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真面目，你喜欢我这样跟你交朋友吗？”小红的笑容只有半边，另一半是白森森的两排牙齿。
秦歌不是大胆的人，看到这样又不禁浑身发抖，“还……还是以前的样子好。”
转眼，小红又变会了那个可爱的小女孩。
“你看明白了吗？那个女孩是怎样死的。”
“不明白，院长那么和蔼可亲，你为什么要污蔑她。”秦歌已经冷静下来，想了个清楚，这不过是小红制造的幻觉而已。也许这就是鬼害人的一种手段，怎么可以轻易相信？
“我污蔑她？她和蔼可亲？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小红仰天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不过也难怪，她是人我是鬼，你当然选择相信她。”
秦歌重重地摇摇头，“不是这样的，你是我的……朋友，她就像是我的母亲。我谁也不相信，除非有确切的证据。”
“那好，你等着。”小红说罢便消失不见。
次日，在大勇的欢送会上，孤儿院里悲伤了一整天的气氛，终于得到了缓解。
大家围在一起，又唱又跳，院长和护工们都从家里带来美味的食物。
虽然秦歌始终不相信院长会做出那种事来，但很奇怪，她现在再看院长，已经没有了那种亲切的感觉，忧心忡忡的她脑里全是姐姐被敲碎脑袋，扔下楼的画面。
欢送会到了最热闹的时候，由大勇上去说这些年来的感想。他上去用极简短的几句便概括过去，然后满眼温情地看着秦歌，说道：“你们都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人，但有一个比你们特殊。”
下面的人‘哗’地一声，齐齐欢呼起哄，像是忽然煮开了的开水一般。
秦歌和大勇是孤儿院里公认的一对，大家都知道他们彼此之间的特殊感情。在这方面，只要不越过雷池，院长和护工们也是向来睁只眼闭只眼。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两人始终保持着所谓的兄妹关系，并没有成为情侣。
而现在，谁都看得出，即将离开的大勇要表白了。
他走下来，在众人的眼前拉起秦歌的手，把她请到台上。然后温声地说道：“小歌，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对你……”
可是，大勇花了很长时间打草稿的话还没说完，气氛就被破坏了。
这个破坏气氛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秦歌。
她呆呆地说道：“大勇哥，我又看到她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有的觉得是秦歌不愿意，有的以为是秦歌太过紧张，导致乱说话。甚至有的认为是秦歌身体不太舒服，特别是脑子。
只有大勇和秦歌两人，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勇惊呆了，随后又非常生气地问道：“她在哪里？”
“现在不知道，她是昨晚找我的。”
跟着下来的欢送会，就这样尴尬的气氛中直到结束。
大勇始终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
到了夜深人静，周围床铺的姐妹都睡着了，秦歌却翻来覆去，不能入眠。
一会想到小红，这个朋友虽然说是鬼，但像是从来没有害自己的心。
一会想到院长，从小最是喜欢秦歌，没少给自己母爱的感觉。特别是想到，小时候她手把手地教自己写字，被同学欺负的时候去学校帮自己出气，如此等等，要秦歌怎样去相信她是个杀人凶手？
一会又想到大勇，他那温柔的目光，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呵护。他明天就要走了，今晚自己却让他吃了一颗软钉子。
接着又想到自杀的姐姐，如果她真的是被杀的，那真是太惨了……
想着想着，秦歌渐渐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把自己叫醒。
这次小红离床站得很远，像是不想吓到秦歌。
她说：“你要的证据有了，想知道真相的话就马上跟我来，要快。”
秦歌这次早有了心理准备，并不觉得害怕。见到小红远远地站着，反而觉得之前对她的反应有点过分了。
想罢她起床走过去，轻轻拉起小红的手。
这对人鬼闺蜜，在热手和冷手触碰的那刻，仿佛都进入了彼此的心里，之前的种种谁对谁错，都在这霎那烟消云散。
她们相视一笑，并肩往外走去。
而秦歌的心里又起了另一种忧愁，小红找到了证据，那就说明她不是胡说，同样，证明了院长并不是她心目中想的那样完美。
她们刚走出来，便看到坐在走廊边抽烟的大勇。
大勇看到小红，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她脸上打去。
这一拳很猛，打出了风声，却被还是**岁模样的小红轻松挡住，并侧身躲过他泼过来的童子尿。
“不要拿那种东西对付我，我不是怕，是嫌脏。”
秦歌见两人打起来，赶紧拦在他们中间，“你们不要打架。大勇哥，我们就给小红一个机会吧。就今晚，我们暂时相信她，完全地相信她，行吗？”
大勇见秦歌这样说，侧开头冷哼一声，不再动手。
三人在黑暗中摸下宿舍楼，来到院长的办公室外。
还不算太接近，就可以听到一阵鞭子抽打软物的声音。其中还夹带着某人低声的惨叫。
秦歌的心一紧，这大概已经不用看了。
但大勇却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把脚步放得更轻，走到窗前。
秦歌只好跟上。
只见一个妹妹光着身子跪在地上，背对着院长，咬着牙忍住痛。可随着鞭子一下下地落在背上，还是从喉咙里发出惨叫。
拿着鞭子的人，正是秦歌和大勇以前眼里的慈母，这所孤儿院的院长。
大勇当场怔住了，长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也做不出动作。
小红紧握双拳，面目变得狰狞可怕。
而秦歌的注意力，却完全放到了那个被打的妹妹上身。
秦歌留意到，这个妹妹的头发，也是微微自然卷。再回想跳楼的姐姐，同样，也是自然卷。
秦歌放佛看到了整件事情的原因。
……
“我想起来了，那死黑狗害得我跳下污水沟，才躲过一劫。”李识不太喜欢听别人的故事，但这次是例外，他听得忘了夹菜，却已经吃了大半碗白饭，“后来呢？你们杀了院长了吗？”
秦歌抹抹眼角的泪，说道：“没有，当时大勇哥想进去救妹妹，我建议报警，但小红都不同意。她说只需要我们找到杂物房里那张符文，然后扔掉就行，其他的不用我们管。”
“后来你们就扔了符文，小红变身成大美女，去干掉了院长boss？”李识换回嬉笑的脸，这时他需要一些轻松的话来平伏心情。
秦歌一笑，没有否认。说道：“我说这些，只想让你知道我和大勇哥的关系，还有他的为人。”
“切！”李识不削地说道：“我问你，从孤儿院里出来之后你有交过男朋友吗？”
“问这干嘛？出了孤儿院还不赶紧赚钱，谁有空想那种事情？”
“那你说了那么大勇哥大勇哥的，只能向我证明两件事。”
“什么？”
“第一，你和他屁关系都没有。”
秦歌沉下脸，却没有否认。
“第二，秦兄你是个老处女。”
“啪！”
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饭馆的大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