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张慕天电话,魏忠其脸上带着惊异,他惊异的不是计划再次胎死腹中,而是张慕天短短数语就说明了需要并购公司的内部情况,如果不是公司的决策层是绝对不会知道这些,即使是商业间谍也不可能了解的这么全面。WWW.tsxsw.COM张慕天所说的无疑比他所想的更为完美,也可以说是殊途同归。毕竟斗气是次要的,发展才是硬道理。
走到咖啡机前冲了杯咖啡,张慕天站在窗前,实力,可以摆脱控制的实力。在蒙尔他曾想借助欧阳若木和林和达到摆脱控制的目的,现在情况截然不同,需要重新布局。即使控制他的人没有恶意,也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外面的雨还在下,打在钢化玻璃窗上发出闷而微小的声响,一个朦胧的想法在脑中诞生。
下班时,叶秋邀请张慕天去家里吃饭,同以前一样,一并邀请上邢露。最初张慕天以为叶秋一个人住,叫上邢露是为了避嫌,后来知道完全不是这样。
因为没有解释,所以叶秋和办公室的同事一样,认为张慕天上班第一天被打完全是出于感情不专一,时而会私下劝告张慕天,让他断了过去,好好交个女朋友。在叶秋眼里,张慕天高大帅气,邢露娇柔秀美,两人如同天造地设般般配,所以不时的撮合二人。
“秋姐,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是不是姐夫回来了?”
正在开车的叶秋用开玩笑的口吻道:“怪不得你长不高,是被心眼坠住了,一猜就中。”
“我妈也这样说我,可我长得匀称那,前凸后翘。”
“呵呵,是吗?你和慕天住在一起,他看过没有。”
坐在后排的张慕天略带不满道:“姐,你们俩聊天,干嘛捎带上我。我要是看过,她还不得吃了我。”
“你敢看!”副驾驶位置上邢露回头狠狠瞪了张慕天一眼。
“邢露,听说公司有好多人给你送花,约你出去吃饭,有没有中意的。”
“秋姐,别说了,都要烦死我了。我闻见花的味道,就头痛。”
“是不是对花粉过敏啊!”
“不是,是我不喜欢玫瑰。”
“不是不喜欢玫瑰,是不喜欢送玫瑰花的人吧?慕天,等会路过花店去给邢露买束花,看她喜欢不。”
“姐,别在带上我好不好,我有女朋友。”
“切,有女朋友带来给我看看,别又说出国之类的话,我不信。”
张慕天没想到路过花店时,叶秋真的把车停下,强迫他去给邢露买花。
下车后张慕天去了一旁的水果铺,买了一篮水果。回到车前,叶秋不让他上车,无奈又转回买了一束百合回来。
“我看看,”叶秋接花束,数数花头放到邢露手中,“花语是:长相厮守,长长久久,不错啊。怎么不买玫瑰?”
张慕天道:“百合不是可以做菜吗,万一被她扔了多可惜。”
“还给你,你就知道吃。”邢露恼怒的转身,作势要将花砸向张慕天,碍于叶秋的面子并没有真的砸下去。
叶秋笑道:“你们俩真是一对冤家。”
邢露回身转移话题道:“秋姐,你是人力资源部经理,知不知道我们办公室要升一位副主管。”
“你从哪里听说的,我不知道,你们办公室一向不设副主管这个职位。”
“小静说的,她是听见总经理和秘书的对话。”
“哦!陈总一般不会过问低级管理层的任命,我想要升职也是李玉兰,她不是一直协助何梅工作吗?不过她的工作态度有问题,否则你们办公室的主管不会是何梅而是她,她现在是你们办公室薪水最高的,就是升任副主管也没有多大的提薪空间,无非是挂个副主管的头衔。这件事我没有接到通知,可能公司要开会统一安排。”
叶秋的家住在景源小区六号楼。听见门铃声,陈耳东围着围裙开门迎接:“你们来了快请进,老婆你陪慕天他们坐一会,菜马上就好。”
“陈医师,你好。”
“叶子不是认你做弟弟了吗,还叫我陈医师?”
“习惯了,姐夫。”
“呵呵,快坐下休息一会,吃完饭我要继续给你治疗,就在家里。”
邢露嘴甜道:“姐夫,我帮你做饭。”
“不用,不用,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好了,别客气了,尝尝你们姐夫的手艺。”
叶秋在三年前从驻冰城分公司调至镇海,与陈耳东两地分居,这些事情张慕天是知道的。从进入公司叶秋拿他当做亲弟弟一样照顾,而他也想能给予叶秋帮助,于是问道:“姐,上次你说姐夫准备在镇海开诊所,有合意的门面吗?”
“嗯!我们已经找到了门市房,地理位置还不错,联系好装修公司过两天就开始动工。”
张慕天想买下一处门面,再租给陈耳东,到时象征性收点租金。看来这个想法要落空了:“姐,你们可以再等等啊!把房子退了,我认识一家房屋中介公司,你把门面的要求告诉我,至少可以便宜一半的租金。”
“是吗?”叶秋听了很是动心,用来开诊所的房子一年租金要四五十万,如果可以节省一半,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她很怀疑张慕天话的可靠性,因为张慕天才工作不久,即使真的认识房屋中介租金也不可能便宜这么多,当然她也知道张慕天是出于好意,不忍驳了张慕天的面子。笑道:“我们先简单装修,要是真有你说的合适房子,再搬过去。”
张慕天也知道自己在叶秋眼里就是个小职员,说出的话很难令人信服,偏偏这时邢露揭其伤疤:“你不会是说介绍你租我房子的那个房屋经纪吧,那就是个糊涂蛋。”
“说别人糊涂,谁知道是不是你把资料登记错了。”
“我怎么会把资料登记错,不是我好心收留你,你先在还流落街头呢。”
“你收留我?哪儿我租不到房子,整天还得看你的脸色。”
“停,停,”眼看张慕天和邢露又斗起来,叶秋连忙叫停。“真是一对冤家。在一起就斗嘴,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过日子的。”、
“谁和他过日子。”邢露说着羞红了脸狠狠瞪向张慕天。
张慕天不屑的转过头,心中却扬起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这种幸福感不仅是来自于邢露还有叶秋包括在厨房忙活的陈耳东,是家的感觉。
叶秋看着张慕天面露微笑,从最开始的孤傲,到现在与邢露斗嘴斗得不亦乐乎,破天荒的还如同孩子一样把不屑写在脸上,何尝不是一种改变,是邢露改变了他,只是两人都身在其中,心不自知,而她这个旁观者却看得明白。
晚饭后,陈耳东将张慕天带进设在家中的临时诊疗室,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沙发、摇椅、音响等如同一个小客厅。
留在餐厅帮助叶秋收拾碗筷的邢露好奇的问:“他们要干什么?”
叶秋有些诧异的停顿一下:“慕天失忆你不知道?”
“啊!是吗?他的脑袋被门夹过,还是被驴踢过啊!怎么不去做开颅手术,心理治疗有用吗?”
听邢露背地里还不忘损张慕天,叶秋笑着说:“他不是头被撞失忆,而是小时候可能遇见过度伤心或过度恐惧的事情,强迫自己忘掉。”
“脆弱,胆子又小,表面还装作不可一世,二百五。”
“得了,你少损他两句,这些你可别当他面说,他也没和我说过,是你姐夫告诉我的。你们进公司前,他在冰城呆过一段时间,一直是你姐夫给他做心理治疗,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回镇海,碰巧被我遇见。”
“碰巧他长的像是你弟弟,碰巧姐夫在电话里和你说起过,呵呵,秋姐这些话你说过。”
“臭丫头嫌我唠叨了是不是,你对慕天到底是怎么想的?”
邢露连连摇头:“我和他太不对付,我瞧他不顺眼,他看我别扭。”
“说的是真心话?”
像是被叶秋问住,邢露犹豫好一会才说道:“就他那样,我母亲那关也过不了。”
张慕天很快进入被催眠状态,陈耳东没有像第一次时用言语加以引导,而是用舒缓的音乐和自然的声响,在不觉间给张慕天进行心理暗示。
眼前是一片青绿的草坪,远处模糊的似乎有架秋千,如同一副照片在脑海中静止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张慕天睁开眼睛。
“还是什么都想不来?没关系,长期治疗一定有起色,以后每周来家里一次。”
“不是。”张慕天将被催眠时看到的景象告诉陈耳东。
陈耳东大为开心:“我就说暗示疗法有效果,以后你想起的画面会越来越多,当你能把这些画面串联起来,自然就会记起以前的事情。我先做记录。”
看着陈耳东兴奋的做着记录,不知谁是医师谁是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