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账？”秦歌也一手叉腰，瞪着眼说道：“我朋友替你杀了蜥蜴妖怪，不用钱吗？”
“这怎么能算我们头上，你们……”
“我们怎么了？你刚才也说了，蜥蜴妖怪是来找你的！你知道我们杀它有多危险吗？不用付钱啊？”秦歌问一句，就往黄四爷逼近一步。
黄四爷被逼得不断后退，却不服气地说道：“你们不杀它，它就要杀你，所以……”
“呵呵，说得我们一定要杀它似的，你这叫赖账！我们就不能把它打趴了，然后走人不管？要不是想着它以后又回来找你们，我们才懒得杀呢，你以为不用力气？”
……
秦歌一口气足足说了十多分钟，连续不断的一堆责问，句句都像是一块坚硬的砖头那样，砸向黄四爷。把他逼得退无可退，只好掏钱了事。
等三人离开黄四爷别墅的时候，秦歌已是心满意足，看着手上一叠厚厚的钞票一边流口水一边傻笑。
李识还是第一次领教秦歌追账英雄的风采，在心里啧啧称赞了无数次，这小钱痨果然很有泼妇的潜质啊。
而大勇则是看呆了，刚才的秦歌跟平常的秦歌不太一样啊。更不说要跟小时候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落落大方的秦歌相比了。
“哎呀，等等！”出了别墅群的围墙大门，秦歌忽然又站住，像是想到了什么要紧事一般，“还有一笔帐没讨，他欠李识的工资没给呢。不行，我得回去要。”
她正要刚转身，却被李识和大勇一边一个把她架起，往酒店方向拖去。
“干嘛？你们干嘛？快放我下来！有钱不要吗，两个傻瓜！”
……
黄四爷这几天肚子一直不舒服，连续搞了几年，从不间断的晚宴不得不停下来。吃过晚餐之后，无聊中的黄四爷不知道到自己该做什么了。
他站在别墅的阳台外，看着远处工地上工人们连夜赶工，心里幻想了一阵建成之后的别墅模样。成排成行地耸立在地上，各色花丛点缀其中，那是多么令人满足的画面啊。
黄四爷满意地点点头，跟着打了个哈欠，该洗澡睡觉了。
宽阔的浴室就在他的主人房里，丹东绿色的大理石砖从地面一直铺到墙上，在灯光下反射出萤萤的绿光。
黄四爷站在洗手盆上的大镜子前，脱去上身的衣服。像那些常年劳动的农民一样，他身上没有一点赘肉。虽然因为十年没有下过田，他的肌肉已经松弛，但还是显出有点健康的瘦态。
他不懂什么千金难买老来瘦，只是觉得自己没有福气。拼命吃喝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能像那些‘有钱人’那样腹大便便。
“嘻嘻！”
就在黄四爷对着镜子感叹自己身材的时候，浴缸的方向传来怪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嘲笑他一样。
黄四爷猛地回头看去。
浴室被一道透明的玻璃门分为干湿两部分，黄四爷站的这边是干区，洗手盆、马桶以及一些放毛巾的小柜子都在这边。
而发出声音的那边是湿区，里面是浴缸和花洒。
半掩的浴帘挡住了视线，黄四爷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刚才那奇怪的声音让他毛骨悚然。
“是谁在那边？”
他大声地问道。
里面却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是妖怪真的找到家里来了？黄四爷打了个寒颤，想想也不对，名贵的药材已经转移到很远的库房外，这里没有吸引他们的东西。而且那个可恶的李顾问也说过，妖怪全都被杀死了。
难道是贼？肯定是了，其他别墅因为施工，古玩都搬到这边暂放。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引来几个小偷也算正常。
黄四爷鼓足勇气，顺手拿起一个装饰用的花瓶，向浴缸那边慢慢移去。
他用力拉开浴帘，把手上的花瓶砸向浴缸里。
“大胆飞贼，居然偷到我家里来！”
黄四爷学着大戏里的台词，喝骂一句，谁知里面却空无一人。
他刚松了口气，忽然光线一暗，像是有个黑影从他身后飞快地闪过。
“哇啊！”黄四爷惊叫一声，转过身来。
眼前却又是空空的浴室，但这次他终于明白了，并不是有小偷光顾。
因为本来虚掩的门正在慢慢在打开。
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从外面轻轻推着，发出‘吱呀呀’的刺耳声音。
黄四爷吓得退后一步，嘴巴长得很大却说不出话来。
‘噗通！’
最靠近门口的那个花瓶倒了，里面的水流到本来干燥的地面上。
‘噗通！吧嗒！’
第二个花瓶也倒了，地上显出一个湿漉漉的脚印。仿佛有个看不见的人，从那滩水中走出来。
‘吧嗒！’
地上又出现另一个清晰的脚印，很小，像是一个女人赤着足踩在上面。
黄四爷再也把持不住，只觉得裤子里一暖，一股尿骚味顿时弥漫浴室。也正是因为这泡尿，使得他清醒过来。
他大叫一声，挥舞着双手便往浴室门口冲去。
“来人，救命，快救命啊！”
他一边喊一边跑到走廊里，拼命地往下楼的楼梯那边跑去。
走廊上铺着猩红的地毯，两边的墙壁用红木包着，每边有三个房门紧闭的房间。这是黄四爷记忆里的别墅二楼走廊。
但此时，他跑过了第一个房间，又跑过第二个，跟着是第三个。
本应出现的，通往一楼的楼梯却没有出现。
在他面前，是第四个房间门。
黄四爷吓得心脏差点从口中蹦出来，不得不停下来。回头看去，在他后面的是每边三个，一共六个房间。
再往前面看，也是每边三个，一共六个房间。
难道是记错了？这别墅的二楼一共有十二个房间？
黄四爷用了地摇摇头，不对！他搬到这栋别墅已经住了好几天，不可能连房间的数量也记不清楚。
“嘻嘻！”
那个阴阴的笑声又响起，这次是如此的近，就像是有人贴在他的背后偷笑一样。
来了，那东西追到后面了！
“救命啊！来人啊！”黄四爷又大叫起来，声音因为颤抖而变调。
他一边弯过手往自己后背摸去，一边撒腿又往前面跑。也不管前面通往什么地方，他只能跑，不断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