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不久,姚秘书把李识叫醒,说是张须回来了。
李识钻出帐篷,只见张须喘着大气在喝水。他衣服上一片暗红,从表袋流出来的血迹已经干枯。
秦歌在一旁拿着他取出来的血袋问道:“这是什么血?你哪里弄来的?”
“野兔血,捉只野兔就有了。”张须说罢见李识出来,便对他说:“找到它们老巢了,妖怪有点多,加上白瑯,我一个人对付不了。”
“嗯,叶二爷呢?没有直接带它们去找花家?”李识问道。
“没有,他一出村子就晕过去,被直接带回它们的山洞里。”
李识想了想又问:“有多少妖怪?我们一起去的话能对付?”
张须放下水壶,说道:“白瑯我一个人能对付,另外有三个比较强,但你应该勉强可以。剩下的我没数,很弱,秦歌和老巫婆就可以了。”
“婆婆在沉睡,我叫不醒她。”秦歌听说剩下的喽啰都要归她,心里有点害怕,赶紧说道:“我一个人怎么能对付那么多?”
“谁叫你跟它们正面来?边打边跑,吸引住它们注意力就行了,等我收拾了白瑯三个手下,就过去帮你。”李识对秦歌说罢,又对大勇和姚秘书说:“你们到时候就躲远点,别让妖怪们发现。”
……
距离药田村十里外的一座山上,有个爬满了绿色蔓藤的洞口。蔓藤严密地垂下来,把山洞完全遮蔽住。若不是事前知道这里有个山洞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李识一行人此时趴在对面山上,观察了许久。却并没有发现像张须说的,有很多妖怪出出入入。
只是在洞口有两个小妖,懒洋洋地坐在地上。
“也许都在洞里面,我去把它们引出来。然后秦兄对付小妖,厉害的就由我对付。”李识起身说,想想又对张须说:“如果白瑯没出现的话,你就一直躲着,别人它们知道你还活着。”
洞口的两个妖怪,一个在靠在洞壁上瞌睡,嘴里发出均匀的鼾声。另一个却醒着,无聊地看着洞口外面,眼睛也有点眯,看来不久之后也会睡着。
李识从树林中闪身出来,就这样大咧咧地走到洞口,“白瑯呢?我找它算账来了。”
未睡的妖怪抬眼,呆呆地看着李识,一时却反应不过来。像是想不明白这个忽然出现的人,是从哪里来的。
“呜!”看清是李识之后,它顿时睡意全无,发出一声怪叫之后从地上弹起来。
与此同时,洞里传来一阵呼救声:“来人啊!救命啊!是侄孙子吗?快来救救你二叔公……”
在里面呼叫的正是叶二爷,李识却无暇应答,因为未睡的那个妖怪已经向他扑过来。
未等妖怪来近,金光一闪,李识的鬼手便探进了它的胸腔。跟着李识轻轻一抬手,把它砸向还在睡梦中的另一个妖怪。
“干嘛!?”那妖怪从美梦中被砸醒,气呼呼地喊道。忽见胸口冒着黑血的同伴,正压在自己身上,惊恐地指着洞口外,吓的反撑着地面,拼命往里退。
顺着同伴的手指方向望去,却见李识笑嘻嘻地站着,左手闪着金光竖起食指,朝自己勾了几下。
“噗通!”
这个妖怪比刚才那个聪明,没有扑向李识,而是起身跪到地上,边磕头边说:“阴大夫饶命!我没有作恶,也没有吃过人……”
李识冷笑一声,心想:‘看来白瑯手下识时务的还不少,不过你这样我怎么把里面的妖怪吸引出来?’
“饶你也可以,去把白瑯叫出来。”
“白老大不在里面,她去找续魂草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在这里。”妖怪不停地磕头,说道:“我们一直生活在山里,并没有出去过,更没有杀人吃人……”
“只有你们两个?”李识将信将疑地说道:“别是骗我,想把我骗进洞里去吧?”
这时候洞里的叶二爷又喊道:“侄孙,洞里真的没有人,它们都走了,你快来救我。”
李识本以为要在这里大干一场,没想到却只有两个妖怪。先不说张须,他自己都有点失望,“去把他带出来。”
妖怪把被五花大绑的妖怪带出来之后,便扶起重伤的同伙,老老实实地站到一边。看着地上头也不敢抬。
看来这是附近被白瑯临时拉来当喽啰的小妖。
李识说道:“你们走吧,别再跟着白瑯也别来找我们药田村,回去你们的深林去。”说罢用鬼手的指甲扣断绳索,替叶二爷松绑。
妖怪听了面露喜色,赶紧扶着同伴走出洞口。
可没过多久,刚把叶二爷身上的绳索全割断,外面便传来那两个妖怪的惨叫。
叶二爷更是指着洞口外,惊得瞪大了眼,“侄孙你的朋友……怎么,怎么又活过来了?”
李识回头看去,是张须和秦歌。
想来是他们见李识站在洞口那么久,没把妖怪引出了,以为出了什么意外才过来看看。
两个被李识放走的妖怪不用说,被张须一剑一个刺死在地。
李识不理会叶二爷,看着地上慢慢变成黑烟的妖怪,对张须说道:“张兄何必呢?它们不是恶妖,杀它们有什么意思?”
张须不作声,脸上全是满足的表情,好像什么东西憋了很久,终于得以发泄一般。
“二爷没事吧?”秦歌看着李识身边惊魂未定的叶二爷,问道:“洞里没有妖怪?怎么这么容易就放你出来了?”
叶二爷脸色惨白,精神却还算好,身上也没有带什么伤。看来没有受皮肉之苦,只是被吓坏了。
“没事,它们……都去找花家了。”
李识鄙视地看着他,“叫你早把花家位置告诉我,你却跟我玩花样。这下好了,让妖怪们找到花家,你必死无疑。”
“我……没有跟侄孙玩花样,而且……”叶二爷说话比以前客气了很多,“而且它们说,如果我说的位置是真的,就会放了我。”
李识笑着说道:“放了你?哈哈,二爷你太天真了。它们有求于花家,只要花家一开口,它们不拿你的人头去作见面礼?留下你,是因为它们想留着跟花家谈话的资格。”