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初来乍到,不知各位如何称谓?免得小生显得无礼。”既是夜市,想必礼数一定要周到。现在的我,还太缺乏力量。
旁边的小丫头没绷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老板娘也捂着嘴乐了起来,我有些尴尬。
“你就叫我红娘吧,还有,说人话,能接受你这种说话方式的人不是在第十八层地狱就是投胎去了。”红娘道,一只手挽住了红衣少女。
“这是巧儿,是我的义女。”
我看向巧儿,她也在望着我。眨巴着水灵的眼睛,一点也看不出不正常的地方,若是在人世,想必也迟早被星探挖走。更何况,与现世流行的西式审美不同,小丫头的俏眉和丽眼,无一不体现着传统审美的最高境界。
据说人进了夜市,一定会还原成其本来的模样,所以无论生前花了多少钱隆鼻还是割眼,到了最后,一切都会划归为无。
“你看够没?”巧儿冷不丁的一句,差点把我呛着。
“没。”我诚实的回答。
“唉,奈何不了你们,要看进去看吧,里面的世界更精彩。”红娘含着笑道。
红娘招呼着就拉我们进楼去,要说在阳间,我肯定当仍不让。可是这里是夜市,是鬼住的地方,我就是再饥渴,也不至于和一群死去的人寻欢作乐吧,而且说不定对方的真实年龄,都可以做我奶奶了。
“这……不太好吧,这里还有未成年人。”看着巧儿,我找到了借口。
红娘的俊眼咪成了一条缝,双眸发出的光犀利的扫了我一遍。
“你不会真的是处男吧?”
我顿时只觉昏天黑地,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除了肖晓丽那姑子外,似是连女生的手也没有牵过。哎,倒不如烂在这里不回去罢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死人吧。
“红娘,你别说了,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我道。
“呵呵,你别耍贫了。谁会逼你做这种事情,找你进来是跟你叙叙话,也把这夜市的规矩道上那么一道,免得你又玩穿越。”红娘直视着我的眼睛道。
我觉着有点道理,便点点头,跟着红娘走了进去。
“春玉飘香楼”的牌匾越来越近,红娘的胸脯也若隐若现的抖动着,实在叫人血脉喷张。她是鬼,不是人,不能有邪念啊,我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劝谏自己冷静下来。
一旁的巧儿嘟着嘴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
进了楼,和我预想的差不多。各式各样穿着暴露的美女精心招待着这里的客人,不时有人将女仆拉近后面的暗室里。
到了楼上,果然安静下来,周围是排满了竹,有稀稀落落几个男客人看着艺妓表演。这里的格调,确实比楼下要高得多。
找到一个可以落座的地方,红娘问道:“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一旁的巧儿没有说话,一直默默盯着我看,被这样两个美女盯着,我的脸不禁有些红润。
“说来也窝囊,村里有鬼,我和道友去降,本布下的阵被个屁孩的一炮尿浇烂了,引来百鬼夜行。不得已布下驱鬼大阵,我却被一个光头女鬼推下来了。丫的,这些鬼,只捡瘦的欺负,要是是我那位道友,别说推不推的下来,就是推下来,估计也能砸个坑,直接到十八层取票去了。”我道。
“你要去第十八层地狱?”一旁不说话的巧儿惊讶道。
“对,怎么了?”我不解道。
巧儿看着我,摇摇头,又去一旁玩手去了。联想到先前的鬼老头,一时也不觉得这丫头古怪了。
“我这丫头生性古怪,你不要生气。”红娘笑着赔个不是。
“只是这十八层地狱之途实在艰险,恐怕凭你现在的力量,却是难以涉及。”红娘道。
我点点头,若说在阳间,这些程度的鬼怪我是绝不惧怕的,只是这里阳气稀有,要发动决令过于困难。我这一身奇骨,在这毫无用武之地,也着实令人惋惜。
“红娘,有什么方法能壮阳吗?”话刚出口,我就立刻后悔了。
“哦?”红娘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弄得我一脸大写的尴尬。巧儿也在一旁鄙夷的看着我。
“哈哈,你也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红娘立刻打了个圆场。
“这阴间的确阳气稀少,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红娘蹙眉道。
“什么办法?”我问,心跳开始加速起来。如果真找到了能不出那个阳气的方法,一口气杀到十八层地狱只怕也并非难事。
“你猜。”红娘弯着浓眉瞧着我。
得,这地狱的人,没有一个时好说话的。
“我不是不告诉你,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红娘定了定神,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红娘,你说吧,我一定尽力满足你。”
“你放心,这只是一个请求。这地狱十八层,有好人,也有坏人。红娘希望你拥有力量以后,不要滥杀无辜。”红娘道。
“当然,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来到地狱后我就发现,地狱并不像人们所描写的那样阴暗邪恶,当然,也许和这里只是第一层地狱有关系。
红娘听言,点点头,翻身走向一旁褐色的大柜子,取出了一个黄灿灿的小盒。红娘把盒子摆在我的面前。
我迫不及待的打开,发现的却是一枚枚小拇指大小的红色丹药。
“这……”
“这是壮阳丹。”红娘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这本是给阴间的客人壮阳用的,效果极佳,要不要拿奴身试一试?”
她是鬼,她是鬼,她是鬼,她是鬼……
我立刻拿过壮阳丹,揣进了我的包袱里。
“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红娘,你若是在阳间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定替你完成。”我道。
红娘含着笑看了看我。
“阳间的事情,红娘早就忘却了,也不想管了。你要是真替红娘想,你就把巧儿带下去,巧儿不是这个地方的人,至于别的,你就不要再问了。”红娘道,双眼已经被润湿了。
巧儿在一旁凝视着红娘,小嘴微触,欲言又止的样子。
“红娘,你放心,我定不会让巧儿吃亏的。”我镇重道。
红娘点点头,用自己的红袖轻轻拭去了眼上的晶珠。
“是现在就要走么?”红娘问。
我点点头,如果不是时间有限,多待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但是七个月后鬼门大开,我必须在之前将车票弄到书,且不说十八层地狱路途多么险恶。就算历尽万难,到最后,地藏王给不给车票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死之前,我可不想对这地狱太过留念了。
“那你先下去吧,让我们亲母女俩好好说个话。”红娘道,一遍握住了巧儿的手。
我知趣的走了下去。
俗话说,人间有真情,不管是人还是鬼,都是这个道理。从这个意义上,鬼和人其实是一样的,人终将变成鬼,鬼也终将变成人,二者只是生命长河中的两种形态而已,只要待在各自的位置上安分好,其实鬼和人没有什么区别。
楼下一阵嘈杂,瓶瓶罐罐打碎的声音渐起,我的思绪也被这声音打断,下楼来,发现是一群闹事的。如果说这里的客人都还算是人的话,这些闹事鬼就真的和人扯不上联系了。
为首的那个壮汉青铜色皮肤,脑袋有人两个那么大,还长着奇怪的角。另一个浑身通黑,光头大嘴,眼睛却奇小,这几个鬼个个扯不上什么联系,唯一的共性,就是他们都像个巨人一样。
“红娘!给老子出来!”为首的青鬼狰狞着巨口道。
“出来!出来!”周身的几个小鬼无不呼应。
我狠狠的盯着他们。红娘是我的恩人,还重新给了我力量。如若他们对红娘有不利的行为,我立刻剥了它们的皮。
“几位客官,何事这么大动干戈?”红娘缓步下楼,眼眶微湿,敞露的衣服确实收敛了许多。
“你们的小姐不服务我们,你们说,天下岂有青楼赶客人的道理?”青鬼怒气冲冲的道。
“客官切莫着急,依我看,只是因为客官过于强壮,我们的丫头并没有接待过,害怕也是人之情理。你们说,是不是。”红娘不紧不慢的应答道。
“人之情理?我们是鬼,不讲人的道理,如果你今天叫不出丫头,我们哥几个就把你绑了拿去开荤,对了,还有你后面的娃娃。嘿嘿……”一旁黑鬼耐不住性子吼道。
后面的小鬼立刻发起一片淫笑,而一旁的客人们,见到这种情景,都十分知趣的逃走了。连帐都没结。
红娘神色慌张道:“客官,这……不太好吧。”
“我……我们管你他妈的,今……今天兄弟们就要开荤。”后面,一个小鬼结巴着就要动手。
我见势不妙,立刻吞下一枚春丹挺身而出。只觉一股洪荒之力自下盘踊跃而上。
“爽!”
我默念神鬼七杀令,对于这些小鬼,第一令就足以。
“你又是什么……”青鬼话未闭,就被我的火剑烧的一干二净。
“都他妈死腻歪了,谁敢动红娘,就是跟我茅山派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