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识足足犹豫了半天，是先给芳芳展示‘奇迹’，然后在她的帮助下替自己疗伤呢？还是先把她推倒，享受一番再说？
最后他看看窗外的天色，也快到中午的，秦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还是先帮自己疗伤吧。
他轻咳一声，变成鬼手说道：“可能会有一小点痛，但不会很厉害，你得忍住……你怎么了？”
芳芳在李识床上坐了半天，也不见他干嘛。正要厚起脸皮催促，却忽然见他的左手青筋暴起，闪出金光，吓得目瞪口呆，就差没有从床上滚下去了。
“哦，这个啊？”李识这才意识到没跟她解释鬼手的事，晃了晃左手说道：“我说过我不是普通人嘛，不过你放心，我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芳芳的惊讶的表情没有丝毫缓解的意思，李识又说道：“这东西叫鬼手，以前……抓鬼的时候，一个鬼爷爷送给我的，比任何手术刀都锋利。”
“抓……抓鬼？”芳芳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要不是李识脸上还是那种正常的嬉笑，她早就跳下床跑了。
“对，抓鬼。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受伤，也知道我真正的职业是什么了吧？以后可别老说我是兽医了。”李识十分反感‘兽医’这个词，一想到兽医，脑子里就出现一幅把手伸进牛屁股里掏东西的画面。
不等芳芳有反应，鬼手上的的指甲就往凸起的疤痕上一刮，顿时鲜血直流。
芳芳却没有感觉到痛，暗赞一声果然锋利。只是见自己的血就要流到床单上，这才回过神，习惯性地想找棉花。
可下一秒，李识的右手在伤口上又是一抹。
那血马上止住了，李识这才拿过棉花擦去芳芳大腿上的血。
一条完好无缺的大腿，就这样呈现在芳芳的眼前。
“啊？这……这是？”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大腿，手指在疤痕原来的位置上不断地摸，“疤痕呢？一点看不出来，太神奇了！李识，这真的是奇迹！”
“咳咳！”李识又轻咳两声，“还骗你不成？不过腿也别抬那么高，都走光了。想我流干口水么？”
芳芳哪里还管那些？扑上来就抱紧李识，高兴地说道：“谢谢，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伤疤烦了我许多年，以前都不敢穿泳衣的。”
“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李识得意地说道：“你帮我多找些毒药过来，我二十分钟之内就能把我自己治好。”
芳芳抬起头，眼神里再次满是怀疑，“这个可不敢让你试啊，你的伤可不是轻伤。异物从你心脏和肝脏中间插进去，损伤了一部分的肝。赵医生也说过，你还能那么精神，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李识笑道：“我是故意让它伤到那个位置的，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躲闪，我就选了个受伤最轻的地方让敌人打，这不正好说明我懂医术吗？”
“你懂医术也不能自己动手术啊！”
“那当然，这不找你帮忙嘛。”
“不行不行，两个人也做不了。”芳芳说道：“首先干净的器具我们就没有。”
“那就用不干净的呗。”
“有细菌！”
“我百毒不侵。”
“没麻醉师！”
“怕痛还叫李识吗？”
……
混迹商场多年的秦歌，都经常被李识说服。二十年几乎都是独处的张须，也深受李识的影响。一个才毕业没多久的小护士芳芳，能抗住李识的嘴皮子？
最后肯定是芳芳完全被李识说服了，听李识的安排，今晚准备两个人进行‘手术’，而且两个人当中，一个还是病人本身。
这么荒谬的事情，不说芳芳，换做以前的李识，也是想也不敢想的。
等芳芳走了之后，李识便哼着小曲开始烤他的药水，弄成结晶粉末，为今晚的事情做准备。
两瓶药水弄了半盖子的药粉，虽然少了点，但只是疗伤的话也勉强够应付了。
……
到了中午饭的时间，秦歌和花荷回来了，少见地从外面餐馆炒了几样菜，装了白米饭带回来，跟李识一起吃。
“秦兄，你今天肯定不顺利吧？”李识端着饭碗却拼命地夹菜，“不然怎么会放着饭堂饭不吃，请我吃‘大餐’？”
“谁说我不顺利？我今天在招待所那边找到遇到了死者的嫂子，我们聊了半天呢。”秦歌说着，看了一眼花荷，又说道：“我请你吃东西，是想你快点康复。不然你整天在这里闲着，我们却东奔西跑，不公平。”
听她这样说，又见她看向花荷的眼神不太对，李识大概知道了什么原因。
花荷低着头说道：“是我这边不顺利啦，大哥。我把整栋大楼都跑遍了，问了好多人，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大哥你帮我跑吧，我不知道要去哪里问了。”
李识心想这栋楼肯定问不出什么啦，死者都不是死在这边的，“帮花荷那当然可以，不过秦兄，你不怕姚姐不帮你报销医疗费用了吗？”
说道这个，秦歌皱起了眉头，“我正担心这件事呢，姚秘书她总觉得是她害我们受伤。说什么也不同意让你用元气治疗，理由是这可不是什么轻伤。”
她顿了一顿，又说：“但我想，让你把不危险的地方伤治一治，靠近内脏的不动。这样连医生和护士也看不出什么，只觉得你恢复得比较快而已，姚秘书那边就瞒过去了。”
“我不要这样。”李识马上说道：“这样的话我不但要分几次治疗，而且时间也拖得太久了吧？还得等下次检查过后，才把伤口封起来？”
秦歌脸一沉，“你不愿意也得愿意，不然让姚秘书知道了，你说怎么办？”
李识一笑，说道：“姚姐那是因为关心我，怕我出什么差错，把自己的弄得伤情加深。如果见到我好好的没事，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卡住你的医疗费呢？按照你分两步的办法的话，反而短期内我还是带着伤，就算能勉强下床，也没什么用。”
“我可不想冒这个险，你知道我们这病房住一天得花多少钱吗？再说你可以下床那就够了，又不是叫你去打架，本来就是到处走走，收集些情报而已。”秦歌坚持她自己的意见。
李识没有说话，看着仰着脑袋，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秦歌。
许久才轻叹一口气，问道：“秦兄，我们认识十多年了，我这人你知道的，最怕的就是约束。要么躺床上那都不能去，要么只能下床在附近走走，跑快点都不行。叫我怎么受得了？”
“我知道啊，但我也没办法。万一你真出什么差错，姚秘书一恼起来……”
“难道那点医疗费，比我的感受还重要？”
秦歌怔住了，这次轮到她看着李识，不说话了。
经过几次事件的发展，特别是在玫瑰岛里，两个人被困在商铺的那段时间，她和李识现在的关系无异于情侣。而那句‘你不顾我感受’的话，在情侣之间，是个非常严重的指责。
但事情还没完，李识跟着又说道：“我受了重伤，差点连命都丢了。秦兄，你为我做过什么？止血是花荷，送来我医院是姚姐，喂我吃早餐的也是花荷。秦兄啊，你甚至没有单独陪我说过一句话吧？”
“大哥，其实……”
花荷见房间里的气氛太过压抑，周围的空气都快要凝固。正要说些缓解的话，却被李识摆手止住，“花荷你别吵，这是我和秦歌的事。”
秦歌愣了许久，耸耸肩说道：“我知道你花花肠子多，不过这次随你怎么说，我也不会听你的。也不讲讲道理……”
“什么道理？”李识忽然问道。
“道理很简单，你怕闷我知道，但顶多也是在床上呆个把月，其实没什么损失嘛。姚秘书那边不付钱的话……”
“好了秦歌，你不用说了。”李识忽然哈哈一笑，摆手大声说道：“我不需要你给毒药了，你滚吧。以后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别管！”
秦歌闻言又是一愣，嘴唇抖动几下，却硬是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眶里不断转圈，只是硬忍着不让它掉出来。
花荷急了，“大哥，你怎么……唉，你要毒药我给你就是了，何必搞成这样呢？”
“不是我要搞成这样啊，花荷你还小，不懂这些。”李识心里有气，说话冲冲的，“是秦歌她为了那丁点钱，不惜跟我搞成这样。既然这样，那我有什么所谓？就让她抱着她的钱过一辈子好了。”
“不是那样的。”花荷也大声叫道：“其实秦姐姐她还是很关心大哥的，她……”
“行了花荷，你别说了。”秦歌在也忍不住，泪水沿着脸庞滑落，“是，他说得也没错，我这人只认钱，其他什么都不懂。不够温柔，不够体贴，不会照顾人，更不会谈恋爱……我们回去吧。”
说罢转身，快步走出李识的病房。
“秦姐姐……”花荷站起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大哥，你说得太过分了，快把秦姐姐追回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