心。一时之间,怎样找这样的陪护?有没有特效药,让我像正常人那样行走?”
护士长指指武山赟,笑道:“武探长如此紧张你,还要找怎样的陪护?放心,就他了!”
“护士小姐,我……我说正经的!”顾语霓脸微微一红,“他……他,不行!”
“哈哈,我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