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愤怒的目光变成了疑惑,从李识的身上转到秦歌这边,显然是奇怪为什么秦歌知道长耳朵浑身长着百毛。
同样觉得奇怪的还有李识,他也满脸带着疑问,看着秦歌不作声。反正他是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什么长耳朵的妖怪了。
“李识你不记得了?”看李识的神情,秦歌就知道李识没想起,提示道:“那时候我在火车上捡到一个小兔子,后来……”
不用秦歌等秦歌说完,李识便已经知道了,大笑道:“哈!我还以为说的是哪个厉害的妖怪呢,能把我们全部吃掉,原来只是那个不带种的兔妖嘛。就凭它,嘿嘿,我看它就算来了,也只能到厕所里看看有什么可以吃。若是来得及时,可能还能吃到我们新鲜拉的”
这下连张须和花荷也想起了,那个在药田村里,教唆白瑯的手下趁着白瑯重伤造反的兔妖。后来被险些被花荷的蔓藤缠死,只是因为当时还有其他妖怪要对付,让它给跑掉了。没想到这次它还敢找来,而且居然打起妖婴的主意。
“好了,看来在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好问的,秦兄花荷,我们回去吧。”李识再也不说什么,转身便走往石桥那边。
他没叫张须一起回去,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把女妖留给张须处理,好让他过一过手瘾。于是秦歌也不多说,拉上花荷也往回走。
花荷一直回头看张须,开始时候仿佛想叫上他,但很快便明白了李识的意思。便快步跑到蕾蕾跟前,把她拉走,似乎不愿意让她看到张须杀妖怪的样子。
当他们走回到林荫小径,湖心岛那边又传来一声声女妖的惨叫,听起来比刚才时候听到的还要惨一些。
等惨叫声停止后,张须很快便追上众人,一身血腥味跟众人一起往综合走那边走去。
……
综合大楼这边的人,都不知道发生在后花园的事,照样是孤儿院的日常生活。七姑搞卫生买菜做饭,兰兰帮着秦歌带孩子,马老头说是按照张须的意思去巡逻,实则悠闲地在院里到处逛晒太阳。
连一向无所事事的陈胖子,也跑来跑去一副忙得脚不点地的样子,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时间转眼便到了晚上,看似一切平静的孤儿院安静了下来,孩子们渐渐入睡,员工们也都收工回去。
后花园虽然大得像是个公园,但从来不对外开放,因为湖水不浅,也不太让孩子们过去玩。白天的时候很少人,到了晚上更是寂静得像是荒郊野外一般。
湖心岛的大榕树下,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四片嘴唇也像是上了胶水,任凭他们怎么努力,也总是撕不开。
许久之后,随着‘啵’地一声,兰兰忽然推开对方,然后往周围看个不停。虽然路灯没有开的周围,黑得什么都看不见。
“我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
陈胖子舔了舔嘴角的口水,也不知道那是他的还是兰兰的,“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还看着我们。”说罢又去搂兰兰。
兰兰听他这样说,更加紧张了,再次推开他说道:“不是人的话,难道是……那些东西?我不要了,不要在这里。”
“胡说八道,世界哪里就真有鬼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怪声音的事怎么连你也害怕了?”陈胖子被她说得兴致减了一半,“你以为我想在这里做?还不是因为那帮新老板住在四楼,这些天都把我憋疯了。”
兰兰想了想,终于妥协道:“好吧,但是要快点,被老板们发现我不在房间不好解释。”
“谁会去查你的房?”陈胖子说罢又抱住了兰兰,伸手去扯她裤子上的扣子。兰兰也很配合地转过去,趴着榕树的树干直起身子,好让他更容易。
她的打扮一向都谈不上时尚,总带着一股乡下姑娘刚刚出来,穿着朴素的样子。
纯黑色,款式十分普通的裤子被扯下,却露出了一圈白色蕾丝,那是一条十分高档的长筒丝袜,看着跟外面的黑裤子格格不入。
陈胖子看到丝袜的时候,脸上又马上兴奋起来,仿佛一条饿了半个月的野狼,看到一只受伤落单的小羊羔。
他流着口水,猛地蹲下,把脑袋凑到兰兰的大腿上,把一溜溜口水留在上面。
“等……等等!”兰兰又伸手把陈胖子的脑袋推开,吸着鼻子说道:“你有没有闻到……好像有一股血腥味。”
陈胖子闻言也吸了吸鼻子,确实有一股腥臭的味道,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之中。但他此时已经是烈火中烧,哪里还管的了其他的?
“也许是鱼腥味,管它干嘛?”说罢又把脑袋凑过去。
“不像是鱼腥,我在老家是养鱼的,怎么不分不出鱼腥和血……啊……”兰兰还想继续把陈胖子推开,但陈胖子哪里还乖乖地让她推?直往主题上抹口水,让她顿时没了力气。
如果让他们知道,这里中午的时候躺过一个浑身是血的妖怪,黑血把地面染黑了一大片的话,相信他们就不会挑这个地方干这种事了。
事毕之后,兰兰的高档白色蕾丝丝袜已经破烂不堪,一条条裂缝中露出她同样雪白的肌肤,还有累瘫在一旁的陈胖子留下的污物。
“今晚你力气好大啊。”兰兰脸上红晕未退尽,柔声责骂道:“这才几天不找我?难道家里的那个不能先用着?”
“不说这些。”陈胖子翻过身来,躺在地上似乎连拉起裤子的力气都没有,“你是不是跟李老板说了些什么?”
这也是他今晚冒险来找兰兰的一个原因,他要确定李识在兰兰这里到底知道了多少东西,跟自己说的有没有出入。
谁知兰兰只说道:“我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什么意思?”陈胖子皱着眉抬起头,问道:“他不是问过你关于阅读室的事情?”
兰兰奇怪地反问道:“谁说他问过我,他从来没有来问过我啊。不过我搞错了他和秦老板的房间,那天晚上他们忽然去砸秦老板的门,秦老板都没醒。我觉得他必定会问我些什么,谁知他一直没问。”
陈胖子听到一半就知道自己上当了,李识根本没有从兰兰这里知道任何事情,是自己被他吓得说出了一部分事情。
“他妈的这个小狐狸!没想到啊,真没想到,连我都会被他套了话去。”
“怎么了?你跟他说了?”兰兰吓得不轻,连忙追问道:“你怎么那么傻呢,这下不全完了吗?”
陈胖子摆摆手,让她别大惊小怪,“没事,暂时没事。我跟他说的都不是严重的,只是些不太要紧的部分。他暂时拿不了我们怎样,只要以后我们收紧嘴巴,什么事都别再说就行。”
兰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还好,我这边你不必担心会跟他说,你只要收紧你自己的嘴巴就行。还有啊,我看那些老板这次过来并不是暂住,可能会长期住。我们要想办法赶走他们,不能让他们长期住在院里。”
陈胖子看了看兰兰,“这有点难,毕竟他们才是老板我们是打工的。有办法的话我早就把他们弄走了,还等你说?”
“不弄走他们,我们就迟早完蛋,你自己想清楚了。”兰兰起身拉上裤子,“唉,我也知道难啊,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办法?”
当他们离开上石桥的时候,也不知因为没有路灯太暗,还是什么,陈胖子一个跄踉踢翻了地上一块砖头大的石头。
等他们走了之后,一阵风吹过,石头原来的位置飘起一张符文,随风飞远。
令李识和秦歌震惊的阵法,在失去一张符文之后,金光无力地一闪,然后迅速消散,彻底失去了活力。
等金光完全消失之后,湖心岛对面的一颗树上,轻轻跳下一个人。
这个人一双火红的眼睛,耳朵又长又宽,耷拉在脑袋的两旁,浑身长满白色柔软的绒毛。不是李识和秦歌的‘老朋友’兔妖,又是谁呢?
兔妖微微一笑,双脚稍一用力,身体就已经跳到了石桥边。接着两步跳过了石桥来到大榕树的正下方。
金刃阵没有被触发,当然不会触发,因为它少了一张符文,已经破了。
兔妖摸了摸大榕树,慢慢地板下脸来。忽然又一跃跳上树干,在一个树杈的地方拿起一团东西,送到鼻子前闻了闻。
那是一件女装小孩子的衣服,被绳子绑成一团。
兔妖闻过衣服之后,脸色大变,青筋尽露眼睛外凸,看着十分狰狞,狠狠地把手里的衣服扔到地上。
衣服落地,上面细小的绳子断开,本来包囊在衣服里的一张符文露出了一角。兔妖跳下来,看着那张符文脸色越来越难看。
“哼,居然用这些阴谋诡计骗我。你们等着瞧!”
说罢兔妖一脚踩在符文上,使劲地挪了几下,才气呼呼地离开湖心岛,消失在后花园的小林子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