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一凡很痛快地把事情甩给了小谢,“我说小谢,这个事你来办吧,既然大部分的投资意向都敲定了,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你都帮着办一下。”
当天中午的酒桌上,小谢被陆艳萍灌翻了,这是几个人的庆功宴。不过,沈一凡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他才说趁着这个机会打个小盹偷个小懒什么的,却被白玉莲的电话叫了过去。
白主任喊他来,又通知了他一个好消息,县委县政府决议发给招商办一个奖励,对于做出突出贡献的人,物质和精神上双奖励。
沈一凡获得嘉奖的原因,竟然是不畏险阻,多次同黑恶势力做斗争,成功地保护了仁皇市的重要历史文物。
“沈主任,想什么呢?”白玉莲看他一言不发,出言打趣他,“怎么跟女朋友报喜?呵呵,你现在在市里也出名了,在县里那更是名人了。”
“那倒不是,呵呵,”沈一凡摇摇头,展颜一笑,他并不缺少那种属于小聪明范畴的急智,“这算是什么名人啊,主要还是白主任您的功劳,您一出马,庞家就被拿下了,这几个亿的投资,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白玉莲听他说得有趣,也禁不住摇头笑笑,“呵呵,你这家伙啊,嘴倒是挺甜的,好了,你忙你的吧,我们争取在年底前,再接再厉,再弄俩大项目回来!”
这话虽是鼓励的意思,却是说中了沈一凡的心病,他的心情有些不爽了,再弄两个项目,那还不是你白玉莲的功劳。
他这么想着,转身向外走去,却不防李岐正从门口进来,两人当场就来了一个面对面!
沈一凡心里正有气呢,眼见李岐出现,想也不想迎面就撞了过去,还好,李岐是让着他的,毕竟沈一凡是领导,李岐一见是他,急忙跳到了一边。
李岐的动作太仓促了,不但姿势奇丑,手里的资料也落了一地。
沈一凡却是不想放过他,他冷冷一笑,身子就凑了过去,低声发问了,“听说你跟白主任的关系不错,晚上交流的时间不少吧?”
李岐一听这话,吃惊得把手中仅剩的几张纸也掉在了地上,张开嘴情不自禁地尖叫着,“你……你想说什么?”
白玉莲发现不对劲了,“沈主任,怎么回事?”
“没事,”沈一凡回头一笑,“呵呵,这不是刚好撞上了,没啥事。”
说这话,沈一凡脚上的皮鞋,有意无意地在地上的资料上重重踏了几脚,才扬长而去。
接下来几天,他忙得焦头烂额地,郭子贤连续参加了几次重要会议,沈一凡就跟着加班加点做了几天的汇报材料,可是就这时候他引起了好几个人的不满。
李烨、袁蕾、袁蓓、陆艳萍、沈雨涵……这一刻,他感觉有点分身乏术了,女人多了,确实有点不好应付。
只是,他的麻烦事还远不止这些,比如说,这次庞家墓地的群体ing事件,就牵扯了一些别的事出来——县公安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长张宝泉要调走了!
调走,那只是一个说法,事实上,一个分管治安的副局长,调到市公安局只任主任科员,那就等同于打入冷宫了。
就算是这个结果,还是张副局长没命活动来的,没办法,他当天的表现实在太差了点。
事发当时,袁为民的求援电话打了来,可张副局长一听,事情发生在庞家墓地,就推推脱脱地不肯痛快下命令,其实张宝泉和袁为民的关系不怎么样,当年升职的时候,袁为民和张宝泉是同时竞争县公安局副局长,结果张宝泉胜出了,他怎么可能为了袁为民去得罪乡亲?
等到分局里一干警察都坐不住了地时候,张局长接到了村里人的电话,才明白事情真的闹大了。
这下他着急去救人了,可分局里的干警们,一个个手头上却是忙了起来,好半天没集合起队伍来。
张副局长气得都要骂人了,可事实证明,这些正义感挺强的下属实际上是保护了他,因为市局的命令在不久之后就传来了。
毫无疑问,这一次,张副局长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他的立场站歪了,虽然这个错误并没有导致什么大的损失,但是,原则却是不能不讲的。
基于这种情况,朱月林就想拿他开刀,后来还是张副局长找了关系说情,念在他也立过几次案子的份上,把他弄进市局里安置了。
不过,沈一凡根本就无意去找张副局长的麻烦,警察局内部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好了,只要没惹到他身上,他才懒得计较。
可是,有些人注定是不得清闲的,张副局长一调走,问题又来了,分局里空出个副局长的位置,于是,沈一凡的事儿就又来了!
在分局诸多的科长和四个派出所所长中,袁为民的资历算是数一数二的,当时任命他为北辛街道派出所所长时,大家都以为,那是退而求其次的办法,毕竟张宝泉已经疏通了关系,就怪袁为民慢了一步。
当时袁为民能在那么多候选者中脱颖而出,能够和张宝泉竞争副局长的位置,固然是因为私底下使了不少的力气出去,但是更重要的是,他的资历,真的也够老。
所以,这次张宝泉就要调走了,袁为民就瞄上了这个位子,甚至他认为,这个位子,是非他莫属的——你们谁有我资格老?
当然,袁为民还有一个强力的后盾,塞钱他也不怕的,原本他就积累了点身家,眼下又有了暧昧摸吧,经济上已经不成问题。
当然,无论如何,他也是不能忽视沈一凡的,平日里痛下的工夫,没命地结交好友,不就是指望用在刀刃上?
对袁为民的要求,沈一凡有点为难,但是他想到了一个人,市公安局副局长朱月林,沈一凡还能说得上点话。
所以,沈一凡只能含含混混地应付着,“老袁啊,这种事,你自己得先活动活动,我倒不是不能帮你,可沈一凡手指不能开太大不是?……”
“这么说吧,要是从上面施加压力,也不是不行,不过,那些主管领导会怎么想?人家肯定会认为你目中无人嘛,可上面的招呼也不能打得太过明显不是?所以,该打点的地方,你一定得打点到位,这事才能恰到好处地水到渠成。”
他这话,袁为民非常认可,事实上,袁为民混迹官场多年,这点小窍门也摸得差不多了,不像那些初出茅庐的傻小子们,自以为身后有人就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
不过既然出现了空位,那自然就有人想上位,有两个人也加入了这一位置的争夺,分别是南山派出所所长刘志和县公安局刑侦科的科长汪寒。
袁为民铁了心是要直接顶上张宝泉的位子。
刘志没什么太大的背景,资历同袁为民也相仿,不过,他的需求也是最低的,汪寒身后则是现任县公安局局长撑腰,来头不算小。
既是感觉到形式不妙,袁为民自然就要缠着沈一凡想办法,“沈一凡,县里的其他副局长我已经搞定了,不过,汪寒的来头有点大啊,这事儿不太好办……”
县公安局具有推荐权利,袁为民搞定了现任的几个副局长算是铺了一条路了,倒也算是花费了点心思。
朱月林那里,袁为民花费的心思并不多,他觉得自己的级别还是低了一下,请朱月林出面,还是沈一凡更合适。
正是因为这样,这次跑调动,袁为民只是给朱局长那里送了一套珍藏版的黄金纪念套币。
当然,收了东西之后,朱月林也没表什么态,只是告诉了他,这个位置,县公安局具有推荐权,特别是县公安局局长的权利很大,要他再多想想办法。
袁为民唯一打不通路的,是现任的县公安局长那里。可偏偏就是他,同汪寒地关系极好,一力支持汪寒顶上这个位置。
听完袁为民的介绍,沈一凡的头有点大,禁不住要仔细琢磨一下,这件事怎么才能办得周全一点。
其实真要纯粹从官场的角度下手,他张罗起这事来,完全算是个生手。以往的成功,只不过是机遇巧合而已。想来想去,终于被他想出了一个点子:嗯,把几个相关的人叫到一起吃顿饭,似乎是个不错选择!
列出个名单,沈一凡就开始勾勾划划了,朱月林那是一定要请的,这么大的事情,要他出面,怎么也要表示一下。市公安局分管人事的顾局长也一定要请,加上袁为民,一共四个人。
人数定了,那地方在哪里?沈一凡本来想定在暧昧摸吧,但是想想档次还是不够,最后选在了月亮国际公馆。
十几平方的客厅被十几个女人和四个男人挤满了,大家坐在圆型沙发上聊天。静宜数了一下,四个男人,总共十二个女人,开始安排的时候,是抽签决定的,朱月林运气不错,抽中了四个女人;顾局长抽中两个,袁为民抽中三个,沈一凡也抽中三个,不过沈一凡运气也不错,他抽中了静宜,沅秀和陈明翠。
打从刚才吃饭开始,静宜就感到十二分的不自在。菜色虽是顶好,燕窝、鱼翅是少不了,但静宜觉得她在当中好像只是一个物件,沈一凡的玩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