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菲菲的办公室里，四个高大的保安站在李识两侧，紧紧盯着李识的一举一动。
李识却大咧咧地坐在菲菲的对面：“女神姐姐，你这阵象有点像鸿门宴嘛，不过话说回来，宴呢？”
“少废话，你昨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菲菲面无表情，语气更是干巴巴的。
李识一晒说道：“咳，怎么你又怀疑起我来了？不是证明过我刚到塔城了吗，再说我为什么要杀你的人？”
“保不准你有同伴呢？听说你的同伴是个很厉害的家伙。”
同伴？她知道了秦歌的事？不可能！她顶多从小梅那里听说我有搭档，吓唬我而已。
李识想罢说道：“我是有搭档，但没什么厉害的，打打下手而已。跟我同一班车来的，到时候也可以让你看车票。”
菲菲盯着李识看了很久，才对几个保安挥了挥手，保安们马上退到一边。但还是留在房间里，不愿离开。
“好吧，那你查到了些什么了吗？”
“才刚过一晚，哪能查到什么？”
李识反问道，这段短短几分钟的对话里，他脑里一直想到小梅的那句话‘菲菲有点冷酷，像变了个人似的。’
确实如此，昨晚也许是光线问题，看得不太清楚。现在看来，菲菲没有表情的脸很奇怪，不单只是冷酷那么简单，而是透出一种‘假’的味道，好像那张脸只是一块面具。
‘如果她不是传说中的无颜女，就是故意做出这种表情暗示我什么！’李识暗暗想道，嘴上却问：“对了，你为什么说不能报警？”
菲菲脸上不自然地抽动一下，说道：“我从没说过不能报警，但我们工地那边到了关键的时候，我不希望受到任何打搅。再过几天等工程稳定了，可以报警。”
李识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道：“有个说法，说是那三个人都是被女鬼迷惑致死，菲菲姐怎么看？”
“不可能，这方面你不用去考虑。”菲菲一笑，说得十分笃定：“肯定是某个人干的，他是怎么干的你就别问我了，那是你需要调查的事。”
“为什么那么肯定？就因为你不相信鬼神？”
“谁说我不信？我很信鬼神，但这次绝对不是鬼神做的。”菲菲看起来不像说假话，但她这份自信来自哪里？
这跟小梅说的不太一样，小梅说菲菲和她都不相信鬼神，菲菲却说她很信。
她们一个不信，一个很信，但又都肯定不是鬼神做的，这仅仅是巧合？
李识一时想不透，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菲菲确实浑身透露出一种不正常。
在没弄清楚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之前，李识决定暂时不问她要通行证，以免打草惊蛇。
……
从菲菲的办公室出来，正好碰到小梅匆匆地从外面赶回来。她一见李识，就把他拉到一旁。
“小李，昨晚又死人了。刚才菲菲姐是跟你说这个吗？”
“嗯，一大早把我叫过来，还怀疑是我做的呢。”李识委屈地说。
小梅捂着嘴巴笑笑，说道：“你别介意，接二连三地发生这种事，菲菲姐急了，杯弓蛇影的事也难免。”
“那既然怀疑我，又为什么要我去调查呢？”
“菲菲姐说你很能干，肯定能查出来。对了，你们以前认识吗？”
李识耸耸肩，天知道菲菲怎么会认为自己很能干。
看着小梅一身合身的职业装，李识不禁又想起昨晚她身上的美景。
换做平时，他肯定要趁机让小梅更深层地安慰一下，但他现在不敢。因为秦歌？或者因为小梅身上那种让人怜爱，不忍伤害的气质？他自己也不知道。
“算了，澄清了就好。”李识干脆把手负到背后，免得忍不住去抱小梅：“你昨晚说菲菲跟以前不太一样，刚才我仔细看了，总觉得……”
小梅听到这忽然激动起来，用力捉住李识的手说道：“怎样？她很奇怪对吧？我就说……我之前侧面问过同事，他们说感觉不到，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觉得呢。小李，你说她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威胁？”
“其他同事怎么敢乱说自己老板？”李识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却抽不回来：“我也觉得，她要么是被人控制住，要么就根本不是本人。没有正常人的表情……”
“小李不要胡说，什么叫不是本人？”小梅忽然瞪圆了眼睛看着李识说。
李识一愣，怎么一说到菲菲的不是，小梅就生气？
“我是说有这个可能性嘛，比如说有什么……人，冒充了你菲菲姐之类的。”
“不可能！”小梅大声喊道：“这么多年我一直跟着菲菲姐，她身上所有特征我都一清二楚，她绝对是菲菲姐本人。”
“你小声点。”李识赶紧看看周围，好在没有人在旁边听到：“好了好了，这都是我的猜测而已，你别那么激动。”
其实李识只是不好跟小梅说无颜女的事，有些事情人类做不到，但妖怪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
只是一来李识没有证据，二来实在没必要把小梅往阴暗的世界里拉，所以没必要跟她说太多。大概说一些，让她心里有个底就行了。
等小梅情绪稍微稳定之后，李识又说道：“那就假设像你说的，他被别人威胁了，小梅姐你自己也得小心，说不定菲菲会违心做出一些伤害你的事来。”
良久，小梅才艰难地点点头，像是同意李识这个说法，“其实菲菲姐一直当我是亲妹妹一样关心呵护，忽然对我爱理不理，肯定是爱上哪个男人了。”
“她身边的男人只有那些保安，所以你觉得是某个保安把你菲菲姐抢走了？”
“嗯，这不是很有可能的事吗？”小梅的眼睛湿润了，牙关却咬得紧紧。
李识‘噗’地一笑，帮这个年纪比他大，但心比他脆弱许多的小梅捋捋头发：“小梅姐，你太小孩子气了，女人到了这个年纪，早就应该找个对象。如果你菲菲姐找到真爱，你应该替她高兴才对。”
“如果是那样，我肯定会为她高兴。”小梅又开始有些激动，愤愤地说道：“可惜自从来这以后，菲菲姐整天茶饭不思，我……我已经好多天没见过她吃饭了，你说她找的能是好男人吗？”
好几天不吃饭？！
李识心里顿时极不平静，这不是妖怪是什么？
看来，一切的突破口，就在菲菲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